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不由得对袁得鱼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想起一句话——“劣币驱逐良币”,无赖的男人在情场上总是屡屡得手。
唐煜对邵小曼微微一笑:“他小时候就这样,别理他就行了。我叫唐煜,唐焕的弟弟。”
“嗯,想起来了,在花天酒地见过。”邵小曼点点头。
礼查饭店是佑海金融市场的发源地,佑海证券交易所曾坐落在这里。很多券商把办公地点租在附近,甚至有一些就长期在饭店里办公。
佑海的这个角落,有些像鹏城的红岭中路——不少敢死队员很喜欢在红岭中路进行交易,因为他们深信那里距离鹏城交易所最近,肯定与交易所共用一个内网,下单速度也势必最快。在另一些券商眼中,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省下跑会的成本,不管自己的模样是否招人喜欢,在监管层那里露个脸,还是十分必要的。
这里的夜排档向来热闹。除了券商人士会聚于此,一些佑海本地的老人也喜欢在这里吃海鲜、面条,议论一下股市行情。甚至还有一些有钱的佑海“老克勒”(oldclerk,最先受西方文化冲击的一群人),也会出现在这里,一起遥想当年百乐门歌舞升平的夜晚。夜排档的传奇时候要数1992年,当时,佑海的三大猛人都是这里的常客,这里也由此渐渐有了人气。
但自从帝王医药事件后,各个圈子的势力开始分化,逐渐形成新的格局,原本融洽的气氛也烟消云散了。现在不少过来吃面的小券商人士,还会缅怀那段岁月。当年,佑海的券商还在发展初期,势力均衡,追求和平共处与协调发展,最关注的是如何发展中国的金融事业,积极开拓各种各样的业务模式。现在回忆起来,那简直是一段遥不可及的“太平盛世”。
他们找了一张油腻腻的桌子坐定,邵小曼环顾四周:“得鱼,你不是刚回佑海不久吗?怎么想到来这么一个鬼地方的?”
袁得鱼挠挠头:“我也好久没来了,主要是想给你换换口味。”
邵小曼开怀大笑起来:“哈哈,你怎么知道我重口味?我倒是很喜欢这里,佑海好玩的地方太少了。不过,以后应该有好玩的去处,除了洋滩那里会大搞一番,听说,佑海要建一个叫作新天地的鬼地方,在马当路那里。它的老板今天还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兴趣买翠湖,开价18000元一平方米,我觉得好便宜,就一口答应了。”
“便宜,便宜。”袁得鱼拍着手。
“就你一个人说便宜。”邵小曼有点儿惊讶。
“我去过那里,它前面在挖一个湖,说明今后视线无阻,这很重要。我对东江那一带很熟悉,如果你买了东江的房子,开始可能还以为是江景房,结果没过多久,前面就造起来一排房子,还要搬家,那才不值呢。”袁得鱼慢慢地说。
唐煜心想,邵小曼看似刁蛮,实则天真,就算房子再好,佑海楼盘的均价也只在3000元左右,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况且她买的还是期盘。他只好岔开话题:“顶层是不是可以俯瞰淮海中路了?”
“嗯,顶层只要14000元,因为大嘛。不过,我想那么大也没意思,一个人住多恐怖。”邵小曼噘了一下嘴,“但是我回来后发现,中国很多东西的定价真的是不合逻辑。”
“比如呢?”唐煜有些共鸣地问道。
“有一次,我去书店买书,问老板目前最畅销的书在哪里,我要买。老板说,正好有一批畅销书在打折,让我去看看。我很奇怪,问他畅销书为什么要打折,他说,因为没多少了,索性便宜卖掉。我就说,物以稀为贵,这些剩下的更值钱,应该提价才对。老板当时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邵小曼疑惑地说。
“哈哈,我也觉得要提价,如果是好书,人们是不会在乎价格的。”袁得鱼点点头。
邵小曼继续疑惑地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他们都说佑海男人最好,但我回来一看,发现自己完全不懂中国男人。”
“怎么这么说?”这种话题唐煜最感兴趣。
“我有一次看到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冲上去说,能成为我朋友吗?对方居然吓得逃掉了。后来我又看到一个很年轻的绅士,也直接问他,能成为我朋友吗?这次对方倒是很镇定,把我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我很好奇他怎么跑到我后面去了。没想到对方又绕了回来,问多少钱一个晚上。”邵小曼一脸很失望的样子,“难道我这么令人讨厌吗?”
“哈哈哈!”袁得鱼与唐煜不由得大笑起来。
邵小曼对这个环境适应得很快,啤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话也多了起来:“我们家在海滨小镇有个别墅,我上个暑假去那里玩过,跟几个朋友每天都在海边吃海鲜,喝的是黑色标签的啤酒,他们说是比利时的技术,味道很像欧洲的浅色贮藏啤酒(palelagerbeer)。”
“许多啤酒厂为了加快发酵速度提高产量,在啤酒里都添加了甲醛。自从我知道后,发现市面上常见的牌子,酒里都有股类似但欧洲和美国啤酒里没有的味道。后来我费了很大劲才在超市里找到没有这种味道的啤酒。”唐煜接着说道。
“说来听听。”邵小曼兴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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