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听说是出国了。这么说来,申强高速岂不是更志在必得?我看现在就是入主的最好机会,再等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要不要再战?”常凡跃跃欲试。
“关键看怎么切入了。”正思忖着,杨帷幄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急促,尽管对方故意舒缓语气,但还是难掩焦虑:“杨总,很冒昧打扰您,我是申强高速的吴新,请问您今晚有空吗?我有个十分重要的事情想与您商量。”
杨帷幄一听是申强高速的人,顿时警觉起来:“啊,原来是吴董事长,很久没见了。慢慢说,有什么急事?”
吴新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前一天我还在美国度假,秘书告诉我,我们公司昨天一早就被举牌。我今天匆匆赶到办公室,发现是我原来的副手勾结了一家公司,他已经密谋了很久,就是想把我挤走。我看过了,他们的资金马上就要接近第一大股东的上限,这个我想你可能也听说了。我知道整个佑海就数你们资金实力最雄厚,特意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这家老牌儿的本地上市公司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内讧。“办法?你是说……”杨帷幄进一步问道。
“虽然申强高速是全流通股,但在公司上市之前,我个人就以低于市场50%的价格认购了3%左右,也就是160多万股。目前,公司总股本是8000万股,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是申强高速,第二大股东是申强资产。其实申强资产原先是申强高速的子公司,为了财务独立核算才单独运作的,没想到竟然养虎成患。现在,申强资产作为独立机构,勾结其他外援,已经向我下达了并购书。我跟他们推说要考虑一下,然后就想到了你们,你们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因为你们本身就是申强高速的第三大机构股东,持有3%的股份。如果我们同心协力,绝对可以制服他们!”
杨帷幄想了想说:“听起来确实不错,但是,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申强高速的股份都倒仓到你们母公司的名下吗?”
“对我而言,与其让背叛我的人控制,不如让一个我信任的盟友控制。我愿意出让自己的股份,支持你们做第一大股东,以你们目前的资金实力也并非难事。而申强高速的股份,我将用协议转让的形式,以20%的折扣打包给你们,如果你们嫌协议转让太慢,我们可以大宗交易。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要保住我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多年资本市场打拼的经验让杨帷幄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比江东机场项目更加千载难逢的机会。
“话说,江东机场项目是不是早就是你们的?”杨帷幄想验证自己的判断。
“我完全不知,这些都是底下人在操作。”吴新有点儿窘迫地说。
杨帷幄冷笑了一下,遇上吴新这样昏庸无能的董事长,心想不知是祸是福:“我明白了,你先让我考虑一下。要不一个小时后你再给我电话?”
“好的。”吴新匆匆挂了电话。
作为一个大型金融机构的老总,杨帷幄时常会碰到很有诱惑力的机会。有时候是未上市公司的股权投资,就算一个月后就要上市,也照样能以低于市场价40%的价格买到。不管是新上市公司还是新基金的首次公开发行,对于参与认购的资金,都有不菲的返佣。这种帮忙性质的资金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并不需要承担太大风险,也不可能有太高的回报。当然,在杨帷幄的心中,当下最好的投资对象就是转配股,然而,这也有一些赌博的性质,就如同后来的法人股与定向增发一样。不过,像目前这个对方拱手相让的上市公司项目,不用通过借壳等复杂流程,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
这家公司的股本结构杨帷幄此前也研究过,是佑海“老八股”中唯一一家全流通股。众多机构之所以没有办法绝对控股,是因为第一大股东申强高速以26%的股份额稳如泰山,除了前三大控股机构,其他股本均十分分散。如果出现其他机构对公司股权造成威胁,那就意味着前三大股东中有人将股份故意稀释了出来,这与吴新说的是吻合的。
杨帷幄迅速查找了股东的资料,敏锐地发现,申强资产的总经理曾是董事会成员,原先是申强高速的副总。杨帷幄料想此人应该是吴新说的副手,这也就意味着,该副手以申强资产为基础,勾结其他机构意图达到反收购母公司的目的。
他看了一下举牌的信息,发现与申强资产勾结的机构名不见经传,叫凯强资产,乍看上去与申强资产像对兄弟。从举牌来看,凯强资产达到了首次举牌的5%的股份上限,若申强资产与之联手,将股份完全协议转让,总持股量将达到11%,直逼第一大股东的控股上限。
难怪这几天申强高速的走势“风起云涌”。若不是因为这个电话,他可能还以为那个举牌只是常规的十大股东座次替换,恐怕就会错过这出绝妙的资产好戏了。
杨帷幄大致估算了二级市场的收购成本,目前自己持有该公司3.2%的股份,要联手申强高速成为第一大股东,至少得先吃下申强资产的股份,再加上吴新个人转让的股份,可以实现一定的控盘,与对手角力的时候,也必须随时掌控5%的举牌空间,争取将股份达到26%。如果按目前市场价的9.2元进行收购,以股本8000万股计算,要达到绝对控股,至少要准备2亿元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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