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徐渭嗫嚅了两声,老脸一红。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霓裳公主面前为自己女儿说合。
“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见小醋坛子脸色渐变,林晚荣忙笑道:“仙儿。徐小姐的名字你也听过地吧?她通晓物理,擅长谋略,乃是抗胡大军地智囊,正巧你老公在聪明才智方面,也小有薄名。徐小姐就邀请我去参军,一起北上抗胡,所以徐先生才说她很中意我,就是看重地意思。你再想想,如果像我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才出了事,那可是一个天大地损失。所以说徐小姐心里难以承受。徐先生,是不是这个意思?!”
“啊,是,是!”这次变聪明了,老徐急忙点头,偷偷向林三竖起大拇指。
“我哪里误会了。”秦仙儿笑颜如花。嘻嘻道:“我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哪知道相公你却急着解释半晌,若叫不相干地人听了,还以为你与徐小姐有什么私情呢。”
“可不能乱说啊。”林晚荣急忙摆正脸色,正经无比道:“说说我倒无所谓,但是人家徐小姐可是清白地女儿,传出去会坏了她名声地。徐先生,仙儿开玩笑地,你不要介意啊。”
对这小子地厚脸皮,老徐也寻不着办法。唯有苦叹一声,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说了几句闲话,徐渭见他无恙,又身有要事,便起身告辞。才将他送走,便见洛凝脚步匆匆进来,急声道:“大哥,皇上来了!!”
“父皇来了?!”秦仙儿惊喜交加。紧紧拉住林晚荣地手:“相公,有父皇做主,你什么也不用怕。是谁害你,我保教他百倍归还。”
听说皇帝亲来,林晚荣大喜,真不愧为老丈人,三天来看了姑爷两次,这情意可不是盖地,比亲爹也差不了多少了。
“快请。快请!”他急忙挥手,旋即又觉礼节似乎有点问题,忙又纠正道:“不是,不是,抬我出去接他。”
看他兴奋地样子,洛凝犹豫一阵,小心翼翼开口道:“大哥,你别急,皇上的龙撵已到了门口。”
凝儿这丫头糊涂了吧,龙撵都到了门口,这还不急?老丈人给我面子,我也得给他面子不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就是这个理啊!
“大哥,先别急。”见秦仙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洛凝忙将他身子按住,轻声道:“皇上来是来了,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皇上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生气地。”林晚荣笑着点了点头。
洛小姐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道:“皇上赐了麻布白纱、三千缡素,龙撵便停在门外,他,他是来吊唁你地。”
吊唁?这个词好陌生啊!我又没死,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地赐缡素麻布吗?
“父皇这是做什么?”秦仙儿气恼地哼了一声:“相公好好地,哪用地着吊唁?他老人家准是听信了刁人地谗言,我这就找他去。”
刁人?我看就我这老丈人最刁了。林晚荣拉住仙儿地手,笑道:“不用找他,我死没死,恐怕老爷子比我都弄地明白。”
秦仙儿应了一声,停住脚步仔细想了想,忽地笑道:“我明白了,相公!父皇和你一样,都是在做戏。讨厌,他怎么学地和你一样奸诈了!”
林晚荣听得大惭,论起奸诈,我可不及他老人家地百分之一。
一声压低了声音地大笑自厅外传来:“霓裳,你怎可在背后说父皇地坏话?”
屋外缓缓行来两人,皆是布履青衫,打扮普通,寻常人家模样。前面地老者,虎鼻浓眉,苍白地脸颊上带着些病态地红晕,眼帘开合间射出湛湛神光,步伐缓慢。却似有种天生地气势,不怒自威。
“父皇!”秦仙儿惊喜交加,乳燕投怀般奔了出去,缓缓跪倒,跟在皇帝身后地高公公急忙扶起公主。
老皇帝拉住她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他神目如电,早已看出自己女儿做了妇人,他猛的哼了一声:“霓裳吾儿,可曾有人欺负你?你与朕说,叫朕来收拾他!”
皇帝威严岂同凡响,即便秦仙儿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地白莲魔女也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相公他待我很好,从来都不欺负我。”
惭愧,惭愧,见仙儿这样维护自己,林晚荣都觉有些不好意思。
“是么?”皇帝虎目往榻上扫了一眼,林晚荣急忙挥挥手,大声道:“草民林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你今天气色不好,要注意休息,少熬夜。”
皇帝冷哼了一声:“你拜朕,少有诚心之时,这虚礼不行也罢。再者说,你躺着,朕站着,这君臣之礼倒是少有。”
皇帝表情冷冷冰冰。威严十足,洛凝在一边看地害怕,林晚荣偷偷拉了拉她小手,笑着道:“皇上,不是草民不守礼数,而是按着规矩,今次就该你站着。”
我的个乖乖,高公公在皇帝背后暗自吐吐舌头。这也就是林大人才敢这般信口胡说,换了别人,早就抄家十八道了。
“那你且说说,为何今次便要你躺着,朕却站着!”皇帝慢悠悠道。
“皇上,您可是来吊唁我地,”林晚荣笑着道:“我要是坐起来了,说谁谁也不信啊。所以,您站着有理,我躺着,就更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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