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克雷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原因会是什么。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外面传来杰特有些诧异的声音:“好吧,抱歉,请你们二位出来一下。”
克雷恩的心情立刻重新变得紧张起来,芙伊……不会被测试出什么了吧?
他拉开布帘走出去,就发现杰特非常沮丧的坐在桌子后面,画好的纸被他撕得粉碎。
“非常对不起,我……我无法占卜出有意义的结果,我……失败了。”
是因为我还是她?差点这样脱口而出,克雷恩连忙提醒自己冷静,保持着平稳的语调,问:“那么,果然是因为我吗?”
“当然。”杰特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女士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很顺利,可我的占卜能力,在你身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我们两个的灵魂情况有很大不同吗?”克雷恩紧张地抓住芙伊递过来的手,接着问道。
他其实不在乎区别,只想知道这位占卜师究竟有没有真正接触到芙伊的灵魂。
“实际占卜之后,才发现确实很不一样。”杰特双手交叉,说,“这位女士是很标准的精灵女性,基本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契约元素的时间不知道为何很晚,导致我在灵魂之力中没有感觉到多少魔力的回应,稍微影响了一点效率。”
他接着很疑惑地看着克雷恩,“可你就不一样了,你的灵魂……让我完全捉摸不透。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占卜不能生效,你穿了什么厉害的宝物吗?”
“没有。不过我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既然你这里做不了,那我们就告辞了。”克雷恩不愿再在这里多做纠缠,摸出匕首割下几根头发、几条细细的指甲,“呐,这是说好的报酬。再见。”
迅速离开了哑口无言的杰特,从侧门离开后,他们绕往正门前,芙伊叹了口气,轻声说:“其实你之前提议的时候我就想说,这边没有米海拉那么厉害的大占卜师,恐怕帮不到咱们呢。”
“不,这就已经帮了大忙了。”克雷恩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一块巨大又沉重的石头总算被他暂时放在了一边,不再沉甸甸地压着心头,让他几乎不敢透气,“走,咱们去叫德曼,一起找那个乔。”
“结果怎么样?”看到克雷恩的表情,德曼也露出了放心一点的微笑,“看起来好像很满意啊。”
“哪有,”芙伊不满地说,“根本就没有占卜成功。”
“啊?那克雷恩一直傻笑什么?”德曼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克雷恩一把搂住芙伊的腰,说:“都是我的原因,还是我那该死的占卜免疫起了作用,芙伊这边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都怪我,好吧,我再也不找什么占卜师了,芙伊,咱们的未来,咱们自己决定就好。”
虽然这结果意味着很多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但德曼还是由衷地说:“那就太好了,能有这种互相扶持的心意,当然再也不需要什么占卜。那……咱们就别耽搁了,快点去找乔吧。”
奥兰吉舒展了一下身体,有些羡慕地看着克雷恩,“看你们的甜蜜样子,我都想找个男朋友了。”
德曼笑着说:“不考虑一下我吗?我很乐意当你的男朋友。”
“真遗憾,我对咻的一下就会消失的恋爱没兴趣呢。你要是打算娶妻安家,我倒可以考虑一下。”奥兰吉抛了个媚眼给德曼,轻笑着说,“可你不会的,帅气的火精灵大叔。对吧?”
德曼只好遗憾地挠挠胡茬,“好吧,看来……咱们只好单纯地吃个晚饭了。”
那位乔·莫里诺·泰伦斯的生活并不如克雷恩想象的那么优渥,在中城区购置的房屋虽然是独栋,但并不是新建,而是有些年头的老房产,看样子即使是嫡出,这位排行第三的儿子手头也算不上太宽裕。
“其实他们家算是有钱的贵族了,可中城区的环内城路两边,地价惊人的高,乔暂时盖不起新房,不过他也还没有婚约对象,大可不必着急。”奥兰吉一边解释,一边抬手拍响了乔家的大门,“乔,你在吗?是我,奥兰吉。”
里面的反应有点迟滞,奥兰吉笑着说:“可能正在午睡吧。”她又狠狠拍了两下,“乔!你这懒鬼,别睡了,你老师琳德莱拉的朋友找你!快醒醒!”
咣当一声,二楼左侧的窗户被重重地推开,一个面色苍白憔悴的年轻男人一下子探出了半个身子,深陷在眼窝里的浑浊双眼打量着门口的他们,从德曼到克雷恩,从克雷恩到芙伊,在芙伊身上停留了一下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头上,表情古怪地甩了一下头,大喊:“我这就下去开门,我忘了,我前天就给仆人放大假了。该死!”
叮叮咣咣的脚步声很快由远及近,大门打开之前,这个年轻的贵族不忘梳好头发,换了一身更适合见客的衣服,看皮肤的光泽,百忙之中应该还洗了把脸。
乔的眼神十分警惕,一开门,就第一时间问:“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我老师的朋友?”
克雷恩迟疑了一下,开始讲述第一次遇到琳迪时他身上的装束,琳迪的样貌性格,然后简单说明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乔将信将疑地问:“那老师呢?她在哪儿?为什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隼目堡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当然不可以贸然进城。事实上,在我真正相信你之前,我也不会透露她目前的位置。”克雷恩诚恳地说,“我也不奢望你能轻信我们,但希望你明白,告诉我们深红流星的内情对你没有任何坏处,这也是你帮助琳迪的唯一方法。”
奥兰吉在旁边帮忙劝说道:“哎呀,乔,你就别磨蹭了,真有什么秘密被你攥着,你不是反而更加危险吗?快告诉他们吧,我没怎么和琳德莱拉打过交道,还很想认识一下她呢。真羡慕你,在行会最年轻的天才手下当过学生。”
“她打人痛的狠,别看个子小,急了都会跳起来抽我肩膀。”乔咕哝着抱怨,转身往里走去,“进来吧,既然是打听行会里的事,就还是进来说的好。”
“怎么,连你也觉得危险吗?”德曼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
“当然,凡是不合作的,都危险得很。”乔缩了缩脖子,“我也就是运气好而已。”
“不是因为你是贵族所以他们不敢动你吗?”克雷恩皱着眉,有些不安地问。
“贵族?那种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暗杀,不是全天有保镖跟着的大贵族,谁能真正安全?”乔打了个哆嗦,唯恐有谁听到一样小声说,“那根本就是恶魔,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恶魔。”
一下子,克雷恩就联想到了薇薇娜死前那不甘心的遗言,他连忙追问:“为什么用恶魔来称呼?是因为你亲眼见到过什么吗?”
乔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靠近取暖管的沙发中央,“亲眼见过的话,我哪儿还有胆子住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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