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一把空枪,你敢用它指着自己脑袋扣扳机吗?”孙勇斜着眼睛问。
那人接过了手枪,枪口慢慢指着自己脑袋,手指怎么也扣不下去。孙勇把枪轻轻地拿了回来,重新上好子弹。
“兄弟,你不是玩枪的料,不是我看不起你,玩枪需要天分。”
以后那哥们再也没摸过孙勇的枪。
不过张伟绝对具有玩枪的天分,他其实对枪械并不了解。但琢磨了几下之后,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个十字螺丝刀。拿着螺丝刀随便摆弄了几下,张伟就把扳机圈和套筒分解了。孙勇吃了一惊,歪在沙发上看着没吭声。
张伟一边琢磨一边分解,慢慢地将整枪做了半分解,然后又自己琢磨着装好了。对此孙勇很是佩服。这种人就是天分,天生的适合和兵器打交道。
“不错,这枪过段时间送你玩,我想法子搞支枪,等枪搞来了就送你。”
“哈哈,大勇哥,不会是安慰我吧。”张伟的表情很兴奋,他激动地满头大汗。
“别擦脸,手上有枪油,那玩艺不能弄到眼睛里面。”孙勇一把抓住张伟的手。
孙勇把枪接过来检查了一下,除了部分部件装的有点死之外,这支枪装的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不敢装上子弹给张伟玩,他习惯用扳机轻的枪,怕张伟拿在手上走火。
第二天一早张伟先起来的,到厨房里面做了顿早饭,是蒸鸡蛋和煮年糕。张伟做了一手好饭菜,好像这也是天生的,不管什么东西到他手上都能做出很鲜美的味道来。
以前一起住的时候,李明亮曾经这么评价张伟,哪怕是块石头,他都能红烧出来鱼翅的味道。
孙勇和李明亮两个吃完就先走了,他们去找了扁头,把兄弟们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张伟找了货运站这边的七八个兄弟,都在店里面准备好了棍棒和砍刀。另外街面上的小贼们也都搞到了武器,主要是锯成了尖角的钢筋和三八刺刀。这两种武器当时很流行。
这天平安无事,大家都觉得刘芳估计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孙勇团伙有惊无险地过了一天。
当天晚上,孙勇让李飞去给刘芳送钱。他不想因为几千块的小事情最后牵动两个团伙发生大规模的斗殴。这年头斗殴就是打钱,每次打完架生意都有影响,进去的兄弟都得花钱往外捞。不到万不得已,大家慢慢地都不再习惯打架,开始玩阴的。
李飞去的时候没有带其他人去,他觉得没必要,自己过去是谈事的,要是刘芳动手,那就显得刘芳不仗义。
刘芳在魏老六的舞厅里面唱歌,身边好像也没其他人,他搂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的女的。那女的身材娇小,但乳房高耸,看得李飞忍不住地眼馋。
“刘哥,我今天刚听说,我的兄弟和这边有点小误会,哈哈,把你的兄弟给打了,他是个傻比,你别跟他计较,我把钱给你带来了。刘哥,给兄弟一个面子。”
“你谁啊?”刘芳冷冷地问,看了看桌子上的钱,爱理不理地继续搂着女人唱歌。
李飞在心里骂,别给脸不要脸,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
“刘哥,我是跟着孙勇混的李飞,哈哈,刘哥,我把钱放桌上了,不打扰,我这还有点事。”李飞打算起身告辞,但刘芳的一句话把他激怒了。
“你以为跟着孙勇那个傻比混你就牛比了是不是?”
“你说啥,再说一遍我听听。”
刘芳霍地一下站起身,手一划拉,把桌子上的茶壶推到地上,茶壶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我说孙勇是个傻比,你也是个傻比。”刘芳的鼻子顶在李飞的脸上说,李飞个子比他高上七八公分,所以他是仰着脸说的。
“哈哈,你是想找事吧。”
“我就是想找事,怎么着。”
舞厅里面突然站起来三十多号人,个个手里握着棍棒,刘芳脸上一幅桀骜的表情看着李飞。
“说,服不服?”
“不服。”李飞闪电般出手,猛地掀翻了桌子,顺手抄起板凳一边砸一边朝门边冲过去。
瞬间,血光闪过。
三、
王峰和周疯子在小四眼潜逃之后一直过得很落魄,他们两个都不会偷。在外地呆了大半个月,钱眼看着就花完了。那天周疯子说他看到有个人家看上去好像挺有钱的,男的穿着西服,腰上面扎着当时不多见的华伦天奴腰带。
“咋样?”周疯子问王峰,周疯子是有名的木头脑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王峰拿主意。
“干吧,咱俩都没钱了。”
两个人在县城里面的日杂商店买了一把菜刀和剔骨尖刀。刀是王峰去买的,他买的很技巧,他从县城北边的劳务市场找了一个农民工,说自己是做干货的,马上要年底了,正招工呢。
农民工和他一起吃了顿饭,然后王峰让他去日杂商店买几把刀,带到车站等他。两个人在车站碰面的,王峰买的车票,两个人坐上车。就在车快开的时候,传呼响了,王峰回了电话,回来说还有事情,让那个农民工到T市某个地方等他,又告诉他一个电话。农民工坐着长途车走了,王峰很满意,如果公安追查刀的下落,很难追查到自己身上。
他们作案的地方在一片居民区里面,据说这片住的都是当官的,个个都有钱。当时还没有房产的概念,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的人,一般来说都有钱有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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