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跟母亲说,也许,有可能我会得到一个机会,到美国去进修。母亲很高兴,说你去,我会全力支持你,孩子我帮你带着,你如果需要钱,我会供养你。
我犹豫着说:“年纪大了,我切实想读些书,学些东西,但不是为了向谁交代,或是读什么学位,甚至应付考试。其实,生活本身就是学习,只要我愿意,不必特地到哪里,我也会学的。而且,我现在有家有口了,有孩子,我牺牲他成长的两年去读书,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我很犹豫。现在选择还来得及。一旦真去了,我怕半途而废就真的伤了一大片人的心和情。”
妈妈不同意我的意见,她认为学习永远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不过才30出头,这个年纪对她而言简直是花朵绽放,如果让她回到三十多岁,她会很高兴有机会见识世界。她希望我能再上一个台阶,等毕业以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于是我们的认知在这里分岔。
我向来很不感冒我妈的“稳定工作”一说。人这一生,什么是稳定的?爱情?婚姻?未来?连这些牵扯到心肺的事情都谈不上稳定,工作又何来稳定?
妈妈说,写作不是一个职业,要是有一天你写不出呢?
我说,那我就去教书啊!教孩子,或是做家教。
妈妈说,教孩子,那是下等工作,那是不如流的工作,做家教就好比是做女佣,到人家家为人服务,连吃饭都不上台面要躲在厨房里吃。电视上都这样放的。
我突然就爆发了。
我承认,我无法压抑怒火。
这份我珍爱的职业,这份我做得最长的工作,这份让我在过去8年里每天睁开眼睛就充满期待和信心的工作,在母亲口中不名一文。
我一点都不歧视女佣,我把女佣当成家庭的一份子,我的好姐妹,而母亲却以这种口吻,类似于侮辱的语气去说。我于是拍案了。
拍完我就后悔,那是我的母亲。
我向来把温和多礼的一面展示于人,却对自己的母亲怒目相向。
然后我就开始流泪,背着母亲一个人上楼。
内心里,我非常委屈。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心血,我多么期望妈妈能够表扬我一句或者为我感到骄傲。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母亲的期望。我们之间有很远的距离。
我不想像蜗牛一样背负着重重的壳儿生活。生活在我的辞典里,应该是ENJOY而不是ENDURE.我希望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无论是教孩子也好,工作也好,做家庭妇女也好,只要我认为值得,那么我就是幸福的。我不要活在别人的期望里,不要活在别人的羡慕里,不要活在别人的面子里,不要活在别人的压力里。
我的母亲说,她希望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而我说,你死了心吧!我一生自由惯了,无法忍受有领导的职业,无法忍受朝九晚五,越和你在一起生活我越明白自己为什么在15岁上就早恋,因为我要摆脱你,过我想要的生活,从我恋爱起到现在,是我过得最幸福的时候!
望着母亲吃惊和受伤的眼神,我知道,有一种爱,可远观,却无法近距离触摸。
对不起,妈妈。
劳工的胳膊折了
李平儿的遭遇
在李平儿的本命年刚过十天的节日气氛中,李平儿于昨日傍晚时分因公负伤,成为二等戊级残废,他的余生将在我的照料下悲惨度过。
之所以说他因公负伤,是因为惨案发生的时候他是在给儿子讲故事。这也是平'儿同志不幸中的万幸。他若是在泡妞,打游戏,抽烟等一系列个人休闲娱乐中造成意外伤害,他将得到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创伤,更有精神上的打击。迎接他的不仅仅是不可磨灭的疤痕,更有被我暴打血流满地的额外伤害,并且一纸离婚证书会在他愈合伤口的过程中直接砸在他脸上。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幸运。虽然他劣迹斑斑,以上透露只是其劣迹中非常小的一部分,但也是在一天24小时中多半都会出现的场景。偏巧他昨天摔倒的那一刹那,他的人性是光辉的,照亮了他一向卑微的形象。他在给儿子读故事(绝无仅有,MAYBE人生头一遭?),正逢手机响,他丢下儿子往手机方向奔,不小心踏在他爹埋下的地雷上,而那地雷,是他娘友情赞助给他爹的。平儿同志应声摔倒,面无人色,冷汗直冒,抱团不起。
当时六六正在上课。若平时,六六同志是24小时手机STAND BY的,但因为昨天恰巧在批评学生(这也是我教书生涯中绝无仅有的事情),为维护批评的连续性及严肃性,六六老师把手即给关了。平儿同学未能在第一时间向老婆求救。(教训啊!同志们,千万不要对老婆百分百信任。李平儿把所有社会关系及相关电话号码全部放在六六手中,险些丢了性命。)
平儿同学给不用心打求救电话,不用心同学也是逃窜得不见踪影。好好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半小时,打了一圈电话,其实就想问问召出租车的电话号码,却没人问没人管。
好不容易找到救星,也赶着六六同学下课了,李平儿同学被送到医院救治,被诊断为ELBOW骨折,肘关节的骨头戳得透过厚厚的肥肉和肌肉,都快出皮了。(哎哑哑!!!!!)医生建议手术治疗。
现在,平'儿同学正躺在中央医院的A等病房里,乖乖等我去给他洗澡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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