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那边的会议好像才刚刚结束,几个女仆匆匆忙忙的穿过夜色下的小花园,准备布置招待使节的宴席。
德曼抬起手,指着女仆中身材最为显眼的那个背影,说:“那个扎娜好像和你很熟,她……和你有那种关系了吗?”
“啊?没、没有,我……自己带着女伴。”克雷恩打了个酒嗝,醉意带来的燥热让他很适时的想起了辛迪莉,在心里有些骄傲的补充说,辛迪莉的身材可比扎娜棒多了,身材无法包括的部位,更是不可思议的迷人。
“那你对她有什么想法吗?毕竟对男性来说,新鲜的总是更吸引人一些。是不是?”
“没有,我……很挑剔的。”克雷恩明白了德曼的意思,马上摇了摇头。
“那太好了。”德曼有些兴奋地说,“干粗活的女仆里找到一个合眼的不容易,咱们也算朋友了,我可不想见面尴尬。这我就放心了。”
嗯……是七十多岁还没有后代的原因吗?难道火精灵平均水准的好色就有这种程度?还是说,自己的胃口不知不觉被身边的女伴们养刁了?克雷恩胡思乱想着点了点头,随口说了几句加油鼓劲的话。
以扎娜对大公的态度,只要大公亲自吩咐一下,那女孩肯定会高兴到连雀斑都能发光,立刻恨不得把自己用缎带捆好打上蝴蝶结送去德曼的床上吧。
那就都和他无关了,他现在只想回到寝室,休息一下疲惫到有些麻木的脑子,再让辛迪莉好好的抚慰一下他剧烈起伏的心情。
如果德曼不是在骗他,那么,他和辛迪莉不会再在这里呆上多久。很可能,明天就会动身离开贝托夫堡。陪着那位真正主导一切的密使,仍以艾尔法斯联邦使节的名义,赶向波亚拉。
这意味着他可以不去顾忌那些疑点,带着放任的心态纵情于辛迪莉身上贪婪享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突然有了抱她一次算一次的想法,这是被魅惑了吗?克雷恩回想着记忆中关于灵狐属的那些传说,苦笑着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灯没有亮,不过夜视能力优秀的他对屋内的一切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辛迪莉蜷缩着侧躺在床边,双眼闭起,怀里抱着尾巴,看呼吸的节奏,似乎睡的正香。
他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下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他压抑着伸手抚摸那柔嫩脸颊的冲动,就这样静静的欣赏与平时的辛迪莉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美。
如果那些值得怀疑的事,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该多好。克雷恩露出一丝苦笑,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这却依然惊醒了辛迪莉,灵狐少女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一下,带着诱人慵懒的眸子缓缓张开,仿佛思维还留在睡梦中,她痴痴的看了一会儿克雷恩的脸,才软软地说:“你回来了。没事吧?你去了好久,我……都有些害怕了。”
她眼中恰到好处的无助感真是能激起男性保护的欲望,他俯身抱住她,连靴子也没脱,就这么和她一起滚到大床中央,紧紧抱成一团,像是要把她反过来嵌进自己身体一样用力,“没事,只是……一直谈到现在。”
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辛迪莉很乖巧的没有抗议,而是贴着他扭动了一下,让最纤细柔韧的腰肢承担他胳膊的力道,小声说:“是什么事?说了这么久,咦……还喝了酒吗?”
“嗯,喝了不少。不过没醉,我都以为自己要醉了,但就是不醉。”酒让血液里的兴奋感流遍全身,克雷恩的话也变得有些凌乱,“就像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偏偏没死。辛迪莉,咱们被识穿了,从头到尾,达尔士大公就没有相信过我。那个病秧子,可比咱们会演戏多了。那个火精灵,德曼,竟然是在火精灵王国长大的孩子肯定会认识的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个不知道是多少火精灵偶像的英雄。结果呢,我只认出了他的姓,不知道他是谁,就这么简单,辛迪莉,咱们从听完德曼的自我介绍,就已经露馅了。”
辛迪莉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那……那后来怎么样了?”
克雷恩的舌头有些发麻,但除了口音重了一些之外,说起话还算利索,思路虽然乱,但就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记忆还清楚到不允许他遗忘的程度。
好像害怕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直听克雷恩说到最后,辛迪莉才呜的长出口气,拍着饱满的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龙神保佑,咱们的运气可真是不错。”
“是啊……某种意义上说,我的运气总是能在糟糕一阵之后弥补一样的好上一阵。我都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么刺激。”克雷恩摊在床上,四肢伸展,陷在床垫里盯着做工精致的罩纱床帐,“我还以为靠骗局操纵别人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本事,没想到,他们还能不靠骗人,就把我这样自以为聪明的蠢货当棋子一样摆弄。而我,就算知道,都没有任何办法。”
辛迪莉坐起来,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完全褪去了商人家千金小姐的气质,非常自然地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帮克雷恩脱掉了靴子,柔声说:“其实德曼说得没错,结果上看,咱们成功了。只要目的达到,中间的事情,你太在意也没有意义。而且,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真的。”
她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第一次施展骗术就有这种表现,说不定你很有天赋哦。灵狐属的骗术专家鉴定,开不开心?”
“你如果真的没有一句话骗过我该多好。”克雷恩实在忍耐不住,突然轻轻地说。
“我是灵狐属的女孩子啊,我就喜欢偶尔撒撒小谎,有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有意的呢。”辛迪莉看不出任何慌乱,依然温柔而有条不紊的帮他一件件去掉碍事的护甲,整整齐齐放在床边,“像你第一次和我……和我那样的时候,我说我不是人类,不会流血也不会痛,其实就不全是真的。虽然不会流血,但还是会痛的。”
她红着脸小声说:“但即使疼我也很开心。”
看到克雷恩脸上的神情依然有些复杂,她爬回他身边躺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你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克雷恩考虑了一下措辞,不想直接涉及到没有证据的疑点,就只是含糊地说:“可能是梦境之药的效果吧,我……始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而且,不是痛不痛这样的小事。”
辛迪莉眨了眨眼,浓密睫毛下的眸子疑惑地锁定住他的脸庞,带着令人心疼的委屈说:“可是,我有什么大事可以瞒着你呢?黑爪家的事吗?可你没有问过啊,你问过我的事,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克雷恩,我不明白。你是有哪里嫌弃我了吗?”
“不是,不是这回事。”克雷恩的头被酒搞的昏昏沉沉,开始有点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挑起话头,这对他太不利了,也有打草惊蛇的可能,他连忙思考如何弥补一下,寻找着不太容易刺激到她不恰当联想的事情,“我……我其实是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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