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井喘了一口气後微笑。
「我们从现在开始面对吧!接受事实。各位同学,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平等对话吧!因为我们是朋友,对吧?」
同学们似乎对於苍井所说的话感到困惑,但是有几个女生站起来点点头。
「我不知道这个避难所究竟是什么,我们是否被放在实验桌上?还是被当作玩具?真实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在这里是事实。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改变,只要能保有自我就好了。」
不知何时所有同学都站了起来,将苍井团团围住。之前那样两眼空洞无神的同学们都已经恢复正常的表情,回到了和在学校时相同的表情。
苍井觉得好温暖,虽然自己四周都是黑暗,但是却可以和同伴们心灵契合。
「谢谢大家。」
苍井潸然泪下,在同学面前这是第一次流下真情的泪水。
六班的同学们共同分享相同的情感。
「……有月亮。」
纪之听到和泉的声音回过神来。
「你看!月亮看起来好漂亮。」
和泉的声音很镇定,因为月光的反射,她的眼睛比周围的星星还要明亮。
两人互相依偎著慢慢站起身来。
有风的感觉,和泉的裙子被风吹得翻飞起来。
在黑暗中闪烁的星星,以及风所带来的海水味道,将他们包围其中。
他们两人站在狭窄的地方,眼前有金属制的栏杆,背後是已经关闭的门和铜墙铁壁。
底下传来微弱的海浪声,月光反射出的光影在摇晃。
「原来是船啊!」
和泉的头发任海风吹拂,眨动著眼睛。
「……这里是已经荒废的世界吗?」
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海上孤零零地漂浮著一艘船。周围完全无法看见是否有小岛。
「不知是真还是假,那样的设定还真是没什么意义。在我们被踢出来的那一瞬间,也不过是将BUG除掉了而已,你看,门已经关起来了。」
刚才那扇门已经完全关上,冰室为了维持自己所属的圈子,而将异物排除。
「这根本不是太空船。」
纪之一边踹著门一边喃喃自语。
「是太空船啊,因为这里也是宇宙座标上的一个点,徘徊在大海上的渺小的我,就是徘徊在浩瀚宇宙空间的一个渺小数据,大海和宇宙其实没差。」
和泉像是哼歌般地说道。
漂浮在黑暗宇宙的太空船,就像是漂浮在漆黑大海上的船;其实人们也一直这样漂浮在黑暗之中。
「比大海还要辽阔,那就是宇宙;比宇宙还要辽阔,那就是灵魂深处。我们不是在大海中吗?所以大海和宇宙其实是以我们为中心无限延伸的。」
纪之盯著和泉看。
「站在客观的立场,我还真想说这好像『悲惨世界』呢!」
和泉忍不住笑了。
站在纪之旁边的和泉沐浴在月光下,看起来非常光彩夺目。海风吹著,和泉就站在这里。
就是这样而已,这里哪里也不是,只是和泉存在的地方。
这一瞬间纪之才发现和泉清澈双眸里闪烁的光芒。
「感觉好像终於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唯一的事实就是我们在这里,或许就只是这样。」
和泉望著星空,同时将身体靠在纪之身上。
纪之点点头。这里有千叶纪之,旁边有和泉。
被班级那个团体踢出来,又被刚才那个团体拒绝进入,最後被放逐到这里。这个幽暗又空无一物的地方。
但是正因为在这样的地方,不知为何反而更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纪之看著和泉,曾几何时他们又处於相同的立场,那个在避难所里曾经短暂拥有的情感,个人与个人对等的关系。比起那个时候,纪之更强烈地感受到和泉的存在。
「嗯?」
和泉与纪之相视而笑。
纪之胸口感受到一阵温热,堆积在胸口的各种情绪几乎快要溃堤而出。
纪之对著大海大叫。
和泉张大了眼睛,立刻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纪之跟和泉手牵手,看著远方的天空。
两人用力吸了一口气,扯开喉咙尽情呐喊。
世界上的国家、宗教、都市、学校还有家庭之类的团体已经太多太多了。
真正存在於宇宙中的,就只有现在在这里呐喊的两个人。
两人的声音化成了海风,响彻大海。
后记
为什么我想要做小说家呢?我大约是从三年前开始写小说,但是,是怎么开始的呢?我一边思索著一边望著电脑,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事。现在这台破破烂烂的Windows98电脑,正是我在八年前的冬天买的。
当时我中了赛马的马券,就用那笔高额彩金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结果因为不知道如何操作而伤透脑筋。
於是我便决定去请教当时工作场所的客户,她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大楼的资优生。
虽然她对我说:「可是我学校课业很忙耶。」但是仍笑著把电脑带走。
第二天我就带著已经安装好作业环境的电脑去咖啡厅,在罗多伦咖啡里骄傲地打开电脑,然後开启电源。
但是没想到发生一件令我大感意外的事。
每当我按下键盘时,电脑就会发出「啊~」、「不要啦!」、「再来……」或是「好舒服!」等充满情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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