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的话。
“小铁蛋,”我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与铁蛋闲聊着:“长途贩牛,挣钱
么?”
“还行,力哥,”一提及贩牛,铁蛋立刻兴奋得眉飞色舞:“力哥,去内蒙
买牛,可好玩了,可有意思了,每去一趟,都有讲不完的新故事,嘿嘿,并且,
通过买牛,我还认识了仁花。”
“豁豁,”我从镜子里瞟了仁花姑娘一眼:“行啊,看来,贩牛的收获很大
啊,不但挣到了钱,还遇到一位漂亮的、酒量大得惊人的蒙古族格格,哈哈,”
“哼,”仁花轻声哼哼一声,又冲铁蛋撇了撇小嘴:“他买牛呀,全借我的
光啦,没有我,他还想在内蒙混,哼,没有我帮他罩着,内蒙的小地赖,能熊死
他!”
“哟,”铁蛋也通过小镜子,冲仁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继续信心十足地
道:“力哥,我要向三舅学习,闯荡内蒙,通过贩运牲口,发家致富,以后,挣
足了钱,我也要盖一栋三舅那样的楼房,给我们卢家,争光添彩,……”
“嘿,”听到铁蛋的话,我感慨万分:“小铁蛋,三叔,可不简单啊,童年
的时候,我就模模糊糊地记得,三叔四处飘荡,广交天下,内蒙大地,处处都留
下混迹社会的脚印!”
“嗯,是的,”铁蛋的脸上泛着无限的敬意:“力哥,三舅可真是一个了不
起的人啊,我第一次去内蒙买牛,就是三舅领我去的。到了那里,三舅可真好使
啊,谁都认识他,人人都请他喝酒,三舅拍着我的肩膀对内蒙的朋友介绍道:诸
位哥们,这是我外甥,以后他再来内蒙贩牛,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地照应他哦!”
“哦,原来,你是通过三叔,才走上贩牛这条道的啊!”
“嗯,多亏三舅哇,否则,我在内蒙,人生地不熟,两眼摸黑啊。当地的人
听了三舅的话,都说:三哥,你就放心吧,你外甥,就是我外甥啊,以后,只要
他自己来,就行了!”
“……”
哗啦啦、哗啦啦,……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看不到一片云朵,突然之间,却莫名其妙地淋起了雨
滴,噼哩啪啦、肆无岂惮地击打着汽车的前风挡。
“嗯,这是怎么回事,”前面不远处,有很多车辆拥塞在一起,汽笛之声此
起彼伏,司机们伸着脑袋,扯着脖子,不耐烦地大吵大嚷着,我很不情愿地停下
汽车,摇开车窗,伸出脖子,张望了很长时间也没弄出个究竟来:“喂,打听一
下,”我收回扯得酸痛的脖子,低下头去,向公路旁三三两两的闲人问道:“朋
友,前面咋的啦,出车祸啦?”
“前面,”公路旁那些个操着双臂,摇晃着小短腿,嘴里叼着低劣的香烟,
混浊的眼珠好象滚动着的骰子般滴溜乱转的乡野无赖们,脸上现显出一副兴灾乐
祸的得意神态,平静地,但却是不怀好意地答道:“修路呢!”
“修路?”
“对,你没看到前面有个大土包吗,那是养路段堆的,什么车也不让过
去!”
“这可怎么办?”我转向铁蛋:“铁蛋,封路了,咱们,回去吧!”
“那怎么行啊,”铁蛋摇摇脑袋:“不能回去,力哥,我已经跟内蒙的朋友
预订好,人家已经帮我把牛收集好了,就等着我去车呐!喂,”铁蛋伸出脑袋:
“朋友,麻烦再打听一下,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过去啊?”
“当然有,”闲汉们闻言,纷纷靠近汽车:“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去,只要
你给我五十块钱,我就可以把你领你过去!”
“力哥,五十?”铁蛋吐了吐舌头,把头缩回车里,瞅了瞅我。
我没好气地悄声嘀咕道:“去他妈的吧,五十块钱给他!不如自己留着喝
酒。”说完,我重新启动汽车,气急败坏的调转车头,看到其它车辆拐进一条曲
折狭窄的、坑坑洼洼的、泥泞不堪的田间小路上,我也忙三火四地跟了过去。
再往前走,连路也没有啦,前面的汽车从庄稼地里的一条毛道上一辆接一辆
地鱼贯爬了过去。我也想如法炮制,汽车刚刚驶到庄稼地的边缘,突然,不知从
哪里钻出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人,刚才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青年人怒气冲冲地拦住我们的去路,眨巴着一对令人生厌的近视眼:“回,
回去,回去,不,不许从这里过,这是我,我,我们家的花生地!”他说话有严
重的口吃,嘴角泛着让我恶心的白沫。
铁蛋将头伸出窗外:“哥们,给个面子吧,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啊!”
“不,不行,……,这是我,我们家的花生地,想从这里过得给点损、损失
费!”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家那所谓的花生地,平缓的矮坡上东倒西歪、稀稀啦啦地
散布着一片毫无生机的幼苗,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嗒啦着脑袋,前面驶过的汽车丝
毫也没有辗压着一根花生苗。
“哪有什么花生呀,你这不是讹人吗?”铁蛋与口吃者激烈地争吵起来,互
52书库推荐浏览: 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