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事会议上,龙且坚决地表示:
“韩信这个人我很早便认识他了,这种指挥官只能坐而空谈,并没有什么实战能力。
“他年轻时寄食于漂母,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承受胯下之辱,更显示他绝无过人勇气,这种将领有什么可怕的呢?
“况且我等如今奉命救齐,如果不战而击败汉军,又如何显示武功呢?但如果能在会战中将韩信军团彻底击溃,我们不就立刻可收复齐国的半壁江山了吗?”
于是他下令准备和汉军在潍水旁进行决战。
一场魔术般的河川战
韩信自然非常明白自己的弱势,但他判断龙且一定急于会战。
以少击众,只有靠欺敌战术。
原本潍水对韩信是相当不利的,但面对龙且的强势,潍水却成了韩信的手中王牌了。
“就利用这条河川来安排陷阱!”
当时已进入严冬的11月天,原本属于枯水期,但今年天气却特别暖和,上游冻雪很快溶化,河流一直相当湍急。
敏锐的韩信早已发现这特殊现象。
到达潍水西岸的当天晚上,韩信便派一组特遣队趁夜色掩护,迅速赶到潍水上游山区,用数万个沙囊将上流的水堵成一个小水库。布阵附近的潍水水位立刻下降,到达一般冬天枯水期的状况。
韩信判断龙且和田广一定未曾发现此一现象。
隔日一大早,韩信在中、曹参在右、灌婴在左,摆出即将会战的态势。
龙且也率楚军在潍河东岸摆开阵势,其军容真是盛大无比,气势更是数倍于汉军。
这时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展开的血战,即使连曹参、灌婴也没有察觉今天潍水水流上的变化。
事前韩信也在阵中安排大量的红旗,由于布阵地方属河边平原,山上可以看到阵前红旗的指挥。届时只要红旗大量举起,山上的特遣队立刻截断沙囊,让大水奔流而下。
韩信还在阵后安排了大量弓弩手,准备给楚军吃一顿饱满的“弓箭餐”。
龙且似乎完全无视周遭环境的变化,他全心全意只想把韩信彻底击败。
田广的作战经验到底不足,他只急着报复韩信,对战争中最重要的地利因素视若无睹。
如果今天田横亲临战场,结果或许会完全不一样。
但偶发因素经常决定人的命运。
韩信亲临最前线,大声吆喝着指挥中军渡河,准备攻击东岸的楚军。
少数的一方却先发动攻击,其中必定有诈,但志得意满的龙且完全忽视此一“作战常模”。
龙且下令阵前的弓弩手攻击半渡的韩信军。
韩信军立刻陷入混乱,韩信乃亲自下阵指挥大军向前冲锋。
但楚军箭如雨下,韩信军寸步难移,只好逐渐向后撤退。
龙且对左右参谋笑道:
“我早料到韩信是不能打硬战的!”
乘韩信退却之际,龙且意气风发地亲率楚军进入潍水,准备反攻西岸的汉军。
曹参和灌婴立刻指挥弓弩手还击,楚军渡河的速度因而被阻慢了。
但龙且自恃猛勇,下令全军有进无退,楚军于是冒着箭雨逐步前进。
这时韩信已退回本部,重回阵前观察楚军渡河的情形。
在龙且亲自领头下,楚军除少数人员已接近岸边外,大部分兵力则处于半渡中。
韩信下令阵中红旗高举,并大吹号角。
连曹参和灌婴都搞不清韩信在玩什么把戏。山上特遣队看到红旗,立刻撤走所有沙囊,小水库的水于是由决口处冲流而下,势如万马奔腾。数分钟不到,大半楚军已全部被洪水冲散,哀号动天。龙且本人虽已到达岸边,但看到河中惨状,不禁心神大乱;已渡至岸上的楚军也都因为吓坏了而无心作战。
阵前韩信兵马立刻向左右分开,阵后的弓弩队急速上前,对着快上岸的楚军展开猛烈的箭雨攻击。
龙且在毫无戒备下首当其冲,一代猛将竟死于万箭之下。
韩信的中军配合曹参和灌婴的左右军,立刻反击已渡河之楚军。
楚军有大半溺毙在潍水中,即使渡过潍水的,也有不少死于箭雨下。由于发现中计时的慌乱,使士气全失,加上主将当场阵亡,群龙无首,因此楚军再怎么猛勇也变得全无作战力了,只好弃械投降。
情势的逆转把田广吓坏了,因此他不敢守住高密,即刻率军退往城阳,以便和田光会合,共商对策。
韩信再度运用奇计,以少数兵马获得全胜。
齐国兵败如山倒
潍水之战中被韩信奇兵歼灭的是救齐的楚军,而齐军本身虽然并无任何损伤,但斗志却已完全丧失。
水退后,韩信率军渡过潍水,占领高密,并率主力部队攻打城阳。
田广料不能守,下令田光率军北向投奔田横,以图东山再起,自己则率少数部队向韩信投降。
其实韩信早料及此,因此在接受田广投降前,便下令灌婴军团北上追击,终于在博阳城南数十公里处击溃退却中的齐军,田光当场战死。
在博阳的田横以为田广也战死在退军中,遂自立为齐王,并出城反击灌婴军队。
灌婴的步骑混合军有不少是由秦国关中军团组成,作战力为汉阵营中的佼佼者。田横虽善于游击战,但机动性和作战的猛烈性显然不如灌婴军团,反而在赢下吃了一场大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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