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后期,毒品逐步变成了冰毒和摇头丸,大量毒品可以通过化工制造的方法生产出来。给公安机关查禁毒品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每年都有很多公安干警在禁毒战线上以身殉职。尽管政府不断打击毒品犯罪,但由于高额的利润,国内打击毒品犯罪仍然任务艰巨。特别是冰毒和摇头丸这一类新型毒品的产生,成瘾更快,而且一旦成瘾,几乎难以戒断。
而道上对待毒品的态度也在逐渐改变,最早的一批犯罪团伙主要是盗窃和抢劫为主,同时也慢慢开始涉足收容卖淫和赌博。在当时道上都还并不重视毒品买卖,贩毒的人很少,吸毒的人也不多。九十年代整个社会发生着巨大动荡,很多人开始吸毒。很多两劳释放人员择业困难,其中有些人也开始吸毒,为了保证毒资,吸毒的很多人以贩养吸。直到九十年代后期,毒品犯罪日益严重,更多的团伙涉及到毒品犯罪。政府也下大力气打击毒品犯罪,但毒品犯罪的根源仍然是社会问题。
B市过年的习俗是七不出、八不归,意思就是初七不出门,初八不回家。所以初七那天,原本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变得稀稀拉拉。城北这边公安分局值班民警本以为这天不会再有什么事。但在当天下午分局接到群众举报,城北的建国路电影院门口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这次枪战可以算作孙勇团伙和刘芳团伙上几次大械斗的延续,而且也让这两个团伙的争斗进一步白热化。
春节过后,建国路电影院来了一个马戏班子。二拐和扁头两个都爱看马戏,两个人带着几个兄弟去看着玩。到了门口买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刘芳团伙的几个小贼在人群中盗窃。扁头、二拐走过把那几个小贼打了,然后身上的钱搜光。打完之后扁头没觉得有多大事,拉着二拐继续继续买票进场看戏。
不大一会儿,从建国路北边涌过来一帮人马。活该扁头倒霉,被打的小贼跑散后正好碰到了猴王和十几个人在大街上游荡。猴王刚从南边办事回来,周老八的兄弟中午给他接风。一帮人喝完了酒正好想惹点事,迎面看到这几个小贼。
“候大哥,我被人打了。”
猴王穿着当时很少见的羊毛绒大衣,高挑的身材,脖子上围着红围巾。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几个小贼,“被谁打的?”猴王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目光中隐隐透着杀机,看得那几个小贼心里发憷。
“被扁头打的。”
“操,没听说过,不出名的人我不打,要打就打牛比的。”猴王转头要走,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成名较早。他父亲四十多岁就偏瘫,为了给父亲看病,猴王十七岁开始纵横在铁路线上实施盗窃。很多人说他的盗窃财物足够枪毙两回了,但八七年入狱后,他关了三年就出来了。周老八帮他买通一个同案犯串了口供,把罪行推到了一个从火车上面摔死的同伴身上。
这时边上有人说了句话让猴王站住了,“扁头是跟着孙勇混的。”
“孙勇?听说周哥回来要收拾他,那别等了,我先替大哥办了他的小喽喽。”猴王说,他最近一直听到孙勇团伙的种种消息。但那几天周老八回老家看望家里的老母亲去了,所以猴王回来一直还没和周老八见上面。团伙争斗的事情还是同伴在酒桌上面告诉他的。
很快建国路电影院门口聚集起七八个人,其中猴王带着六个人,他没让那么多人跟着,在他看来对付扁头这样级别的混混根本不需要那么大动静。
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都空着手,边上人递给猴王一把藏刀,刀锋雪亮锋利。其他人从边上的建材商店买了几把瓦刀,猴王把藏刀插进口袋,目光如炬地朝大门口看了看。
电影院里面出来热闹的音乐声,这天表演的西洋马戏,正在伴奏的音乐是《欢乐颂》。
“啥曲子,挺喜庆的好像。”猴王对同伙念叨一句。
“大哥,看到那边抱孩子的戴眼镜那人了吗,边上坐着的傻比就是扁头,他后面坐着的是二拐。”
“那不慌动手,别伤着小孩,等散场吧。”猴王说完了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着马戏,小时候他也喜欢看马戏,每次都是父亲把他扛在肩膀上来看的。
马戏表演每场时间为两个小时,这次表演非常成功,连参加演出的狗熊都感到了兴奋,它们出色地完成了连钻三个火圈的精彩表演。马戏团的演员们最后集体上台谢幕,下面掌声雷动。
人流缓缓朝外面涌,挤到了在大门口却走不动了,后面的人都焦急地够长了脖子张望。听说前面发生了斗殴,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搂紧了孩子从边上的侧门走了。
斗殴瞬间发生,但结束的也快,分局接到报警后立刻派出了一辆警车赶来。因为不想在正月多事,警车是拉着警灯过来的。听到了警报声,参与斗殴的人瞬间作鸟兽散。
在分局里,民警仔细询问了马戏团里负责在门口卖票的,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经过。
当时散场的时候,猴王站在门口的炒货摊子边上,装着看炒货。扁头和另外几个人簇拥着过来了,正好迎面和猴王装上。猴王打架经验丰富,把炒货摊子的热锅抡圆了砸过去。扁头和几个人正慌着躲避,猴王伸手持刀就捅。扁头腹部中刀捂着肚子就跑,猴王紧追不舍,他穿着风衣跑不快。
扁头一边跑一边大叫,此时场面混乱,猴王的人和扁头带过来的兄弟都大打出手。二拐挥舞着一根三轮车上的链条,把好几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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