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冲进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身一看,竟然是邵小曼,她真的这么大早过来了。邵小曼不停打着哈欠:“真不知道你们操盘手怎么活的,要这么大早就起来。”
袁得鱼示意她低调些:“你就在旁边看,跟着我就行了。”
“申强高速目前什么情况,大伯?”他看到一群人聚在一台电脑旁,打开的正是申强高速的K线图。
“股价怎么不动了?”大伯怔住了。
“你怎么傻了?停牌了!”有人走过他身边说。
从电台里传出声音:“监管层发布举牌公告,1998年10月18日,海元证券通过证券交易所集中竞价交易持有公司流通股,持股比例已经超过8.00%,停牌半天。”
大伯叹一口气:“这只股票一开盘就跳空高开,没想到不出半个小时,就被庄家打到跌停板,股价封在9.2元。真是奇怪,最近这只股票消息不断,我以为有人操盘,故意放出利好,月初我就砸锅卖铁跟进去了,没想到亏了那么多,涨得那么慢。我买进去之后,一直跌跌停停,让人抛也不是,拿也不是,但好歹还是有点儿小赚,没想到今天一个跌停板,把我半个月来辛苦积攒的小钱都跌没了。”
袁得鱼快速跑到办公室,打开交易软件。他反复看了一下走势图,密密麻麻的挂单,心里一惊,难道是有人在出货?没理由啊。
海元证券办公室,杨帷幄与常凡也正在惊讶申强高速的走势。
“如果说前10分钟,是我们在接凯强资产的货,但之后挂单的那500万股从哪里来的?就算散户逃出,也没有那么大量,难道是泰达证券自己放货?”常凡分析道,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我估算过,它的成本是10.5元,跌停价是9.2元,这也就意味着每放1000股,泰达自己就要损失1300元,500万股,就相当于是650万元。它在目前还处在一定优势的情况下,就开始自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再看一下,我们还有不少现金,是不是还要接它的货?”杨帷幄进一步问道。
“如果算上地下钱庄的资金,我们定能拿下最后5个点。”
“杨总,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说。”常凡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想,当时吴新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而找我们?从刚才韩昊的口气听来,似乎……”
“你是觉得,有人帮他们?”杨帷幄说。
“我是觉得此人是高手。他不仅找到了吴新,而且预料到吴新会临阵脱逃。如果说这一局的关键是人性的话,那么此人显然对人性了解透彻。”
“可能背后真有高手。”杨帷幄思考了一下,顿然惊醒,“天啊,是唐子风!这完全就是一场阴谋,凯强资产最后倒向的也是他们,我们已经腹背受敌!”
“但是,如果这样,唐子风老奸巨猾,怎么可能束手就擒?”杨帷幄一边思索一边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啊,如果我们处在唐子风的位置,肯定先骗一笔钱,他这么做有点儿不符合常理。”常凡觉得奇怪,进而分析说,“他们先前还有那么多高成本的货,现在这么做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孙子曰:‘兵者,诡道也……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难道他们知道是我们在拿货,开始有意避开我们?”
“对方好像不上钩了。”唐煜看到分时成交量出现了明显萎缩,“爸爸,这怎么办?”
正在杨帷幄犹豫的当儿,常凡打开一只迅速飙至涨停的股票,监控系统显示,把该股打到停的几处资金都来自泰达证券。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又开始转头做这只股票了?”
“你还记得吗?他们最早在六只股票中,选的也是这只股票。难道这家公司真的会成为江东机场的最后胜利竞标者?”常凡回忆了一下。
常凡翻了翻海达控股的最新新闻,有一条是江东机场项目负责人称,该项目目前推进难度较大,佑海国资委倾向于选择传统地产公司进行重组。
杨帷幄顿时放下心来:“或许申强高速在江东机场项目上真的没戏了,也算是解了我的疑惑。难道他们以为我的抱负只是觊觎江东机场带来的利益吗?我们怎么可能与普通的机构一样呢?”
常凡的疑虑也减轻了不少:“太好了,对手已经开始临阵脱逃了。申强高速现在这么廉价的筹码哪里去找,只能说这是老天送给我们的馅饼。”
正在这时,申强高速的复牌时间到了。
“开始拿货!”杨帷幄下令道,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现在我们手上还有多少钱?”
“大概还有1亿元,早先魏天行用跌停板洗盘吸筹法做出了1亿多元可以达到的最高控盘。定向增发启用了地下钱庄的6000万。这是我们所有的现金。”常凡说。
杨帷幄心想,现在大概还差10%的股份就可以超越第一大股东,以现价9.5元、流通股2亿股计算,1亿元差不多可以稳拿余下的股份,只能最后一搏了:“继续买。”
10点32分,申强高速的股票跌停板上出现了缺口,K线图下的黄线飙升,交易量激增。
“有人开始拿货了,有机会。”营业大厅的大伯握了一下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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