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点了一下头:“这个案子,我们终于可以结束了。”
一个平常的夏日清晨,金羽中伸了个懒腰,推开了窗户。
窗外是绿意满满的中央公园美景。
她看到门禁有灯光闪烁,一个黑黝黝的小伙子在屏幕上咧开嘴对她说:“你有个包裹,我过会儿上楼,要不要顺道给你捎上来?”
“好的。”金羽中点点头。她觉得奇怪,若有论文发表的杂志,一般会提前通知她,她不知道这个包裹是谁寄来的。
小伙子敲了她的房门,将一个普通信封递给她:“早上好!”
金羽中也清晰地回应:“早上好!”
她端起咖啡,坐在软绵绵的白色沙发上,盘着腿,将信封打开。
这个信封里是厚厚的合同,是“乐子”货币源代码开放权,对标的是道乐科技的股票转让份额,她倒吸一口气,一共是73389994份,怎么回事?
如果按道乐科技最近10天的平均股价,这些份额的价值是30多亿美元。
袁得鱼与费基的交流,让无限开放的货币源代码——“乐子”有了平台,也有了道乐科技对乐子无限推广的可能。
包裹里还有一本书,是《离骚》,扉页上是有手写的《七绝·屈原》:“屈子当年赋楚骚,手中握有杀人刀。艾萧太盛椒兰少,一跃冲向万里涛。”
她翻了翻《离骚》,在书的背后竟然还有一句话——“造物主自己必将毁灭”。
她记得,邵冲论文的核心逻辑是,新货币的创始人必须不存在,才能保证相对的公平,总结的一句话是,“造物主自己必将毁灭”。
金羽中停顿了半分钟,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原来,袁得鱼与他父亲一样,把一切都提前设计好了,包括自己的死。
金羽中坐在地铁里,地铁海报尽是道乐科技在大力推广“乐子”:“新的货币——无限富足的世界。”
这个世界还在形成中,但有了完美的开始。当物质世界达到一定程度的富足,新货币就有了存在的可能与基础,最终形成一个近似乌托邦的世界。每个人通过一个自生体系自给自足,在这个世界里以自己独有的方式交换资源,毕竟,每个人都有独特性,不是吗?
她知道,这个货币已经成为大多数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且遍布全球。很多人在问,发明者是谁?但谁也不知道。
她宁可相信,袁得鱼只是在哪个地方游荡,在合适的时候,他会重新出现。
她想起,按规定,道乐科技将由这个无形的最大流通股股东带领着,推动货币继续往前发展。谁都无法想象,这个股份公司——“乐子”,其实属于每个拥有“乐子”的人,所以,“乐子”的发行与衍生是自循环系统,且它在开放源里按时间节奏制造。
金羽中看着广告,心想,尽管袁得鱼不在此处,却无处不在。
这是袁得鱼父亲的伟大之处,这样的死,难道不是更伟大的生吗?
地铁里,人们的欢声笑语与隆隆的机械声把金羽中拉回现实世界。
只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吟:“我死之后,洪水将至。”
后记
这部小说,断断续续写了近10年。说实话,多年前的小说构思并不成熟,只是隐隐会知道,第三部会有全球格局,中国的顶尖金融高手在全球金融世界里你争我斗,热热闹闹又荡气回肠。还有,所有主要角色最后必须得一一消失。
我之所以坚持这么久,大概是觉得,若能写好一个史诗般的金融小说,简直酷爆了。
我没想到的是,最终完成的时候,竟然写了约100万字,这可比我最早预期的长太多。
尤其是第三部,历时最久。
尽管时间这么久,听起来像我在酝酿伟大作品,事实上,那么久的关键原因是我换了几家公司,但依然全心投入。另外,2015年我在美国纽约待了近一年。要知道,纽约可是全球最好玩的城市之一,怎么能把大好时间拿来写小说呢?
不过,终于完成的时候,我还是挺兴奋的,毕竟完成了人生第一部重要的长篇小说。
谈谈在写第三部的这段时间,我在做什么。
第一,我在美国。
有人问,你去那边干什么?
我在纽约的身份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访问学者。借着身份之便,我见到了很多伟大的投资者,还有形形色色的金融圈高人,比如黑石(Blackstone)的创始人彼得·彼得森(PeterG.Peterson)、潘兴广场(PershingSquare)的创始人比尔·阿克曼……在校园里,我还与希拉里(Hillary)擦肩而过,可惜她后来不是美国总统。
除了纽约,我还去了旧金山、洛杉矶、芝加哥、迈阿密等城市,以及巴菲特的老家奥马哈——也就是第三部开头的地方。
那段时间给了我丰富的灵感,晚上,我经常与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们一起打牌。周末我偶尔也会去那些精英家里拜访,也曾坐在高盛高大上的办公室里,幻想着自己纵横捭阖。平时的金融圈挤满了量化投资讲座,普林斯顿、耶鲁校友俱乐部晚宴,还有纳斯达克的酒会……作为一直有心写好金融小说的作者,这段时间与顶尖高手相聚,极大拓宽了写作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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