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喘息着,猛一抬头,唉呀,尽管人来车往的大街近在咫尺,可是我却没有
办法走过去,在我的面前是一栋又一栋任意搭建的非法建筑物,我努力寻找着通
向大街的出口,可是却怎么也找寻不到。
无奈之下,我准备铤而走险,闯进那些非法建筑物,然后从房门里逃到大街
上去。于是,我悄悄地爬上木板杖,偷偷地溜进一家住户里,我蹑手蹑脚地穿过
走廊,又拐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啊,出口在哪啊,出口在哪啊?我在
漆黑的屋子里四处乱摸,怎么也寻找不到出口,无意之中却啪地按动了电灯的开
关。
哗——整个屋子顿时可怕地雪亮起来,惨白的灯光刺得我久久睁不开眼睛,
我捂着双眼,透过指缝,悄悄地窥视着屋子: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妈妈啊,这,
不是三叔家么,这是怎么搞的啊,跑来跑去,我咋又跑了回来?
“哼,小兔崽子,”我正站在屋子里发呆,三叔一把拽住我:“跑,跑,我
让你跑,跑来跑去,你不是还得乖乖地,自动自觉地跑回来,哼,你他妈的永远
也逃不过我的手心,瞅你干的好事,竟敢操你的三婶,给你的叔叔戴绿帽子,让
我当硬盖的!”
“啊——,”三叔血污的脏手毫不客气地拽住我的鸡鸡,同时,高高地举起
了大砍刀,双眼放射着阴森赅人的凶光:“小——混——蛋——,今天,我要废
了你!”
“妈——妈——,”望着三叔手中行将落下的大砍刀,我恐惧到了极点,绝
望之下,终于喊出声来:“妈——妈——,奶——奶——,救——命——啊,老
姑,快救救我!”
……
※※※※※※※※※※※※※※※※※※※※※※※※
谢谢大家!
当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匆匆赶回故乡时,奶奶家早已乱开了锅,姑姑第一个
迎上前来,眼含泪水告诉我:早晨突然瘁死的奶奶,慢慢地缓解过来,现在,医
生正在全力抢救!
这可是个意外的好消息,我三步两步地跑进屋子里,医生们又是打氧气,又
是做心电图、测压血,忙得不可开交。医生们抬起奶奶瘫软如泥的手和脚,用竹
签刮划她的手心和脚心,奶奶没有任何反应,医生们找来手电筒,拨开奶奶的眼
皮,用强光照射奶奶的眼珠,我悄悄地溜过去一瞧:奶奶的眼珠混浊一片,在强
光之下,一动不动!医生又将棉签拧成细丝,磨擦奶奶的眼珠,奶奶依然毫无反
应。
医生们忙乱一番,最后,众口一词地告诉爸爸和叔叔们:老太太没救了,现
在,可以料理后事了!
听到医生们的死亡判决,爸爸和叔叔们立刻分头张罗去了,姑姑们哭哭咧咧
地买来烧纸,同时,商量着给奶奶请鼓乐班,当地风俗,老人故去后,雇吹鼓
手,是姑娘们应尽的义务。
很快,叔叔们推来整整一车,三千尺的白布,婶婶们接过白布便咔咔咔地撕
扯起来,一边撕扯,一边按照辈份逐人分发。我当然也有一块,并且很长、很
长。婶婶一边给我套孝衫,一边对我说:奶奶生你气了,奶奶很想你,你却一年
多也不回来一次,奶奶生前特殊吩咐过,待她死后,再也不用我这个长孙给她打
顶头幡,而由重孙子取而代之。
听到婶婶的话,我好伤心,奶奶生我的气了,我拽掉孝衫,跑进屋子里,不
顾众人的阻挡,一头扑到奶奶的身上,抱住奶奶便放心大哭起来,边哭边嘟哝
着:奶奶,我对不起你,……,滔滔不绝,到底都嘟哝了些什么玩意,自己也记
不得了。
突然,奶奶瘫软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继尔,如泥的手臂不可思议地抬了起
来,紧紧地拽住我的手掌,更让满屋人惊赅不已地冒出一句清晰可辩的话语:大
孙子,你咋才会回来啊,一年多了,你也不回来!呜呜呜!
奶奶活了!
霎时,屋子里一片欢腾,无论是亲属,还是乡邻,大家都一致认为是我哭活
了奶奶,纷纷将热切的目光投向我,我一只手拉着奶奶的手,一只手揉着哭红的
眼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俨然成为了英雄。
啊,大家议论纷纷:奶奶真没白喜欢她的大孙子!
对我成见最深的爸爸,也被我发自内心的、最为真诚的痛哭所感动:我儿子
终于长大了,有孝心了,我还以为我儿子就知道吃、喝、嫖、赌呐!
赌?一听到这个“赌”字,我双手一瘫,在饭桌之上,坦言相告:上次,也
就是一年多以前,我回故乡,与孩提时代的朋友们喝酒时,突然赌兴大发,喝着
喝着,便比划起来,怎奈手气不佳,三下两下,便输的分文不剩,连回家的路费
都没有了。情急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向姑姑借了五仟块钱,然后,气势汹汹地
卷土重来,结果,再次输得一塌糊涂。
妈妈一听:我儿子一年多不回故乡,原来是欠了外债,妈妈二话不说,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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