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它gān吗要这么不依不饶地每年开战呢,还有要像个超级花痴那样,把自己国内的第一男宠捧到了历史最高峰的地位上去?
当然有原因,但这个秘密还没有到揭开的时候。现在只需要知道辽国作出了这些安排举动就可以了。
下面说三个国家里最快乐的那个——党项,还有李继迁。
这个年,李继迁是在灵州城里过的,只不过他把这里改名了,叫“西平府”。正月里,他正式宣布这里就是他的都城了,然后就加班加点地盖起了宗庙,把他祖宗们的牌位从沙漠深处迁到了这里。紧接着再修建了大批的官员公署,把他的部下们从牛皮帐篷里赶进了汉人式的砖瓦房子,从此就算安居乐业了。
怎样,不求天长地久,只要今天拥有。李继迁无师自通,和古往今来所有的掠夺者一样,急三火四地忙着要把生米做成熟饭。其核心内容就一句话——哪怕我只得到了一天,也要造成既成事实的外部形象。
这一切都做完了,李继迁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西平府太理想了。向北,它cao控河北、朔方;向南,可以遏制庆州、凉州,它压迫在宋朝各路的上游,而且还能对西边的吐蕃、回鹘直接威胁。我要在这里修城挖壕,练兵积粮,一旦时机成熟,我杀出城去,整个汉中平原就都是我的,汉人根本没法防备。更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这里原来的百姓都是汉人的风俗习惯,他们尚礼好学,这是我最大的资本,我将借此作为进取之资,成王霸之业。”
注意,这是党项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发出的立国之声,虽然意义重大,但是音量极小,并且非常腼腆似的,他没给自己的国家定什么国号。也就是说,“西夏”这个词现在还是个遥远的未来,甚至就连那句著名的“西掠吐蕃战马,北收回鹘锐兵”的光辉口号,也轮不到由他说出口。
他所能做的,最多还只是半躺半卧在改头换面期间的灵州城里,回想着二十余年前他是怎样抬着rǔ母的棺材才混出的银州城,带着几十个人逃进了茫茫大漠,把生命和自由绑在一起,不自由毋宁死,不复国毋宁死!这么多年满手血腥千灾万险地走了过来!
连他的亲生母亲和元配的夫人都被宋军抓走,死在了异国他乡……想着这些,还需要什么和解,什么退路吗?
而且回望历史,甚至再耍点赖,以现代人一千多年后的知识优势,总结一下所有游牧民族的共xing,他们从来都没有像汉族人这样,qiáng调“花未全开月未圆”的美好,他们不懂收敛,天生就收不住脚的,只知道向前冲,哪怕死在道上,倒下去,也得头冲着目标的方向才算英雄!
李继迁也是这样……
契丹人更是这样,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正是一本万利的时候。于是宋朝的君臣们在年后不满一百天,就再次面临了战争。
宋咸平六年,公元一零零三年的四月,辽军由南宰相耶律诺衮、南京统军使萧挞凛率领,南下进攻宋朝。这一次的兵力更加充足,准备更加充分,不知道辽军是不是也先期知道了宋军的兵力配置,他们再不在边境的长城口、威虏军等地纠缠,而是直接突破,目标直指宋军前锋大营的根据点——定州。
一路势如破竹,不可阻挡,宋军的前线主帅王超直接面对危险。这彻底体现了辽军的新主帅萧挞凛的风格。
凶狠、qiáng硬、直接,寻求决战、勇于决战,甚至乐于决战。
说一下这个人吧,这之前他在宋朝的心里没什么印象,因为他一直都属于辽军的北面系统,是耶律斜轸的人。只有在好多年前宋军的雍熙北伐时,他才随着耶律斜轸紧急增援燕云十六州。结果在陈家谷之战中,就是他的部队抓住了重伤力尽的杨业。
之后,他就又回到了辽国的北面,专心致志地征讨高丽以及更北边的各族蕃部。这时为了战争的需要,他被调到了南方,主攻大宋。
王超在辽军入境之后才得到了战报,沙场老将,立即警觉。他的反应是坐镇定州,静待敌至,稳定住整个战场局势,然后传令防区中的另两方重镇——镇州、高阳关两处兵马火速向他靠拢,集结兵力,与契丹人对决。
接到命令,镇州路的都部署桑赞马上行动,他快速赶到了王超的身边,但是另一边高阳关的都部署周莹却只回给王超一张纸。
那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王超你命令不动我,没有皇帝的正式诏书,高阳关的一兵一卒都别想调动!
王超震怒,整个前线的将士们都怒不可遏,但是却毫无办法。因为第一,高阳关的兵力非同小可,从来就享有特权,就像之前的康保裔,他就可以独立于傅潜军令之外,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出击;第二,这位周莹周大将军的来头实在巨大,王超根本不是对手。
周莹在出京为将之前,是地位崇高的宣徽使,在成为高阳关的主将之后,皇帝赵恒还特意加封他为定、镇、高阳关的三路都排阵使,让他的地位更加超然。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还记得王超在就任之前曾经说过什么吧?他要前线的总指挥权,结果赵恒很愤怒,差点撤了他。但是想一下为什么之前的王显就不这么说呢?
再简单不过了,王显之前的头衔是枢密使,是军队里的第一号主管高官,宣徽使正是他的下属,周莹只有小心做人的份儿。可是王超的履历表就太暗淡无光了,所以他心知肚明,一定要得到确认的前线总帅身份才行。
果然这时出事了。大敌当前,突然间少了三分之一的主战力量。王超无可奈何,结果只能以桑赞为助手,与辽军的新锐主帅萧挞凛决战。
激战最先发生在定州北方的望都县(今属河北),时间是近傍晚时,宋军最先迎敌的是一千五百名步兵,他们在望都县城外结阵阻敌,把契丹人骑兵的速度延缓,随后王超率大队人马杀到,宋、辽两军再一次的集团军野外决战就此打响。
战斗直到深夜,由王超对敌萧挞凛,他的副手王继忠接战耶律诺衮。战况异常激烈,宋军以劣势兵力在入夜之后奋勇将辽军击退,但是主帅王超传令趁夜迅速后退,回兵据守关隘,等待后方的援军。因为兵力太少了,再打下去只有全军覆没。
但是战场太混乱,直到天亮以后,他才发现王继忠没有撤出来。身后的战场上激战仍然在继续,王继忠已经成孤军之势!
那一天天亮之后,王继忠的退路就被辽军骑兵切断了,而且他的军粮辎重也被焚毁。环顾战场,他再看不到自己的友军,唯有孤军奋战。
他率领麾下人马向粮糙被焚处出击,先去抢救辎重。可是他的盔甲太鲜明了,宋、辽两军连年争战,连辽国的弓弦怕雨都不再是秘密,宋朝大将的服色谁不认得?几乎在一瞬间就成了所有辽兵的靶子。
众矢之的,辽军蜂拥而上,达到了数十道重围,王继忠被枪林箭雨淹没。他身边的战士全部重伤,但始终保护着主将殊死战斗。一路且战且行,沿着西山向北突围,一直转战到白城。这时终于到了极限,战士们伤亡殆尽,他身上的大将服色是那么的醒目,那是辽人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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