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吗?
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吗?
许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气恼地摔了那个她刚刚擦干净的杯子,杯子上的兔子图案裂成了好几块。它们无辜地看着她,仿佛在忍受着惩罚。
过了很久,只听许诺哭泣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你!”
许诺绝望的哭泣声让袁得鱼很难过。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决然的忙音。
袁得鱼有种从天而降的崩溃感,但他还是强忍住了。
他没时间解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他必须快点儿赶到“望日”。
贾琳倒是有几分欢喜,在袁得鱼走出门的瞬间,她没好气地说:“我说,天才,你真的对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三
袁得鱼拿着照片,直接往贾琳告诉他的藏人地点奔去,并打电话给吴恙。
那是他并不陌生的地方——因为那里曾经发生过血案。几年前,就是那个地方,他跑到那里,把伤痕累累的丁喜抱到医院。
“望日”会所后那座三层高小楼,在深夜还透着昏黄的灯光。
袁得鱼在“望日”那里没等多久,吴恙就来了。
吴恙说:“要不要叫警察?”
袁得鱼说:“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已经设好了一键拨出,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报警。”
他们来到一楼拐角处,那里有部破旧的电梯,但没有灯光,电梯旁边有安全出口,他们推开后,看到的是一个狭长的楼梯。
“我们从这里上去!”
吴恙这个书生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心里有点儿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跟着袁得鱼上了楼。
走廊里灯光昏暗,有水在滴落,地上坑坑洼洼的。
“听!”袁得鱼意识到,走廊尽头有一些声响。
他们屏声敛息地听着,竟听到女人的抽泣声。
“是……是乔安,肯定没错!”吴恙声音有点儿哽咽,带着愤怒,“这帮畜生!”
袁得鱼看到走廊尽头有人看守,乔安应该就关在那个房间。
“最好把他引开。”袁得鱼想着办法,他话音刚落,那看守就走进了屋。
他们快速往走廊尽头走去。
门虚掩着,袁得鱼透过缝隙,看见乔安在角落里被蒙着头,全身被捆得紧紧的。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根很粗的绳索,绳索的另一端,被一个光头牵着。这个屋子的窗边,还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应该就是刚才站在门口的看守。
他仔细看了一下,里面的人不像有枪的样子,手里拿的是刀。
“乔安——”吴恙踢开门,大声叫乔安的名字。
乔安一下子动起来,应声把头转向了门口这边,用力蹬着腿。
“什……什么人?”那个手上有绳索的男人拉了拉绳索。
乔安难受得咳嗽起来,几乎要窒息。
那男人大叫着:“你们退后点儿,不然我把她勒死。”
另一个人在打电话:“老大,我们这里闯进两个人,怎么办?”
双方僵持着,吴恙的汗都冒了出来。
他们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唐焕就出现在了袁得鱼与吴恙背后,他一看到袁得鱼就大笑起来:“很有本事,这个地方也被你们找到了。”
唐焕身后站着四五个健硕的汉子,估计是从望日那里直接调遣过来的保镖。
唐焕无视袁得鱼,径直来到吴恙面前:“你就是《华夏财经报道》的执行主编吧,你们登在杂志上的那篇文章报道不实,快给我刊发一个更正启事!”
吴恙面露难色,他是从业多年的优秀新闻人,经过多年在《华夏财经报道》的训练,早就有自己的职业使命感,做不诚实的新闻,比杀了他还难。
然而,他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像可怜的小鹿那样让他心疼。
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英雄不吃眼前亏吗?
“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们最新一期明天下印厂,把最新的更正过的杂志给我过目,就放人。你们过来干吗?你们难道想让我发飙吗?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能走了!你觉得自己麻烦吗?你必须再找个人更正!”
袁得鱼对吴恙轻轻耳语道:“后续跟踪报道怎么写,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我答应你们!你们先把她放了!”吴恙同意下来。
唐焕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个站在窗边的汉子扔给吴恙一沓纸。
“我是不是很周到?稿子怎么写,我都替你们想好了。本来还想明天传真到你们杂志社,现在正好,你直接发过去。”
吴恙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袁得鱼看吴恙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心想,难怪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袁得鱼情急之下,索性把贾琳给他的照片亮了出来:“你们放不放人,不然我把这个公布于众!”
唐焕看到之后,立马面露难色。
此时,一个打手偷偷地站到袁得鱼身后。
唐焕心领神会,便与袁得鱼周旋起来,大声说:“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备份照片?”
正在这时,那个打手一下子拔出刀子,向袁得鱼背后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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