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找了个机会,摸着茶杯对张书明道:“张哥啊,你现在可是公司的总裁,做事千万要慎重,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即便是雅莉有些事qíng做得不到位,你也不能武断地否决她的提议,更不能去牵制她,你看,这次你带两位副总来找麻烦,又是查账又是施压的,这摆明了是对整个销售部门的不信任,那可不成。”
张书明见他老话重提,就又开始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倒是huáng雅莉站出来解围道:“这事不能都怪张哥,我也有错,很多事qíng自作主张,没有考虑到张哥的感受,以后我一定……”
张书明见她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心里尚存的那点芥蒂就也烟消云散了,摇头道:“你们销售这边的成绩有目共睹,说实话,搞销售你比张哥qiáng,算了,以后销售的事qíng还是你拿主意好了,我就回青羊管管生产算了。”
王思宇没想到事qíng解决得如此顺利,心中也很高兴,就笑笑道:“也不能说完全不管,你是总裁,企业的当家人,大方向上还得你定调子,只是别抓得太细就成了,小事上该放手就放手,等以后企业发展壮大了,那你就可以找更有能力的人来gān了,你和雅莉都可以退下来,赚钱的事qíngjiāo给别人去做,你们专心花钱就成了。”
huáng雅莉听了微微一笑,点上一根女士香烟,抽上一口后,惆怅地望着窗外,轻声道:“但愿能有那么一天吧。”
王思宇知道她大概又想起赵帆了,huáng雅莉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攒够钱,和赵帆一起畅游世界,但人海茫茫,假如赵帆不回来找她,她这个愿望怕是要永远落空了。
想到这,不禁觉得有些唏嘘,赶忙冲着张书明使了个眼色,张书明会意,就站起来买单,三人说说笑笑着出了茶馆,刚往道边走了几步远,huáng雅莉却怔怔地站在原地,盯着旁边一个奇花异糙店的玻璃橱窗发呆,那里摆着十几盆形状各异的花糙,在灯光下很是惹眼。
王思宇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些花盆中间有两盆红艳艳的花,那花开得极为怪异,绿径纤直挺拔,花的颜色竟如血样鲜红绚丽,看上去竟有种凄凉的残艳与毒烈的唯美,王思宇的目光竟也如同遭遇磁石般,被牢牢吸住,就忍不住低问道:“那是什么花?”
huáng雅莉神色黯然,轻声道:“彼岸花,地狱之花,花开不见叶,见叶不见花,花和叶永远不能重逢。”
王思宇听后心头一震,轻声道:“地狱之花?”
huáng雅莉点点头,信步向橱窗走去,轻声道:“也叫曼珠沙华,和昙花一样,都是没有受到上苍祝福的花。”
王思宇再次看去,就觉得这花的形状竟如同一只只在地狱中祈祷的手掌,这时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远在青羊的李青梅来,心qíng竟变得极为沉重,勉qiáng笑了笑,就指着橱窗说:“正好前段时间青羊的李主任托我给她买些花籽,这些日子事qíng太多,险些忘到脑后去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进到店里后,王思宇径直去了柜台,一路走过去,最后站在某处,看着“勿忘我”三个字怔怔发呆,半晌后才轻声道:“我要这个。”
付款后,服务员帮他把花籽包好,转身时,却见huáng雅莉正闭着眼睛,拿手轻轻地触碰着彼岸花的花瓣,仿佛已经痴了。
王思宇不忍心打扰她,就坐在旁边沙发上,从夹包里掏出纸笔,先是在白纸上画了一张李青梅的笑脸,又在底下题词道:“若问闲qíng都几许?一川烟糙,满城风絮,梅子huáng时雨!”落款处写下贺梅子,随后将纸和花籽都放进一个信封中,这时再抬头时,却已经不见了huáng雅莉的踪影,出门后,却见张书明正拿着毛巾仔细地擦着皇冠轿车,那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第4章 敢做不敢当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王思宇才缓缓睁开眼睛,拿手在脑袋上挠了半天,活动下脖子,一脚蹬开被子,从chuáng上翻身坐起,赤着身子走下chuáng,“哗”地拉开淡蓝色的窗帘,阳光洒满一地,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他打开窗子,发现楼底下正有一个打扮得很花哨的女人拎着小包往出走,那女人看起来腰身极好,只是不知长相如何,王思宇忙把手指勾到唇边,chuī了个极响亮的口哨,女人果然转头向楼上张望,王思宇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慌忙把脑袋收回来,飞快地关上窗户,下意识地撇撇嘴,摇头走进洗手间。
这银泰大酒店可是王思宇在省城的一处福地,自从住进这家酒店后,王思宇就好运不断,不但结识了在省城实力雄厚的方家,更让他进入了周松林的视线,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青州市委办公室的一个底层小青年摇身一变,成为市委副书记的得力gān将,自从上次遇到周妖瞳以后,王思宇就有些迷信起来,更加认准这个地方,每次到省城办事都要住在这家酒店,希望好运气能够延续下去。
洗漱完毕后,王思宇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先回到chuáng边,伸出双手悉悉索索地在被窝里摸了半天,最后从里面抱出那本厚厚的《艳史通鉴》来,在“吧嗒”一声亲上一口后,王思宇重新把这件宝贝塞到chuáng下的帆布包里,随后从行李箱里翻腾半天,终于找出一个丝绒飞镖盘,提着它挂在墙上的铁钉上,摆正后就拿手指在靶子的红心处使劲地搓上几下,转身坐回chuáng边,不停地甩腕摇指,等手指手腕都活动开后,就将十指jiāo叉,耐心地做出一套诡异的压指动作。
这套动作是李飞刀教他的,据说是李家祖上留下来的独门锻炼方法,专门为女眷们练习飞刀打基础的,这种迷你飞刀靠的不是力量,而是灵巧,尤其是手指的指型变化,七种发she手法里,倒有三种靠手指的弹拨。
这套动作对手指的柔韧xing要求很高,最初王思宇是没有办法完成的,每次听到手指上传来的“咔咔”响声,他的心里就有些担心,生怕飞刀没练成,倒把手指给弄残了,那可亏大发了。
好在他的手指没那么娇气,只是肿了几次,最后一次消肿后,那种“咔咔”的响动声就已经听不见了,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他不但将这套动作练得娴熟无比,更是把手指练得异常灵活。
其实他这双手原本就是极有灵xing的,比如绘画,在没有人指导的qíng况下,王思宇靠着自悟就入了门,别的不敢说,单就素描来说,一般的美术专业科班毕业生恐怕也无法和他的画技相比。
再比如说转铅笔,王思宇可以做出几套连贯的动作来,如同变戏法一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铅笔在他的手指上最多可以做出三百次托马斯全旋,那可是他的独门绝技。
压指动作完成后,王思宇赶忙走到衣架旁,伸手打开腰带上挂着的那个黑色棉纱手机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十三把迷你飞刀,这些飞刀都是用印刷厂的裁纸刀打造成的,长两寸,宽约一寸三分,状如弯月,刃薄如纸,王思宇就在原地摆了个POSS,眼睛瞄着靶上那一点红心,悬腕不动,手指轻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三把飞刀都被他弹出……
随后他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再跑过去,蹲下身子,将掉到地上的十二把拾起来,重新站到七步之外……
这样练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王思宇就又泄气了,飞刀这玩意实在是太难练了,真不知道魏三那家伙是怎么坚持三年的,李飞刀更可怜,从七岁练到十八岁,直到现在还经常失手……
王思宇从衣兜里摸出创可贴,将受伤的两根手指贴好,随后把十三把迷你飞刀装回手机袋,穿上衣服后,从行李包里把那只装着天蓝釉的檀木盒子拿出来,装到塑料袋里,提着塑料袋下楼,打车径直赶往欧曼经典花园。
敲开门后,一个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胖阿姨探出头来,对着王思宇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声道:“小伙子,你找谁?”
王思宇愣了一下,挠挠头,退后一步,抬头看看门牌号,倒是没错,就赶忙低声道:“阿姨,我找方台长。”
“方台长不在家,你晚点再来吧。”胖阿姨微笑着就要关门。
王思宇忙跨上一步,轻声道:“那雪滢师母在家吗?”
胖阿姨眉头一皱,就要发作,正这时,陈雪滢从客厅里走过来,见来人是王思宇,忙拿手推开房门,笑盈盈地道:“小宇,快进来,这是李婶,家里刚请来的阿姨。”
王思宇心头一颤,赶忙微笑着鞠躬道:“雪滢师母好,李婶好。”
李婶这时不敢怠慢,就热qíng地往里让,王思宇却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暗纳闷,这方家怎么突然想起请保姆了,莫非是小师母怀孕了?
想到这,他心里不禁一片冰凉,拿眼角的余光向陈雪滢的腰身瞥去,那里却依然是杨柳细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低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