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兄弟脑子快。”
“我操,我脑子笨,大哥,你就来个简单的,咱们现在要不要打小四眼?”孙勇问。
“打啊,凭啥不打,不过打完了要让人家知道不是你打的,明白了吧。”卷毛的笑容看上去狡诈无比。
“哈哈,我明白了,还是大哥玩得高。”孙勇不禁拍案叫绝。
“大勇,我早说过,你是聪明人,来,大家一起干。”卷毛举起酒杯,大家都站起来,酒杯撞到一起,叮当声一片。
几天后,城南的某条街道上,飞机被人捅翻了。那天飞机和周疯子两人在这片拎硬包。所谓拎硬包就是今天的抢夺,不过当时没有摩托车,使用的多是自行车。一般都是一个人抢,另一个人在后面骑自行车跟着,抢完之后把包扔给骑车人。这样没有物证没法定罪,一个人也好逃脱。要是骑车带个人,就跑不了那么快了。后来摩托车的大面积流行,给抢夺带来了新型犯罪工具。
那天飞机抢了个妇女的包,然后周疯子骑车带着包就跑。飞机也跑,他往城南城墙根上跑。当时B市的环路还没有开挖,城墙根上一片荒芜。飞机每次抢夺完了都回暂避这片。
飞机跑得很快,那个妇女根本追不上。孙勇曾经说过飞机:看他只敢抢妇女就知道,他混不出来。
飞机气喘吁吁地从垃圾堆后面摸了瓶啤酒喝,他渴的要命。刚用牙撬开酒瓶盖,从后面就闪出了两人,都戴着大口罩,一声不吭抽刀就捅。两人动作利落,飞机正要从地上扣砖,就被钢管打倒。
这次把飞机打得不善,一个劲地杀猪叫,边上围观了不少人。那两人见围观人太多,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公安来啦,两人撒腿跑了。
在现场遗留下来一件外套,里面有一百多块钱,白纱手套和单面刀片。这件外套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偷的人穿的衣服。里面有钱是为了被事主发现了好赔偿,白纱手套是洗包时用的,防止留指纹。单面刀片主要是割包用。
飞机浑身是血的挣扎着跑了,他不跑也不行,不跑得话很容易和抢夺案件联系到一起。他临走的时候拿着那两人匆忙落下的那件外套。
“看来是老顾的人打的。”小四眼虽然不会偷,但这些东西还是明白具体用途的。
十七、
“事情办得怎么样?”孙勇问扁头。
“很顺,那小子没怎么明白过来就被放倒了,我估计这会儿小四眼正在满大街找老顾呢。”
“嗯,不管那么多,扁头,你想法子搞两支猎枪。我想想看,这两天我不露头,张伟,你辛苦一趟,去体育场那边摸摸底。”孙勇这是第一次派事给张伟干,他也想借机看看张伟的本事。
没过几天,体育场这边大小四个服装批发市场的进货渠道和大致销售情况都搞清楚了。而且目前也没有人霸这一块。
李明亮发挥聪明才智,充分把整个计划安排的很周密。几天后,在体育场这边开了个托运站,看上去很不起眼,里面就扁头的一个中学同学在里面,看看电话。托运站是挨着这边最大的服装市场新海服装城开的,这里客流量最大,上下两层楼,足足有三千多户商户。孙勇第一步就从这边开刀。
一般服装城里面的商户分为两种,一种是做散户生意的,而另一种是做大宗批发的。第一种进货量小,这种商户孙勇不动。有利可图的主要是第二种商户。他们进货量大,往往是成车成车地进货。而货物当时主要都是走铁路托运,到站后从货运站雇车拉过来。整车多少钱早就有了公价,而孙勇盯上的就是这个公价。
比方说,一车服装从货运站拉过来,无外乎两种车,大卡车或者小卡车。如果货不多的话以小卡为主。还有几家拼一车货的情况,也就是说张三和李四一起订的托运,按照面积分摊运费。张伟这两天盘算了一下,每天新海服装城大概进货四十辆小卡车,五到六辆大卡车。而小卡车每辆的运费是八十,包含了装卸费。这样一来每天流水大概为四千多。
李明亮的计划是先让这些托运站的车进不了市场,也就是不让卸货。如果要卸货的话,那就要找李明亮的人卸。卸货费用直接翻一倍。这样一来商户肯定不乐意,然后孙勇出面,只要找托运站卸货,那么费用和以前差不多,只涨上到五十。两下一对照,商户们慢慢地就不找铁路边上的托运站运货了。
但问题是铁路边上那些吃托运饭的人肯定得找麻烦,这也好办,你把托运站在新海服装市场开个门市。要是有托运的货,孙勇的托运站接下来,照样还是转到托运站去做,但价格就那么高了,降到三十。这样上下一减,光是新海服装城这边每个月就有四万块的红利。
孙勇和李明亮不出面,扁头申请个执照。孙勇负责找铁路托运站的人谈,李明亮负责想法子不让外面的货车进场。
两边同时进行,而且还得通好气。孙勇这边谈得很顺,他带着李飞找到了铁路托运站的站长,每个月给他五百块的分成。当时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两三百块到头了,五百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站长满口答应下来,反正是公家的。
李明亮这边借了两路人马,一路是魏老六的人,都是泼皮。送货的卡车一过来,路边就骑车把路别上,然后往卡车前面一倒,说是交通事故,躺在地上不走。那段时间交警队简直纳闷到了极点,整整一个上午,新海服装城这边发生了十七起车辆刮蹭事故。受害人和肇事车辆堵住了整条街。肇事司机也很冤,好好开着车,而且进场的时候车速慢得跟走路一样,怎么突然前面就倒下去一个人,然后躺倒了就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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