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看,家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墙瞬间倾倒下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妻女葬身火海。
他一直觉得唐子风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因为唐子风比谁都想要找出当时消失的魏天行。
他永远忘不了那段“遥远”的距离。不少人认出他正是前方燃烧的屋子的主人,他们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看着魏天行。魏天行每走一步,腿都软一下……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妻子女儿在喊救命,拼命冲上前,却被邻居们死死拖住了。就在云梯抵达的一瞬间,屋内有什么倒了下去,砸起的烟雾混着灰尘冲出窗户,他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消失在里面……
接着他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但之后总能时不时听到自己妻女的惊叫声与哭泣声,当时的场景总是时不时地在自己眼前浮现,每次他都战栗不已。
很多人猜测,这件事与唐子风一定有关系。因为在袁观潮出事后,魏天行就不见了踪影。唐子风当然想早点儿找出魏天行,通过这种方式把人逼出来,他唐子风又不是没做过。
此时此刻,这个大家嘴里的恶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魏天行,别来无恙,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吧?”唐子风一脸得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顺手在一个空花瓶里插了一束艳丽的花。
“唐子风,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来找我赔罪了?”魏天行冷笑道。
“我其实一直觉得很可惜,如果当年你跟的是我,而不是袁观潮,你现在将有多么风光!你看看你,就像一个乞丐一样,我自己都替你觉得不值。”唐子风摇摇头,做出惋惜状。
“我呸!你真会幸灾乐祸!”魏天行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唐子风吓了一跳,不知道魏天行是不是又发病了。
“你竟然还有脸跟我提袁观潮,他原来可是你最好的兄弟!袁观潮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
“我真是不忍心提醒你,你现在依然什么都不是!”唐子风嘲笑道。
“哈哈,唐子风怎么变成慈善家了,来探望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可惜这里连个给你歌功颂德的人也没有,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魏天行取笑道。
“可笑,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只会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哈哈,我哪句话不是实事求是?”
“你总是口口声声地说,袁观潮是我害死的。他是自杀的,不是吗?难道还是我把他推到火车底下去的不成?他死了,我也很难过,而且比你还难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我最好的兄弟!”
“兄弟?”魏天行又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仿佛可以穿透坚硬的墙壁。
唐子风气急败坏地捂住耳朵,感觉这笑声穿透一切,从黑暗的深渊传来。
笑声停住,魏天行两眼又空洞起来,口里念叨着:“你这个杀人魔王、杀人魔王……”
“东西在哪里?”唐子风直截了当地问道。
魏天行继续眼望前方,嘴唇翕动着:“杀人魔王、杀人魔王……”
唐子风拍了一下手,示意保镖进来。两个保镖关起门,朝魏天行扑来,魏天行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
魏天行试图爬起来,被保镖又一脚踹趴在地。唐子风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踩下去,魏天行发出痛苦的叫声。
唐子风冷笑了一声:“我早就猜到,你不会轻易地告诉我。不过,我已经与医院沟通好了,我会派人协助医院一起照顾你的起居和安全,所以,你这道门会有两个保镖守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会跟你玩躲猫猫。等你想明白了,直接告诉他们你想见我就可以了。”
“唐子风,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等着!我迟早会把你送进监狱,而我们也将夺回海元证券!”魏天行一边忍受着剧痛,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魏天行,你又大言不惭了!不要忘记,你只是个废物!哈哈哈!”
说罢,唐子风将门狠狠一摔,扬长而去。
在门口,一个保镖问另一个保镖:“你说,魏天行会不会从窗口逃出去?”
另一个保镖摇摇头:“那个窗户已经从外面锁上了,而且魏天行穿着一件条纹病号服,只要他出去,不要说我们,医院工作人员都会把他抓住。穿这种条纹病号服的人走在路上,也会被人抓回来!”
然而,当天晚上,魏天行失踪了。
保镖们冲进病房时发现,窗户开着,窗门随风晃动。
这时候,有个医务人员想起来,晚上好像看到一个园丁穿着格子衣服走出了医院大门。保镖很快就惊呆了——他们在魏天行的枕头下,找到了两支黑色的油墨笔……
二
魏天行跑到长寿路上的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他坐在墙角的位置上,一边喝酒,一边暗自流泪。他想起,自己也曾是这里的常客,那时自己是多么风光。
他瞄了一眼二楼正上方视线最好的卡座,当年他就是坐在那个地方,与佑海大亨秦笑一起打赌,一起品女人。早就听说秦笑出狱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黄色旗袍、身姿妖娆的女人走过,瞄了他一眼,不多看一眼地径直朝前方走去,反倒是魏天行先把对方认了出来:“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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