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了趟日月潭。
十八号早上十点多胖来,告诉我说:“从清晨五点起增了部车,刚才我去找罗警员叫他
转话给李分局长如在三个钟头内不撤走部车,我定给他们好看。”“罗警员怎么说呢?”
“他说:‘我转,我转。’由今天起移居警总了,他们需要二天时间见习。”“你怎么对付
他们呢?”“开车子兜着他们乱转,我己叫小八保养车去了,且把油加满,大家斗着看好
了。”我不喜欢胖跟他们斗,这事已延续了四个多月了,多一部车固然很令人不快,再斗也
不可能将半全部撤走,四个月都过来了,又何在乎这二天呢,可是胖这种人已决定这么做了
再说也是白说,只能拼命往好的方面想,二点时他们一定会撤走一部车的,如那时还是二部
车再想办法也下迟,就跟胖走小路到菜市,买了些菜回家补魏胖。到了二点,他们一动都不
动,胖就决定不让他们知道去一趟台中,后来也把我算了进去,就计划着,怎么样的方式最
好,“我先回家提点钱,理好了箱子,等六点钟在侨联宾馆与胖碰头,车子由小八直接开去
侨联宾馆,而胖丢开他们去侨联等我。”这就是我们丢了他们离开台北的法子,其中胖花了
七十元的计程车钱,包括五十元奖励司机摆脱他们,胖的确是个想得周到的小心人,除了带
双使脚舒服的布鞋外,还带了金丝边的眼镜,一箱可口可乐(怕他们在旅馆的水内放毒)。
到了三重我多次转身看后都没看见他们的车子,谁又晓得我们已在往台中的道上了。
近七点半到了新竹,吃了晚饭,买了二本杂志,四卷彩色照片、二块话梅(真亏买了)
及一罐糖。胖把车子玻璃擦干净,换了布鞋,前后花了大约一个钟头,我们又南下了,一路
上真舒服,也许这天是十五吧!月色好得没命,又有凉快的风吹着,并且没有人盯着我们,
每次我都说:“有什么关系,他们要跟,就让他们跟吧!”这不是真心话,如果真有个车子
跟着我们,就不会有这种说不出的愉快了!一路上,胖告诉我,有车迎面来最好将远光灯换
为近光灯,这是种礼貌,且不会刺着对方的眼睛。我就一路留心着看,果然如此,有的车不
这样,我就会说句“这车不懂礼貌”。有一次,胖将灯换错了,对方的车立即又换成远光
灯,且经过我们时长按了声喇叭,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那司机报复,人常常都会将别人不经
心犯的错,视为有意那么做的,胖就是这种人,我随口说出的话,他一定要解释成我故意气
他才这么说的,到了头份,要进入尖丰公路了,可是转了又转就是找不着路,在公路局车站
停下,上个厕所,休息一下,又开始找路。最后还是花了八块钱买本大学杂志才问出来,入
了尖丰公路,就像走进了山堆,前啊后的、左啊左的都是山,但在这前面没有一点阻挡,路
面又平,以一百里的速度前进真过瘾,也看到些骑摩托车跑单帮的,真服他们,这么暗的路
上,也不似我们有层铁壳子罩住,万一跳出个坏人,躲都没地方躲,不记得是哪里了,有个
好大好大的叫“将军山”的酒家,这行业可真吃得开,在这么偏的地方,都有人花这么大的
本钱投资,没多久就看到个在山上的三山国王庙,“胖,我们回来时到这停停。”“好。”
喝着可口可乐,吃着糖及酸梅,老远就闻到阵阵的木头香味,胖告诉我三义到了,在这路二
旁都是雕刻店。
说着说着,就看到台中的路标了,胖说晓波家在这附近有块地,老太新搬的屋子也在这
段路上,“就是前面最靠边的一幢”,我们将车停下,看见老太在楼上窗口,不知在写些什
么,胖也没进去打个招呼,就把车开走了。“我们去看看丁颖。”在个小巷里左转右转才
到,可是家里没人,我们就进市区了,胖说住在意文,那是个较西式的地方,他以前住过,
带了三瓶可口可乐,提了箱子,柜台上的人还对胖说:“你好久没来了。”究竟台中是他的
地盘,我累得想倒在床上就睡,放了热水,胖出去买牙膏,还带了套套回来,当天晚上就用
了一个,那个鬼床,一翻身就会叽嘛鬼叫的,害得我没睡好。早上睁开眼时,胖已洗好澡穿
好衣了,他叫我再睡,此时才只有五点多,他去看看老太,没一会儿,胖口来了,他已吃
饱,可是没去看老太,因为怕有人已到她那边了。我起来洗澡、化妆、理东西,而肿去擦
车,七点多一点就己结好账离开了,胖带我到个小摊卜吃碗豆浆打个蛋,就开始逛台中了,
也许太早,好多店部还没开门,在个书店买了《希区柯克怪诞小说选》(水牛)、一份游览
地图和些文具,还听到收音机里播出刘家昌和五花瓣唱的《咪咪小黑猫》,好玩死了,家昌
怎会跟他们配歌,胖跟我笑了好大一段路才停住。到一福堂买了好些太阳饼、早点,把车停
在他们门口,就逛一福堂的百货公司,不管什么店一定要有其特点才能站得住脚,同是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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