刚才老贱不打自败,是计策。败走时,他偷偷抽出肋下佩剑。单等战马调头一回身,正是二马相错之时,王强反手奔左立后脑勺就是一剑,左立躲闪不及,两脚甩锤,要滚鞍落马。就在他往下歪身时,宝剑到了,砍在肩头和后背。左立痛得大叫一声,摔在地上。此时,军卒赶到,锅起一看,见他后背上有半尺多长的伤口,鲜血直流。左国忠急坏了,忙叫人包扎伤口。
王强在泞梁身为兵部司马,谁也没见过他练武、打仗。平时装得文质彬彬,今天露出本来面目。他阴险地一笑:“左国忠,我没把他刺死,算你儿子拣条命。干脆,跟我走吧!”“反贼!我与你势不两立。”他刚想过去,二儿子左福着急了:“爹,待我擒他!”说完,冲上去要扎王强。这时,王月茹替下王强,一摆绣绒刀,奔左福劈来。左福也不示弱,急忙用枪招架,两人在门外打了起来。
王月茹虽是女流,但武艺高强,能为出众。左国忠的两个儿子是总兵府的少爷,自幼娇生惯养,尽管有报国之心,怎奈能为一般,哪是对手?只有招架力,并无还手功。这时,王月茹冲左福虚晃一刀,左福把下半身闪出,横大枪往上接刀。王月茹刀招一变,拦腰锁玉带,左福躲闪不及,当场丧命。
左国忠见儿子伤一个、死一个,怒发忡冠:“儿呀,为父替你们报仇!”说完,抡刀来战王月茹。左国忠拚老命了,两人刀起刀落,战在一块。王强给王月茹助阵:“女儿!再把他杀了,咱们就可离开此地。”
再看那左总兵的五十军兵,见连伤两员主将,谁也不敢靠前。到底还是老将功夫深,左国忠比俩儿子强多了,和王月茹打个平手。王强着急:若打到天光大亮,官兵一到,可就走不了啦!想到此,他从家人手中要来一杆枪,催马冲过去,双战左国忠。王月茹的绣绒刀一砍,左国忠刚刚躲开,王强大枪又急忙扎奔他的咽喉,左国忠低头迟了点,“哧楞”一声,扎在头盔顶上,差一分没扎上脑皮。王强手腕子一翻,“嘎叭“一声,左国忠的头盔落地,头发散乱。他刚一留神,王月茹的刀又到了。左国忠顾前顾不了后,顾上顾不了下,被王强父女围在当中,只累得汗水顺额角直流。此时,左国忠心凉半截:完了,我命休矣!我死事小,何人搭救杨郡马?可惜半夜三更连个行人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圣上一点也不知晓?文武官员都蒙在鼓中?急得他大声呼喊:“苍天呀!绝我左国忠也!杨郡马,我可顾不得你了。”
就在这时,突然店房里一阵大乱,紧接着从里边踏出一匹战马,战马上端坐一位老姑娘,只见她:身高顶丈黑黝面皮,粗眉环眼,高鼻梁,火盆口,手中擎一口门扇大刀。她对着王强高声喊道:“老贼休要逞狂,姑奶奶要你的命来了!”
来的这员女将是王怀之女、六刀王兰英。二年前,王兰英帮助退了韩昌的兵,因为杨景不乐意,两人没有完婚。正巧,西岐州金木耳造反,王兰英讨令去平反王,并要了两千兵。她是赌气走的,离开边关越走越后悔,心里难过,思忖着:从小父母作主,把我许配杨六郎,两家多年不通信,我等了多年。好容易见面,准料杨景早娶生子。我算干什么的?回家怎么和娘说?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能毁婚。唉!如今只给我两千兵,没有能征善战的主将,怎么能胜?我自己找苦吃不算,还自搭上军卒性命。我这命太苦了,活着没意思,死了吧。就这样,王兰英叫军兵歇息,自己走出二里多地,去林中就要上吊。正在她拜别老娘要扒绳套时,来了位老道姑。她虽然五十来岁了,看去却象三十多岁。这个人就是在岳山修行的一位文人,叫刘云侠。她自幼出家,在庙中熟读兵书,很有智谋。早有报国之志,怎奈是个出家的道姑,不便出头。这次访友,云游五台山,正遇王兰英要上吊。刘云侠赶紧上去劝阻,二人互通名姓,王兰英把自己的身世、苦楚说了一遍,刘云侠很同情:“王小姐,何必非走绝路不可?不如去打金木耳,若得胜利,拯救一方百姓,也可名垂青史。再说,你争口气,早晚杨将军有回心转意,你夫妻可破镜重圆。”“我这辈子不想见他,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呢!我能乐意死吗?事情逼到这儿了,两千人怎能胜金木耳?打了败仗,连累军卒,不如我一死,军卒一解散算完了。”刘云侠说:“这么办。我爱看兵书,又没事干,我帮你打西岐州。可没别的力量,只是出个主意,给你做个伴怎么样?”王兰英见刘云侠气度不凡,谈吐不俗,很高兴:“那可太好了!帮我出主意就行,打仗不用你,我包了。”就这样,二人拜了干姐妹,带兵奔西岐州。一路上秋毫不犯,深得民心。
这刘云侠还真有能耐。对三略六韬,样样精遇。虽然没有姜尚、孔明之才,也有肖何、乐毅之能。她凭智谋,以少胜多。加上百姓恨透金木耳,暗中给帮忙,经过一年多拼杀,王兰英刀削金木耳手下四大天刚、八员猛将,战败了王木耳。勒令他滚出西岐州,交出降书。西岐州百姓得救了,人人感激这一道一俗两员女将。王兰英领人马要班师回朝,是百姓再三挽留,跪在道旁不让走,都怕金木耳去而复返。王兰英被说得心软了,写折本入京都,留守西岐州。当初八王在前敌代替皇上封王兰英为统制兼西岐州指挥使,不久朝廷又来道圣旨,封王兰英为西岐州总兵,刘云侠被封为副总兵。百姓十分拥护,纷纷投身戎伍,吃粮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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