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得鱼像是刚回过神来:“对不起,我忽然就……许诺,原谅我的鲁莽……恭喜你,许诺,丁喜会是不错的丈夫!”
许诺匆忙跑到楼下,跳进了一辆出租车。
她回过头,看到袁得鱼呆呆地望着车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许诺回到家,蜷缩在墙角。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袁得鱼的情景,她的红色单车在百乐门前面飞驰,撞到了这个高大的男生。尽管这个男生与她开玩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被自己撞伤的伤口却毫不在意,笑起来的时候,笑容是那么纯净。
之后,他们一起做中邮科技,她看到袁得鱼有情有义。在金融的世界里,袁得鱼有过人的天赋,也很坚强。
后来,一起做大时代资产管理公司,他们拥挤在狭窄的、天花板满是油渍的房间。她每天给他剥好茶叶蛋,他开心地端过她递来的热乎乎的牛奶。
然后,他们在大风中吵架,她大声地说,吵架那么大声是因为心的距离太远,听不见彼此心里的声音。
她离开了,因为一直无法理解袁得鱼深入这些战斗的原因,然而,她还是关注着有关他的一切消息。当她逐渐理解他的时候,发现自己与袁得鱼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可她还是忍不住爱他。
那次重逢,她记得分明,袁得鱼与丁喜到游乐场找她,一口气喝完了她递过去的很大一碗汤。她也不小心看到,袁得鱼眼睛里泛着点点的泪光。
过往那些平淡的小事,成了她心头最温暖的记忆。
曾经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浮现,她觉得回忆那么痛苦,却也是难得的幸福。
自从那次分手后,她下狠心再也不见他,她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却没想到会痛苦这么长时间。
她怀念当年青葱少年的袁得鱼,也希望这个历经各种磨难的袁得鱼会更宽容,更从容,更自信。当她了解他的身世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把自己的所有都掏给他,哪怕对他而言,是极其微薄。
只恨金融圈是现实世界最为残酷的战场,这里每天都在上演悲惨的故事,即使你不想参与,也会受到侵害,你逃离不了这个体系。
大多数人根本不懂这些无情的金钱游戏,只要进场就必然被掠夺,表面看似相对公平的金钱规则,实质上杀人于无形。
那些凤毛麟角的胜出者,究竟是真的有特别卓越的才华,还只是运气呢?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怀着不切实际的发财梦?尤其在中国市场,这种无奈在财富两极旋涡中放得更大。
她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她与袁得鱼两个人在洋滩,袁得鱼倚在洋滩围栏上,她一时兴起,转了个圈。她余光看到他时,他柔情地望着她,眼睛是那么明亮!有时候她真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不,不会那么美好的,有他的地方,就有不停的战斗,自己逃走,不更好?我是多么想逃离、躲避这里。所以,丁喜才是适合自己的人,难道不是吗?
另一边,袁得鱼望着许诺坐的出租车离去,怅然若失。
他坐进自己的车,将车开到最快,像是想追回什么。
他开着开着,不禁泪如雨下。
他喃喃地对自己说:“袁得鱼,你真是全天下最大的废物!你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保护他们吗?太可笑了!你真傻,是他们一直在保护你!”
四
白天,海元自营部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看到袁得鱼来了,个个振奋无比。
陈啸赶忙对冉想眨了下眼:“嘿,你的男神!”
冉想看了看陈啸,说:“还真是。你坐在我对面真没什么存在感,鱼总一到,就起风似的,都快把我吹起来了。”
“看你那花痴样儿,幸好你花痴的是鱼总,我就暂时不嫌弃你眼光差。”
袁得鱼看着盘面,问自营团队:“你们预判,股市会不会再继续往下跌?”
“应该不会吧,如果算上第二次股灾,已经下跌了50%。”
“很好,希望这也是那些国际投资家的想法。”
韩鉴眉头紧锁:“鱼总,目前遇到了劲敌,泰达第三次卷土重来,这次攻势尤其猛烈,它不知从哪里搞到大量外币,在收购我们私有化的对外股份,与原来的路数不一样。”
丁喜忍不住吐槽:“搞那么凶猛,以为是对海元的复仇大战呢?”
袁得鱼暗暗一笑:“如果这样玩的话,我猜应该不是邵冲的主意,他满脑子还是魏天行。”
“你是说,唐煜背后另有高人?”韩鉴诧异道。
“这个合作者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调度那么大量的美元,绝非等闲之辈。”
“黑杰克?”韩鉴与丁喜他们一下子反应过来。
“还无法确定,但唐煜搭建海外对冲平台那么长时间,如果真搭上黑杰克倒也不奇怪。你们不觉得,他与黑杰克才更像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关系,让他们买吧。不过,他们买的时候多少有点儿辛苦,因为我们的资金也不弱。”
“对了,鱼总,我们私有化需要多长时间?会不会在私有化前就被他们买到大头?毕竟这次私有化放出的量,超过了你从泰达继承的大股东比例。目前,他们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集结了不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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