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提醒了宗英。心想:这事怪姜德呀!你缺夫人就该明媒正娶呀,怎么干这缺德事?行了,我去见见他。一来,我从他身上弄来解药,给岳胜他们治病;二来,我把他的飞刀收回,将来也算作投宋营的进见礼。想到这儿,说:“咳!姜德住在什么地方?在不在天门阵里?” “没有。他妹妹姜翠屏不愿意住在阵里。兄妹两人白天进阵,晚上住在离此地有十七、八里地的石虎庄。那村里有个大户人家的院子,前院是姜德,后院是姜翠屏。” 杨宗英一听,有了主意:“这怎么着行不行?你领我见见姜德。” “那可不行啊,一道一道的岗哨,过不去呀!” “你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姜德的师弟,叫海宁,我见师兄有要紧事。” “那我给你回一声。” “那不行!我们俩有茬口,你回一声,他不会见我;你得偷着把我带进去。” “那怎么带呢?你们是师兄弟,你说该怎么办好?” 杨宗英想了想说:“有了!一会儿,我拿张被子或拿个被单子,你把我包上,把我带到营盘。姜德要问,你就说把苗小姐给扛来了。然后,你往床上一放,就甭管了。” “噢!你要装苗小姐?那你也不象呀!再说,我师父若知道,还不恨我呀?” “把我送进去你就跑。” “好吧,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不过,你可不许把我卖了。你要是坏了良心,看见没有?我身上带着刀子呢!别看把我包在里边,我也比你能耐。” “您放心吧!”
杨宗英把兽皮裹了裹,藏在石头底下,记准了地方,然后到了绣楼。他想拿被子,一想:不行。万一他把我捂死怎么办呢?干脆,我找件薄的吧。“喀!”伸手把慢帐帘撕下来了。旁边有个褥单,也扯过来,把两件东西一夹,下了楼。来到下边一摆手,吴欣跟他出去。
两人抖身来到墙外,走到一片树林里,把幔帐往地下一铺,上边又搁上褥单,杨宗英往上一躺:“来?把我包起来,包完就扛走。” “好,您受委屈了。”说完,一层、一层,包好了一卷,象个行李卷儿一样,扛在了肩头。然后,迈步直奔旁边的水池子。
怎么到那儿去呢?因为那块儿拴着匹马,是吴欣骑来的。他把杨宗英往马上一放,抓缰在手,飞身上马,打马直奔石虎庄。
一路上吴欣心里直嘀咕:这是玩得什么花样呀?到里边非打起来不可,可够我戗呀!
一会儿工夫,来到石虎庄的村头。有值更的看见了:“谁?”“我。”“你是谁?”“吴欣。”当兵的没人敢拦呀,那是元帅派去的。随后,吴欣一直把他带到姜德的大门外。”啪啦啪“一阵敲门,里面看门的把双扇门开开,一看是吴欣,也话没说,把他放进来。
姜德还没睡呢。今天晚上,他叫吴欣给他弄美人去了。吴欣说苗秀英长得赛月里嫦娥、九天仙女,他早等急了?只盼早把她带来看一看。他夜不成眠,等到四更天了,正在挠心呢,吴欣进来了。 “吴欣呀!” “师父。”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三更天我下了手,再扛到这儿,虽然骑马也费老劲了。” “嗯,这里是谁?” “嘿嘿,苗家小姐苗秀英。” “噢?!快把她放在床上。”吴欣应声,把杨宗英放下杨宗英心里话:姜德你等着,一会儿你一开包,咱再算账!吴欣心里害怕呀:“师父,我该走了吧?” “嗯!不让你白受累,赏你二十两银子,快出去吧!” “谢师父!” “快去吧,天明早点来!” “哎。”吴欣心里说:我快跑吧!转身走了。
姜飞熊见吴欣走了,急忙把门关上。回头看看床上的这个布卷儿,心里痒抓抓的,点了点头:“哎!美人,到地方了。我给你打开,起来收拾收拾,跟我吃点喝点,好安息呀!”说完,他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来解褥单。
第 九十 回 杨宗英日得三宝
姜飞熊错把宗英当秀英,乐乐呵呵到近前,伸手来掀褥单。杨宗英急得直动弹,那意思是:你快打开,我憋得受不了啦!
就在这阵,耳听房门“啪啪啪”在响。接着,有人喊:“开门,快开门。”姜飞熊吓坏了,赶紧缩回手来。
别看他是那么大的阵主,办这事,也怕手下人知道,寒掺!外边一喊他,他急忙把幔帐放下来,稳了稳心神问:“谁?”“是我。”“啊?!是你呀,你等着。“姜飞熊刚把门打开,进来一个姑娘,十七、八岁,浑身穿白戴素,长得小巧玲珑,十分俊俏。这是他的亲妹妹,姜翠屏。
这姜翠屏可有能耐呀!论武艺,在她哥哥以上,不在她哥哥以下。肖太后都看中了,收她为干闺女。她如今住在后院,不许姜飞熊等男人随便逝去。姜德也没办法,因为姜翠屏厉害呀!
那么,怎么这么巧,这个时辰她来到哥哥的屋呢?论理,男女有别,晚间来不合适。这里头有原因——
今天轮姜翠屏巡营。到村头后,她问军卒:“今天晚上有事没有?”军卒说:“回您的话,没什么事。”“可有人出入?”“没人出去,进来人了。”“谁?”“副阵主的徒弟,叫吴欣。”“他干什么来了?”“不知道。进来时,见马上还驮个大包袱,我们没敢问是啥。”“啊?”姜翠屏想:吴欣晚上来干什么?难道有紧急军情?我找哥哥问问去。这姑娘领着兵卒往里就走。嘿!巧了,正碰上吴欣打马如飞往外跑。
吴欣把杨宗英放到姜飞熊床上,能不害怕吗?他心里明白:等会儿,他打开包袱一看,不是苗小姐,是个小老道,还不把我脑袋给揪下来呀!所以,他拚命地向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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