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恼火的玛莎很干脆的夺回了决断权,在村庄认真的研究了一下线路之后,更加恼火的发现要想在今天晚上到达下一个预定的住处,路上就连停下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看了看天上几乎不透光的阴云,两辆马车不得不在马匹的耐力允许范围内全速前进。
大概是克雷恩的运气再次从谷底爬上了高峰,之后的旅途,几乎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蓝九月9号傍晚,小队顺利抵达波亚迪兰北方边境,在斟酌时局后,连夜赶路进入达尔士公国境内。
住宿期间,德曼说漏嘴导致辛迪莉与克雷恩的关系曝光,场面一度尴尬到极点。权衡后,克雷恩将之前在达尔士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辛迪莉咒术师的身份重新让琳迪和玛莎对她充满了怀疑。对此感到抱歉的克雷恩去辛迪莉房间道歉,结果被她留下过夜。
蓝九月11号正午,小队进入达尔士南方重镇巴斯蒂亚城。德曼出面协商后,借来了达尔士空中特战队所属巨鹰四只。辛迪莉和琳迪在飞行过程中同病相怜,关系有所改善。而故意把玛莎安排在自己骑乘的巨鹰背上的德曼,则显然的激怒了被捆在巨鹰背上躺着防止伤口崩裂的坏脾气病号。
当夜,小队全员入住达尔士公国北方边境。克雷恩最后一次试用了梦境之药,与之前三天一样,激活的能力再也无法感知到芙伊的存在,玛莎和苏米雅商量之后,为了防止弗拉米尔的比重过度增加,让他彻底停止,将梦境之药剩下的小半瓶收起。
蓝九月12号,小队过境进入纳多尼亚,开始向纳多尼亚北端的哈斯米河前进。
星历1004年蓝九月13号,风临日。波亚迪兰以小股先锋诱敌,死伤数百的代价,成功展开了与玛杜兰军团的正面决战,史称“河畔血祭”。同日晚,达尔士公国宣布与波亚迪兰的保护国协议生效,等级较低的互不侵犯协约自行废止,依照保护国协议,达尔士公国对玛杜兰正式宣战。
星历1004年蓝九月14号,暗临日。达尔士公国西部主力全线进犯玛杜兰,玛杜兰边境守备因大量士兵毒发放弃抵抗,一天之中,两座要塞先后沦陷。
星历1004年蓝九月16号,圣临日。达尔士公国东部主力借道波亚迪兰北方要塞,攻入玛杜兰,玛杜兰要塞守备部队因慢性毒药战力不足二成,东北重镇不到半天便宣告失守。
星历1004年蓝九月17号,土临日。“河畔血祭”战役在持续五天后,以玛杜兰的惨胜宣告结束,双方士兵阵亡总数超过三万五千人,连同被动员的民兵,伤亡总计达到了惊人的五万七千多。方圆百余里的广阔战区,被后世称为瓦尔曼河屠宰场。当晚,玛杜兰剩余部队攻占波亚迪兰河畔要塞,一夜将残留居民屠杀殆尽。
瓦尔曼河的下游,呈现淡淡猩红色的河水,足足流淌了十多天。
蓝九月18号,火临日。仲年祭前夕。克雷恩一行抵达纳多尼亚北界,河港都市里瓦勒斯特。在那里,他们搭乘魔晶游轮“赤鲸号”逆流而上,沿哈斯米河向西北出发。
依照赤鲸号的速度,两天后,仲年祭当天,他们就能到达此行的目的地,被称为预言之城,以大量占卜师闻名圣域的自由都市,法希德兰。
此前克雷恩对哈斯米河只有一个空泛的概念,只知道那是哈斯密尔大平原最主要的两条河流之一,流域广阔支流众多,南哈斯密尔地区的主要河道瓦尔曼河就是它的支流。所以如果要让他去给哈斯米河下一个预测性的定义,他能想到的就是大。
能够作为天险将南哈斯密尔地区整个庇佑起来的河道,最宽处据说有近五公里,肯定是大得惊人。
然而,脑子里所想象的大,与实际见到的景象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同样是第一次看到哈斯米河的琳迪,在港口高台的围栏后被震撼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光是望着远处辽阔水面上小成几个黑点的渔船,就足足看了十几分钟。
“这真的不是无垠之海……而只是一条河?”即使港口硕大的标牌就竖在琳迪身边不远,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哈斯米河轮渡管理部几个大字,但她还是忍不住看着克雷恩问了这样一句。
克雷恩也还沉浸在面前浩瀚到仿佛与天空在远方相接的壮丽景象中,呆呆地回答:“我……也不太确定。”
“只是?”德曼笑着在旁边推了他们一把,指了指放下的舷梯提醒他们上船,“这可是养活了大半个哈斯密尔的生命线,全圣域第二大河,没有它和萨尔纳赫江的供养,人们永远也不可能征服碎石荒野。”
“天哪,咱们真的要在这么一条河上乘船吗?我……我不会游泳啊。”琳迪走上舷梯的时候,连声音都在发颤,“魔动机现在不是都还不太稳定吗?在河中心爆炸了怎么办?这么大的河,我抱着木板都游不到岸上……而且这船好像也没几块木板。”
“放心,在轮船和飞艇这两个领域,魔晶石的应用已经算是稳定了。”已经可以自如走动的玛莎在靠里的一侧嫌恶地望着河面,说,“不过我也不喜欢这么大的水,能洗澡的量对我来说最合适。”
辛迪莉不光晕飞,似乎还有些晕船,她颤巍巍的爬上舷梯,忍不住抱怨说:“既然都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坐船啊。”
玛莎扭头瞪了她一眼,说:“因为快。”她往上走出两步,又小声补充说,“而且,有很多鱼吃。”
“不喜欢河的,可以在舱房里休息两天。吃吃睡睡,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米雅抬手轻轻梳理着被河风吹乱的长发,柔声说道。
心情最好的就是蛮牛,不过与河无关,他纯粹是看到赤鲸号上用醒目的广告牌提示,旅途中每晚都有热辣的歌舞表演,而这往往意味着一些其他的特殊服务,最适合他在喝上几杯后好好享受一晚。
“大笨牛,你看起来很喜欢水啊。”克雷恩没注意蛮牛高兴的原因,好奇地问道。
蛮牛嘿嘿笑着摸了摸下巴,用暧昧的口气说:“我当然喜欢了,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用自己费力就能摇来摇去,而且根据我的经验,这些在船上表演的姑娘都很放得开,啧啧,很不错。”
琳迪咬着牙瞪了蛮牛一眼,推着克雷恩的后背把他一路推到前面,生怕他被传染什么疾病一样。
莉雅斯给了他们不少报酬,基本上不比斯托纳最初承诺的少,德曼也一口气提出了这几年在达尔士公国存下的薪水,小队的经济状况可以用富裕来形容,所以玛莎毫不客气的选择了最顶级的船票。
将近仲年祭,赤鲸号上的旅客比平时要多,即使头等舱的价格高达一百五十枚银币,克雷恩他们还是差点没买到票,幸好有一个佣兵团的八人小队觉得头等舱会导致预算超支,吵吵嚷嚷了一番后选择了退票,玛莎才走运的抢下了其中七张。
剩下那张被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法师买下,按照赤鲸号的舱房格局,他应该就是这两天和克雷恩他们住在同一条走廊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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