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帷幄看来,要理解股票这个东西,除了必须经历几轮牛熊转换的经济周期,天赋是最为重要的。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摸清袁得鱼这小子的路数。杨帷幄凭着多年的经验,往往能预判每个与他初识的人未来的命运,多年验证下来,往往八九不离十。然而,他从第一次见到袁得鱼,就无法想象这小子将来会怎样。他只是依稀知道,袁得鱼的能量远不只这些。只是这一点,这小子自己可能也不清楚。
袁得鱼挠挠头,说了四个字。
在座的人都惊奇地张大了嘴巴,异口同声地问道:“《华夏日报》?”
“嗯,就是《华夏日报》。”袁得鱼点点头,“就在前一天,我看到有篇社论说资本市场泡沫太大。所以我就想,市场肯定会暴跌。”
“你真是很奇特的人。”常凡不由得叹道。
“哈哈,这只是袁得鱼一种谦虚的说法,他看到的是宏观调控下的风云突变。其实,之前有不少征兆,只是我们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只个股上。不过,在中国做股票,必须得了解中国特色,就像鹏城很多人拿深发展做方向标,此前政府救市时托举深发展,就是所谓的定海‘深’针。”杨帷幄分析说。
“嘿嘿。”袁得鱼挠挠头。
邵小曼很喜欢这样的气氛,狠狠地亲了袁得鱼一口。
袁得鱼猝不及防,红着脸笑了起来。
常凡感慨地说:“虽然我们成功逃脱了,但我们伟大的哈撒韦梦想不见了。杨总,不是我说,我们当初就不该相信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还带着小情人去外面度假。”
“这确实是家破烂公司。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与那些二股东没什么差别,不过,我们不也正是利用这一点乘虚而入吗?”杨帷幄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几欲说出他的管理者收购计划,“只是,能收购申强高速毕竟是件锦上添花的事。”
“锦上添花?杨总,难道你还留了一手?”常凡惊喜地问。
“这个事情还蛮有趣的。你看,唐子风咄咄逼人地想加害于我们,目的应该就是彻底击垮海元证券,但是,你们想一下,我们海元证券是金融资本,我们要想收购产业资本,是不是也要通过一家投资公司去控股?唐子风这个不断袭击的外敌,让我迅速建起了一个碉堡。到后来,这个碉堡越砌越高,我发现,这不正是我本来就一直在建造的城堡吗?”
“你是说,殊途同归了?”常凡问道。
“哈哈,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杨帷幄高兴地说。
只是此时此刻的杨帷幄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刚从申强高速一役中死里逃生,唐子风竟然又盯上了自己守着的另一个项目。
杨帷幄看他们满脸疑惑,于是给他们出了道题:“来来,我给你们出个题目,谁答出来有赏。”
“好啊。”常凡喝得有点儿多,拍手叫好。
杨帷幄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三个人晚上去一家旅店投宿。这家旅店的房间一晚30元。于是,三个人每人掏10元凑了30元交给了老板。老板后来发现,他们到旅店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两点,可以优惠,只要25元就够了,于是拿出5元,让服务生去退还给他们。服务生偷偷藏起了2元,第二天把剩下的3元钱分给了那3个人,每人分到1元。也就是说,一开始呢,这三个人每人掏了10元,现在又退回1元,也就是10-1=9,每人花了9元钱,三个人加起来,就是三九二十七元,加上服务生藏起的2元,一共是29元。问题是,还有1元钱去哪里了?”
他看这几个年轻人陷入深思,便说:“这道题原来是新西兰一家公司的面试题,当时这道题出来后,曾引起巨大反响,你们不要着急,慢慢想。”
邵小曼打岔道:“原来是面试题啊。记得我当年去一家咨询公司面试前台,面试结束后,老板问我们,还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摇摇头,我随口就问,公司签了几家快递公司啊?其实是因为我正好有个亲戚是开快递公司的,我只是帮我亲戚问。没想到,老板直接对我说,我被录用了。我很诧异,老板等她们都走了后说,如果一个前台连问题都不会问,还算是好前台吗?”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常凡拍了拍脑袋,说:“我知道了。”
杨帷幄颇为欣赏地看着他。
常凡开玩笑地说:“是被服务生藏起来了吧?”
“切!”大家一阵哄笑。
唐煜在卧室里心神不宁,一直盯着海元证券的管理者收购计划发呆,他把目光放在了这个“联合体”上。根据中国《上市公司股东持股变动信息披露管理办法》对“一致行动人”的明确定义:“一致行动人是指就提高其对上市公司股份、股东权益的控制比例,或者巩固其对上市公司的控制地位,通过协议、合作、关联方关系、默契等方式,在行使上市公司表决权时,采取相同意思表示的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显然,这个“海元联合体”与“一致行动人”在内涵上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从拓宽持股主体形式、增加正规资金来源渠道等功能来看,二者更是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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