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计划?”
“没错,一次处心积虑要把我杀死,抢夺我手上重要物品的计划。达弗洛不是教会的核心成员,他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这次任务,最后的关键部分是由我独自完成,所以他们应该只知道这东西对我们很重要。”温瑟似乎是不常和人交谈的类型,讲述得有点凌乱,大概所有的天赋,都集中在研究魔法上了,“不过达弗洛知道我们的整个计划是对抗巨龙之翼的关键,他既然背叛了我们,那龙神教的混蛋们应该也都已经知道,我想,那个羊角胡子多半是比较高阶的龙神教徒。”
“他们安排了什么计划?”
“我还没有想得太明白。只想出了一个大概。”温瑟皱着眉,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法杖上残存的宝石碎片,看上去有些紧张,“先是出发前,达弗洛不断地找借口拖延时间,让我差点误了买票的时机,接着就是买票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张头等舱的船票。我买下之后本来决定自己先走,但达弗洛一直求我,担心会去迟了会被牧首惩罚,我只好去和他商量怎么办。他给我出了主意,说赤鲸号对头等舱的旅客检查一向都非常随便,既然登记的是我,不如他拿票去换钥匙并绑定气息,然后靠钥匙作为凭证登船,我再假装有事耽误,等船起航后靠翔空阵追过去。万一到时候被检查出来,再要求补一张头等舱船票和他住在一起,想必船长也不会把我赶下去。我觉得可行,就答应了。没想到这就是他们计划的开始。”
“你说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克雷恩惊讶地说,“他们怎么可能计划到保证给你留下一张头等舱的船票?”
“对巨龙之翼来说,并不难。”温瑟的脸色十分凝重,“这些异教徒的势力经过多年的暗中发展渗透,已经扩张到非常可怕的地步。就连我们教会内部都……”他犹豫了一下,先把这一段跳过,直接说,“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在船上包下一定数量的头等票和普通票,我来得迟了,在仲年祭前肯定买不到票。他们只要观察一下和我一起急需头等舱的人有几个排在我前面,安排合适的人数找借口退票或换票,就可以不让人起丝毫疑心的达到这个目的。”
嗯……这么一说,当时的确只有他们几个和温瑟在等头等舱的人退票,克雷恩有些不太相信的说:“他们怎么确定你一定会要头等舱的?”
“我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一路上连达弗洛也不能和我同住,当然只可能要头等舱这样的单人间。”
“那你为什么晚了那么久?”克雷恩明白了这一点,但对之后的情况还是十分疑惑。
温瑟的眼神流露出些许后怕,“因为他们预定的埋伏本来就在哈斯米河上。我才飞出港口的范围,一些看上去是错入航道捕鱼的家伙,就从船舱里拿出了弓弩。”他没有详细讲述那场战斗,毕竟他还活着就足以说明最后的结果,“这么多年,这真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幸亏我一直保持着好习惯,只要不是绝对安全的情况,就一定会在身上的装备里保存尽可能多的魔法备用,否则,这会儿我估计已经在哈斯米河的水底喂鱼了。当然,也多亏了巨龙之翼为了能够使用河道,安排的人手绝大多数都是货真价实的渔民,实力确实不怎样。不然我还是要糟。”
克雷恩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前后的安排,顿时后背一阵发冷,像温瑟这么强的法师,只要经过缜密的布局,就能用一群渔民把他逼入绝境。如果计划顺利,这么一个可以靠翔空阵追上行驶半天路程赤鲸号的强者,现在已经死不见尸。
“我到岸边处理完伤口,”温瑟心有余悸地说,“本来想换条路线,我觉得赤鲸号上太不安全。可紧接着,里瓦勒斯特的司察队竟然到了,叫嚷着说有人报告这边大量渔民被杀。我可以确定,那队伍里绝对有异教徒,只好偷偷摸摸下水,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再次施法追到赤鲸号这边。”
“上船后我本来想先去找达弗洛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舱房压根没激活,我猜,达弗洛那时候应该正在那个羊角胡子的房间商量我死后的事吧。”温瑟咬了咬牙,对背叛者的愤恨鲜明地流露在脸上,“我打不开门,又累的要死,只好先去吃饭恢复一下元气。那里人多,巨龙之翼一贯喜欢在暗中搞事,应该不会当众动手。结果我当时没想到,人多也意味着我活着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达弗洛耳朵里。吃完饭后,我想着一定要先找达弗洛,惩罚那个叛徒顺便拿回钥匙。可能,就在我找人期间,那帮恶毒的异教徒决定了实施后备计划。”
“后备计划?”
温瑟指了指身边巨大的游轮,咬牙切齿地说:“巨龙之翼的计划从来都不会忽略失败的可能性,他们当然还准备了后手,比如那些及时赶来的司察队,比如……这船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异教徒!”
“那你的行李怎么到了那间屋子里?”克雷恩想了想,疑惑地问。
温瑟有些后悔的双手托住了额头,“是我犯了蠢。我特意把袍子脱了,用一个银币买了一件水手的衣服,把行李藏在轮机室,就跑去找达弗洛。转了一圈没找到人,等到回来,却发现我的那间客房门开了。我过去看了看,里面没人,门用椅子顶着。东西放在轮机室我当然不可能放心,于是我就去拿了过来,当时我想客房里应该比较安全,起码附近就有侍者,甲板上还有巡逻的守卫,就连法师袍也换了回来。”
“结果……”他恼恨的捶了一下身边的木板,“我刚拿着行李挪开椅子走进去,门都还没关上,达弗洛……那个混蛋,竟然从门口出现,惊叫一声跑掉。我气冲了头,转身就想追,结果突然想到,对方可能就是想要骗我离开把东西锁在屋子里,而且根据达弗洛经过时结界石的变化,钥匙并不是和他进行的匹配。可我又不想这么放过达弗洛,就用戒指卡住门上的感应回弹设备,去追达弗洛的同时,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结果那个羊角胡子就趁机得手了是吗?”克雷恩回忆了一下,皱着眉说,“可是不对啊,我们几个吃完饭回去的时候,门还开着呢,那个羊角胡子不在,我怕你丢东西,还帮你把门锁上了。”
“呃……原来是你锁的门啊,我一出去,就发现周围有不少可恶的异教徒,他们那错误信仰的腐臭味简直无法掩饰。”温瑟恨恨地说,“我看得出,甲板上人多,情况还好,达弗洛那个混蛋,多半是打算引诱我过去好下手的地方。我本来想回去房间关上门躲避一阵想想办法,结果门已经关上。我进不去屋子,只好为了安全暂时混进比较可靠的旅客之中,他们去哪儿游玩,我就跟到哪儿去。那时候就已经有两个家伙盯上了我,但我估计不出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帮手,只好忍耐,尽可能积攒一些恢复的魔力。我知道盒子他们不可能打得开,所以还算比较放心,想等到晚上再设法去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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