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得意地揽了揽吴嫣的肩膀笑道:“哈哈,你来晚了,应该罚酒三杯。”
吴嫣就势往安华怀里靠了靠挑战地盯住我说:“某些人不尊重人,来的这么晚。”
安华握起吴嫣的手讨好地说:“就是就是。”
吴嫣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热,尤其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嫉意冷嗖嗖地从脚底往上蹿,心里有些堵塞和沉闷,便懒得搭理他们。
吴嫣摔脱安华的手说:“是该罚,该罚的不只三杯。”
“饶了我吧,我哪里会喝什么酒。”我仍旧不愿意看她。
“不喝,我就走。”吴嫣翻脸说。
黄小岚摆摆手笑道:“瞧瞧,瞧瞧,这俩孩子象两个小冤家,不见了想,见了就吵。好了,姐姐说句话,就三杯。你得罪了俺们的小公主,不表示表示,怎么服众。”
“江北,你就喝吧,要不我陪着。”安华幸灾乐祸地笑道。
“有你什么事儿?”吴嫣轻蔑地看看安华不客气地说。
“你又怎么啦?”
“好,我喝。”
三杯酒水下肚,我的脑袋急迅膨胀,觉得热流汩汩地向上顶。脸,脖子,耳根被火烤了般粗起来。不是你们想对付我吗?今天我偏偏做拼命三郎,就算豁出去也不让安华这个龌龊的小子看笑话。
我端起酒杯对李东明说:“我再干三杯,算是赔罪,一切尽在不言中,都在酒里啦。”
李东明乐道:“好好好,爽快!服务员,开酒。”
安华端着酒杯装腔作势地凑过来,恶意和我叫号,我照单全收,喝得精光,我当然不能在他面前示弱,酒喝到现在早就没了味道,和喝白开水差不多。黄小岚饶有兴趣地笑着端坐一边。
我知道是吴嫣张罗安华把我扶上车,还听到安华跟在吴嫣屁股后面说:“我要和你一起送他回医院,要不我可不放心。”
“你一直往前走,左拐前面有43路公共汽车。”
“你不能这样,吴嫣,你出而返尔,说好了不再理江北,为什么还送他。这对我很不公平!”安华拉住吴嫣,僵持着站在对面。
“你没资格管我。”
“我怎么没资格,我是你男朋友。”
“吓,你,就你,省省吧,先回家照照镜子去。”
安华一把抱住吴嫣,嘴巴粗鲁地拱向她的脖子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吴嫣挣扎着伸出手照着安华的脸毫不留情地煽下去。
我摇开车窗对吴嫣说:“让……让安华上车……”
“吴嫣,你会后悔的!”安华咬牙切齿地说。
“滚!”
看到安华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我心花怒放。“哈哈——哈哈——”
……
“吴嫣,吴嫣,好!哈哈——哇——哇——”
我吐啦,吐了吴大小姐一身,我嘻嘻哈哈地笑着看吴嫣厌恶地紧皱眉头边忙活边骂人:“哟——,臭死啦!不能喝,逞什么能。起来啦,到里屋去。”
“我不,我好想你,来亲亲。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你为什么不要我,抛弃我,去和别人好……哇哇……”
“弄脏地毯啦,死样儿!早知道不管你啦。来,喝水。”
“我不喝,就是不喝。哈哈——”
“熊样儿,那我把你丢街上去喂狗。”
“我喜欢喂狗,丢呀丢呀。哈哈——”
“让你喝个够。”
扑——一杯冷水浇在我脸上,扑——二杯冷水浇在我脸上,扑——三杯冷水浇在我脸上……水沿着眼睛,睫毛,鼻子,耳朵,脖子,浸着深蓝色的T恤,从胸膛上淌进裤管,从裤管淌进袜子……
我一个跟头翻身而起,敏捷地蹿到吴嫣跟前,伸手夺过杯子,扑——一杯水浇到吴嫣脸上,步子东倒西歪,哈哈大笑着找水龙头接水,扑——二杯水浇到吴嫣脸上,吴嫣愣愣地张着手,园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怒视着我发呆,意识稍稍回拢,便象被点燃的鞭炮冒着浓烟噼里啪啦炸开。
她跳着脚气呼呼地骂道:“你疯啦,你疯啦吗?怎么敢这样对我?”
吴嫣上前抢杯子,撕衣服,我把杯了往旁边随手一丢,当啷——碎了,晶莹剔透的玻璃在灯光的折射下星星点灯地闪烁了几下,脆然裂开,如美玉击打珠盘,跳跃着,滚动着,叮当作响,自由地散落在卫生间白瓷砖雕砌的地面上。
“你你你……你想气死我呀。”
“嗳——别动,扎破脚。”
“呜呜,你没良心,江北,你去死吧。我爱扎脚,扎破了才好呢……”嘴里虽如是说,吴嫣的脚听话地踯躅着不敢轻易挪动。
我弯下腰猛地抱起吴嫣走向卧室。她嘴里嚷嚷道:“放开我,放开我……”拳头激烈地四处乱砸,几个来回便自动休战,无处可放的双臂只能搭我脖子上,叫声愈来愈小,缠绕愈来愈紧。我和她同时滚上床,她压着我,我垫着她。吴嫣的脸泛着欲望的红潮,呼息短促,身子绵软,表情仍旧僵硬,赌气地撅着嘴巴。我用唇碰碰她的唇,她生硬地扭了扭头道:“那个女人是谁?”我一只手掀她腰上的衣服,一只手在后背上摸索着胸衣扣子,半推半就中,两轮明亮的满月从胸衣底下探出头来,颤动颤动。我用嘴去咬,舌头去够……“那个女人是谁?”终于够到了。吴嫣啊地呻吟一声问:“那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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