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菜的女人,在我眼中一直是最迷人的女人。可惜我……”常凡情绪低落起来。
常凡说他最早是学钢琴的,有一段时间,他在日本的一个教堂里弹钢琴。其间,他在教堂遇到一个女孩,他们一见钟情,陷入了热恋。他听从好友的召唤,从日本来到佑海。没过多久,他便与那个女孩分手了。熟悉常凡的人都知道,后来他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般,放弃了在教堂与酒吧弹琴的营生,发誓好好赚钱,便开始在证券公司工作。
可能是他从小练钢琴的关系,他的操盘速度总比别人快,指法十分熟练,也算是他的“常门秘籍”。由于经常在大户室待着,他的盘感也远远优于常人。
“难怪你的指法可以跟魏天行单挑,原来你是演奏级的啊!”袁得鱼拍了拍常凡的肩膀。
常凡有点儿喝多了,双手挥舞着,似在钢琴上演奏一般,一脸的陶醉。
“老兄,你在干吗?”袁得鱼故意往他头上放了一个酒瓶盖子,常凡浑然不觉。
“知道吗?操盘就像弹琴,促使你不得不继续弹下去的是信念,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弹拉赫玛尼诺夫(Rachmaninoff)的曲子。”常凡若有所思地说。
许诺起哄道:“常凡,那女人太没眼光了。你弹琴的样子,真是好迷人!”
常凡回想起赌球那天黑暗中的销魂,醉醺醺地说:“不过,我现在有新的喜欢的人了……”
五
正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袁得鱼反复地看了他两眼,认出是魏天行,不由得激动地大叫起来:“师傅,你去哪里了?”
魏天行看起来还算比较清醒,只是偶尔几个冷战让袁得鱼有些担心。
袁得鱼仔细看了看师傅的“格子”衣服,不由得夸奖道:“师傅,你这身衣服太漂亮了。”他心想,魏天行也真有本事,竟然能从近似监狱的精神病院逃出来。
魏天行对袁得鱼眨了一下眼睛:“就数你的眼力最尖!”
袁得鱼松了一口气:“师傅,我一开始以为你还要在医院休养一下,你都做得出这样的事了,我就放心啦。”
“唉,我本身就是急性病,都睡了那么久了,病情早就得到控制了。如果你早点儿过来,或许我早就跟你出去了。”魏天行感叹道。
“师傅,是不是有人在找你?”袁得鱼想起报摊摊主的话。
“唉,还不是唐子风那个老流氓。”魏天行叹了口气说,“幸好我溜出来了,不然真不知道那帮畜生会对我怎么样。”
袁得鱼本想问问魏天行关于帝王医药的事情,他总觉得,唐子风对海元证券如此心狠手辣,与帝王医药一役或许存在某些关系。而此前,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不过,现在好像也不合适,常凡对魏天行的回来感到有点儿意外,一直诧异地望着他。
魏天行看到常凡反而并不意外,倒是出神地看了许诺一眼:“我一回来,就闻到这个屋子味道不一样,果然……”
袁得鱼吓了一跳,魏天行继续说道:“这个女人烧的饭菜好香啊!”
袁得鱼悄悄对常凡说:“我师傅来了,问问他对米特要怎么看。”
常凡对那次魏天行有关申强高速的超强判断力记忆犹新,但毕竟资金都已经投进去了,常凡刚想摇头,袁得鱼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傅,最近我们又想买股票了。”
“什么股票?”魏天行闭着眼睛问道。
袁得鱼心中一喜,看来师傅对股票还是兴趣十足:“这只股票叫米特要,马上就要债转股了,有确切消息说,基金会在12元接手做上去。”
“得鱼,你什么时候也成消息派了?你不是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吗?”魏天行有点儿生气似的说。
袁得鱼挠了下头:“师傅,我原来炒股,其实就是去感受庄的存在。现在是机构时代,思路是不是也要变化了?”
“你说得没错,但有些东西是不变的,那些不变的东西才是我们应该掌握的。”魏天行淡淡地说。
“现在基金去调研,不就是找机会做大庄家吗?”常凡忍不住插嘴道,“如果我们能掌握基金的动向,不就能知道我们操作的方向吗?”
“你错了。如果它们是这么调研的,那它们根本没有掌握到调研的精髓。我知道的基金,都有这么个简单的交易原则,按照一个基准,配置85%左右的指数标的股,再用15%左右获得超额收益。一旦基金把超额收益作为庄股来做,调研就只是它与上市公司的勾结,迟早会出现麻烦。”
“没错,α与β。”常凡点点头。
“啥叫α?啥叫β?”许诺偷偷地问道,她听得晕头转向。
“α就是超额收益,β就是市场收益。”常凡追问道,“对于基金要接的股票,难道不是确定性的事吗?”
“什么让你确信基金一定会接?你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独立的、符合逻辑的判断。调研的核心是,你设身处地地站在上市公司的角度,去想象它会不会做这件事,而不是听别人的一派胡言。就算你有本事,与它们勾结,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魏天行振振有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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