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搞错了!”袁得鱼不屑地说。
贾琳四处张望了一番:“袁得鱼,看看你现在待的是什么破地方,你至少应当拥有300平方米的地方,地上铺满玛瑙色大理石,干净得可以映出行人的倒影。那里至少该有宽大的银色柱子,一线品牌店分散其中,而且有全世界最富有的银行家光顾。门口应有一个水声潺潺的泉水池。袁得鱼,你迟早会明白,成熟女人的好处!”
“我就喜欢她那样的!”袁得鱼歪了一下脑袋说。
“记住我这句话!你需要找到一个匹配的、能真正理解你的伴侣,平庸的女孩迟早有一天会限制你的才能,因为她无法理解你,她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她的心里满是对她而言重要,但对你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的事物。而你,必须得把你的才能发挥到极致,不然就太可惜了!你现在也还太稚嫩了,不过,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贾琳的声音充满自信,趾高气扬地走了。
许诺站在公司门背后,他们的对话,她每个字都听到了。
她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感觉整个人像是什么地方塌下去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大无力感包裹着她。
袁得鱼进了公司,看到许诺的脸色很差,不由得说:“那个女人真是疯子!”
许诺浅浅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第十一章
绑架下告白
没有人是完全孤立的小岛,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小块,是整体的一部分,因此绝对不必派人去探听,钟声为谁而鸣,钟声为你而鸣。
——约翰·邓恩(JohnDonne)
《信任者》(Trustee)
一
这天下午6点多,乔安离开杂志社驾车回家。
当行至一个路口时,乔安的车被逼到主路上,从那辆车上下来几名男子,把乔安强行拽到一辆别克商务车上。
司机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乔安说:“是泰达证券的事吗?”
司机说:“算你说对了!我是唐总派来的,我们就是他派来灭你的。”
在车上,乔安的头一直被一个丝巾蒙着,被压得很低。
途中,绑架者先后四次用塑料袋将乔安的头套住并勒紧,每一次乔安窒息得要晕过去时再松开,如此反复。就像猎人对待猎物一样,他们在肉体与精神上同时击垮猎物。
乔安一直在发抖,心想,这帮打手把她拽上车的时候都没戴头套,就是不怕我认出来,估计是要杀了自己。
乔安被他们带到一个密室,她一直被推着,走路摇摇晃晃,只知道自己走了不少楼梯。她虽默默记着,但拐了好几个弯,已经全然不知道方向。
这时,乔安感觉有人递来一部手机,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乔安听得出,是唐焕的声音,估计是外场指挥,难道他们说的唐总是唐焕?
“乔大主编,你们干什么非得报道泰达证券?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钱?我们损失大了!这个连司法部门都没定案,你们凭什么说违法?你们的报道让我们把上面的人都得罪了!”
折磨了几个小时,唐焕又来了电话,他算是正式提出了要求:“这样吧,你在你们的《华夏财经报道》上刊登更正启事!”
乔安嘴巴还是很硬:“如果有错可以更正,但即使我想登,我们编委会不同意刊登,我也登不成,进不了印厂。”
唐焕的声音放低了:“你是什么背景我们都清楚,现在编委会谁是负责人我们也都知道。只要你肯登,他们会不同意?难道你非要让我给你们吴大主任打电话?”
乔安心想,他们果然摸得很清楚,现在吴恙就是编委会的主任。
不知为何,她现在很想听到吴恙的声音。
“吴恙!”她一听到电话里吴恙的声音,一开口就哭了,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那个司机觉得好笑:“你们这种搞新闻的,写起稿子来不是挺英勇的吗?”
他厉声对那头的吴恙说:“你们赶紧登更正启事,不然我现在就办了你们的女主编。我们会让她得艾滋病,知道吗?车上就有带病毒的针!”
吴恙紧张起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这个东西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你想清楚了给我们电话!”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袁得鱼接到电话的时候,是7点多,他万万没想到是吴恙打来的。
“总算联系到你了,袁得鱼吧?乔安出事了!”
“怎么回事?”
“乔安,她……她被人绑架了!前……前两天,我们报社就收到一封恐吓信,说如果再查一个券商IPO的案子,就会报复我们!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袁得鱼与吴恙坐在茶馆里,吴恙比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憔悴很多,脸色灰黄,就像在以前脸上抹了一层泥似的,头发也像520胶水加角度尺画出来的杰作。
吴恙摘下眼镜,抹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抹眼泪。
“别这样,男子汉大丈夫的。”袁得鱼很受不了这个,“你们做了什么报道?”
吴恙摊开他拿来的《华夏财经报道》:“就是这篇。”
袁得鱼看了起来,文章的标题是《谁批准了泰达证券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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