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我身上带了家伙。”王峰漫不经心地从后腰取出一支手枪,扔到球杆包里。
“哈哈,没关系。”
两个人并肩在球场上面走着,草皮如同地毯一般,走上去感觉很舒适。
“王峰,咱们有日子不打交道了。哈哈,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市里土地局的严四化,他现在收了不少开发商的钱,黑大发了,我看他挎着个女的,好像是个大学生。”
“日,还是他们活得滋润,批批土地,坐地收钱。”
“回头我给你介绍跟他认识,他们经常要搞拆迁,不好拆迁的钉子户,他们喜欢找道上的兄弟帮忙。”
“哈哈,那我先谢谢了。”
初春季节,乍暖还寒,张伟也竖起了领子,他语气平缓地说:“今天把兄弟喊出来,有个事情要说,飞机动了我的一笔货。”
紧接着张伟把上次烟枪勾结飞机劫货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王峰一直沉默着听,最后眉毛抓到了一起,因为飞机没和他商量这个事情。
“张伟,这个事我不知道,嗯,这么着吧,我也不瞒你,我和飞机最近有点误会。”
张伟脑子里面盘算起来,他不知道王峰的话里有多少真实性,一方面也可能王峰确实不知情,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王峰有意在搪塞。但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得到王峰的明确答复。想到了这里,张伟追了一句:“你打算咋办吧。”
“要是飞机干的,你找飞机,我没法子了,我和他最近不再一起玩了。”
“那行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回头自己处理吧。”
临走的时候张伟把严四化介绍给了王峰,但没想到,无意之中王峰被牵连进了另一起案子。
事情是这样的,严四化最近比较烦,因为有个物业公司里面出了点事情。一个新盖的小区,业主闹事,物业部门处理的粗暴,业主扬言要告物业公司。业主当中最有号召力的叫樊明权,总不服软,每次闹事都是他组织的。而这家物业公司里面有严四化两成的干股,他也为樊明权的事情着急,正好遇到了王峰,他就想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这个事情。
“王峰,你找几个人,警告他一下,让他别老闹事。”
“嗯,这个好办,严哥,你放心吧。”
几天之后,樊明权家里被人半夜撬开,四个蒙面人毒打了樊明权一顿。
“以后放聪明点,别和物业公司过不去。”那四个人打完只有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撂了句话。
樊明权被送到了医院,第二天早上死在急救台上。这起案件引起了市局高度重视。在内部会上,新来的局长高斌严令一周破案。但离奇的是物业公司那天的监视器全坏了,那四个蒙面人进出小区的过程没有录下来。线索一下子断掉了。
那段时间道上都到处打听,因为事情闹大了,很多混混开始潜逃。
案子失去了线索,破案进展缓慢。参与破案的公安几天后收到了一条举报线索,王峰团伙的四个人具有重大嫌疑。因为那四个人都是惯犯,而且很可能涉及其他案件,专案组带着武警荷枪实弹进行了抓捕。
通过审讯,严四化和物业公司的几个人很快落网,那四个人供认出受物业公司指派,殴打樊明权的犯罪事实。市局上下震动,立刻布置人手抓捕王峰。但王峰逃脱了,他是樊明权死的那天潜逃的,王峰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就在高斌加紧审讯严四化的时候,市委派人过来,严四化的舅舅还在台上,所以严四化被双规了一段时间后放了出来。
这一系列的事情导致了道上人人自危,张伟团伙只好暂停了毒品销售,至于报复飞机的事情,更是被搁置了起来。
“找人捎话给飞机,一个月内把货吐出来,不然我亲手干掉他。”张伟找人托话。
但飞机也消失了,他受到了樊明权案子的牵连,他是在严四化落网之后潜逃的。
周疯子也很走运的逃脱了,他在事发当天正好在外地,和别人起了争执。那天周疯子不知道那根筋不对,和几个人从饭馆出来,正好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混混。外面风大,周疯子看到那人用的是防风打火机,就让那人给他点火。那人看了看周疯子,没给点,他是当地县医院院长的儿子,家里有的是钱。他也是个坏得远近闻名的混混,在当地倒腾药品的。周疯子大打出手,摁住那人,拿脑袋猛撞水泥地。当场造成了颅骨破裂。
事后留下来的兄弟看到警察都赶了过来,看来事情大了,周疯子几个人连夜包了辆车潜逃回B市。
快到B市的时候,有人发现不对,高速路上出B市的收费站外面停着好几辆警车,而且好像还站着武警。看来B市正在大搜捕。周疯子让司机下了高速路,走老公路到了另外一个小城市。
第二天白天,他们有人往B市打了电话,回来一说,大家都暗自庆幸,这几天果然在大搜捕,他们无意中逃了一劫。
时间过得飞快,市里黑道上的混混慢慢又开始出来玩了。樊明权案子的风头过去了,当事人被判刑的判刑,罚款的罚款,物业公司被停业整顿了三个月,然后一切照旧地重新欺负业主。
通过暴力手段,樊明权案件对广大业主形成了有力震慑。
总之,一切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原本那样正常。
周疯子几个是在夏天快要过完了的时候回到B市的,一方面风头平静下去了,另外一个方面,他们几个都没多少钱了。B市的街头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一幅太平盛世的和谐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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