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宾馆满是绿松的大门口,齐刷刷地站了一排保镖——都是唐子风精挑细选出来的。标准的西装,裹在这群肌肉发达的猛男身上,他们活像一个个肉粽。
他望着西郊宾馆的冲天古树,十分得意,他很喜欢这里——20世纪90年代东江开发后,无数现代时尚的酒店齐刷刷地从这地界拔地而起,但在唐子风眼中,那些只是哗众取宠,怎能比得上西郊宾馆得天独厚的历史条件,就好像眼前这粗壮茂盛的大树,壮实得树下的人抬头难望到天日,任凭高耸围墙砌了一层又一层,怎么也拦不住百年老树枝繁叶茂的勃勃生机。
一般来说,大家族办大事时,最能显示出自身的能耐。
在外人看来,能包下西郊宾馆那么多内场与花园,没有一点儿背景的主子绝对是搞不下来的。改革开放前,西郊宾馆也叫“414招待所”,与武汉的东湖梅岭别墅有几分相似,是一些达官显贵在佑海的常驻地。
国家政要若来佑海,十有八九也下榻于此。
这里就像闹市中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随处可见雪白鹭鸟在青绿的湖面上轻快飞过。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霎时冲破了清晨沉闷的宁静。
唐子风走进大堂,闻到新启的香槟的清香。
今天的西郊宾馆对唐子风而言不同寻常,不是因为这里是政要的居住之所,也不是因为这里遍植古木,湖光山色,融东西方园林为一体的宜人景致。
最吸引他的,是空气中弥漫的金钱味道,还有血战到底的纯爷们儿气息,这些才是令他陶醉的馥郁芳香,环绕在他身前身后,令他无法自拔。
今天在这里,顶尖银行家、金融高管、经济学家济济一堂。
唐子风感到无比欣慰的是,他自己是这场盛会背后的主人。
这次筹办婚礼,自己的人脉不仅得到巩固,还扩张了一番,一些自己事先完全没想到的朋友都纷纷伸出援手——他大儿子订婚的消息一传出去,一家上市红酒公司就主动送了500多箱上等的红酒过来,10多家佑海顶级餐馆发来免费邀约,还有1家旅行公司送来价值30多万的加勒比海蜜月套餐。
这几年来,唐子风在重振家业。
他自己也承认,几年前的互联网泡沫让他大伤元气。为此,至今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叫袁得鱼的小子,还会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谁也没想到,随后的熊市是如此漫长。
如果说,牛市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赚钱,那么,熊市对于多数人而言,是屡战屡败的苦闷,是财富的缩水,是收入增速的放缓。然而,唐子风这样的资本掮客倒是乐在其中。他反倒像个两栖动物般,就算缺水,在陆地上照样呼吸自如。
在这个萧条期悄然崛起的泰达帝国,颇有些乱世英雄的意味。
谁也不知道唐子风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如何控制一家又一家上市公司;谁也不知道在熊市中那些弥足珍贵的现金流,他怎么会用之不竭。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唐子风与当年刚刚入主泰达证券时,整体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唐子风早已是佑海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哪个财经媒体若让他做封面人物都要等一年半载。
没错,他现在就是佑海……不,是整个国内资本市场响当当的传奇人物。
大约上午8点,一辆接一辆的白色豪华礼车在虹桥路上排成延绵不绝的长队,一眼望不到尽头,最前头的是两辆加长型宾利。
佑海这个型号的宾利只有两辆,唐子风自有办法让它们都上阵。
见多识广的西郊宾馆门童也忍不住交耳赞叹:“啧啧,这么大的排场!”
唐子风眯着眼睛看着第一辆加长型宾利缓缓驶入中庭花园。
大堂门口,一辆车子停了下来。
穿得像宫廷护卫的伴郎下了车,恭敬地拉开后座的车门。
唐焕从另一侧车门迈出,来到新娘的车门前。
他一身杰尼亚的黑色定制西装,里面是阿玛尼白色立领衬衫,万年不变的板刷头,身形高大魁梧,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英气逼人。
新娘纤长白皙的手伸出来,搭在唐焕的手臂上,整个身体几乎是从车里弹了出来——她身上的法国定制婚纱像米其林餐厅特制的蛋糕那样层层叠叠。
她的胸好似雪糕一样,白得鲜嫩,像是要流出奶油来。下车的同时,胸前幅度很大地晃动了两下,就像蛋糕上的可口果冻。
唐子风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像旁边大多数人一样,被新娘硕大的胸部深深吸引。有道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位新娘绝对是“只见其胸”。
她进门时,向四周望了望,唐子风见到了她那红艳艳微翘的嘴唇。
唐子风暗想,真是天生的尤物。
唐子风还是很满意这桩婚事的。
虽说唐焕是二婚,但这个婚礼操办得比第一次婚礼更为隆重。
大儿子唐焕的前一个女人,留给他的人脉像一座大山一样掘也掘不完,但终究“人走茶凉”。倒是前妻的病死,让唐焕一下子成了钻石王老五那类人,每天向他扑来的女人多得都可以用卡车装。
唐焕也逢场作戏,成天游走在鲜花之中,不过很多女人都败兴而归,唐焕也成了佑海知名的“花心大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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