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卓氏动怒了,而且是对湖威动怒了。她打发走了儿媳,立马命人传来了江威和湖威,拍桌子打板凳地把他俩臭骂了一通:“你们还有没有廉耻?这等下作的事也敢做!你们是人啊还是畜牲?”
“娘——”林湖威做出十二分的委屈,“是我看着三哥可怜,想帮帮他。您不是也跟我媳妇讲我那样对她是她的福份吗?要是三哥的病好了呢?我听人说好多男人得了那病看见别人行房事了、他一着急那病就会好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卓氏又一拍桌子,她忘了湖威的娘是谁,“你们这是乱伦知不知道?为非作歹越来越狂了!江威,孝悌信义到哪儿去了?你是猪啊?你再无用也是个男人!做伯子的躲到小婶子房里偷看别人行房,你有没有脸?下作到了这个地步!湖威,我虽是骂了你媳妇,可那是为了抬举你、镇住她,不要以为你就可以放纵无度了。要再这么癫狂下去,伤了你的元气只怕以后还不如你三哥!再说你媳妇好歹是你传宗接代的人,你把她整出大病来,难道以后想当孤老?你们两个强盗坯子都给我听着!以后要是再继续胡作非为,不好好收敛一下,只怕祠堂里的板子就等着你们了!哎哟我的天哪!我怎么生了这么些现时报哇……”卓氏骂着骂着又痛哭起来。
林湖威受了娘的臭骂,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怒:女人真是祸害!没有任氏哪来这些鬼事?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只怕往后还要骑到男人头上拉屎拉尿了。所以回到住处,湖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了媳妇就打,直打得女人满地翻滚,救命求饶;直打得自己精疲力竭,黑汗直流。
侍者捧过茶来,他一口喝干了;又一招手,要丫鬟来服侍他。丫鬟哪敢怠慢?只得一个过来捶背揉肩,一个过来摇扇揩汗。他骂痛快了、歇凉快了,那手就伸到了摇扇女的衣襟下面。
那丫鬟畏惧地往后缩着,湖威就一手搂了她的腰,另只手就从衣襟下面上升到了胸前:“怕什么?赶明儿我休了那个婆娘,把你收了房不就行了?还有你!”湖威说完又朝捶肩女呲牙一笑,然后瞪了一眼地下的梓茗,对旁人说,“把那婆娘抬走,我见不得她!”
众仆人忙上前把七少奶奶抬到房里去了,见她满脸满身是血污,又拿了铜盆出来打水给她擦洗。出房门时,看到湖威的大腿上一边坐了一个丫鬟,将其搂在了他的怀里。
第五十八回 男儿女儿各怀愁绪无处诉 冰儿水儿互有羡慕续缘由 文 / 西陵梅园
责编:泪血痕馨 更新:2008-9-5 23:20:13 本章:2245字 总点击:32286 总收藏:21 总推荐:242
十岁的柳水儿凄惶地坐在青石坎上,盯着塘中的涟漪发痴发呆。羊角辫变成了独发辫,少了几丝稚气,多了一份成熟。奶奶去世了,滑入水中就再也没有自己爬起来。五十多岁的妇人为了儿子、为了孙子,把自己变成了一根枯柴棒,终于经不得一点闪失,便一命归西了。柳玉来日子更是不好过,老母过世,连个给他和水儿做饭的人都没有了。他深知这样的日了过下去终不是个事,只想着赶紧攒几个钱,过两年了再将这一座林木山、一口清水塘、十亩薄田、三间瓦房卖个好价钱,便带着儿子远走他乡。给儿子谋个好前程,自己也留得好名声。我父子俩插秧割麦、栽桑养蚕、放酒熬糖、打猎赶仗、伐木烧炭、木工瓦匠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水儿又学得一手针钱茶饭,只要离开了这靠谎言过日子的地方,生活是会好起来的。
现在的水儿在田里是半个劳动力,进了家门是个小主妇。可他越来越苦恼。十岁的孩子,已知道了男女有别,可他偏偏得男扮女装。为了防露馅,他基本上不和镇上别人家的孩子玩耍,甚至也不同大人来往,似闲云野鹤在林子里穿悠。他同奶奶和父亲一样,心事越来越重。如果说他精神上还有黄金时代的话,那恰恰是在他什么也不知的婴儿时期。他俊秀的脸上日日写着郁郁寡欢。
天气沉闷得很,蜻蜒飞来飞去戏弄着粉荷点着水,好象要跑暴。柳水儿仍坐在石板上发呆。父亲跟着贩盐的马帮进山去了,他一人在家,孤独得很,也伤心得很。便在塘边想念他磨难一生的奶奶,思念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的母亲。
有脚步声传来,柳水儿扭头一看,见是冯冰儿左顾右盼地走过来。自那日简家后院外一别至今又已三年了,冰儿也长高了许多。水儿很是高兴,毕竟是个小伙伴,他叫了一声:“冰儿!”
冯冰儿闻言愣了一下,这才看清塘边坐了一人,见是水儿,便满怀喜悦地走过来,挨水儿坐了,问道:“你在这儿干嘛?”
柳水儿答:“这儿是我家,我歇一歇。”
“这儿是你家?”冯冰儿四周打量,“啊,这儿真好!”
“哪有你家好?那大的院,那多的山,那多的田。”
“那大的院子有什么好?那是牢!”
“你怎么这样说?”
“我娘说的。”
“她不喜欢你家吗?”
“她恨死那大院了。问她为什么,她总说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
“啊,那你应该叫简冰儿呀,怎么又叫冯冰儿呢?”
“我娘悄悄告诉我,说我的祖上姓冯。但不姓简又不行,就取名叫简冯冰,可她一直叫我冯冰儿。哦,小姐姐,我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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