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听得吐血,老爷子这是在阴我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我,他到底要干什么?
徐渭见他面色不善,便知了他心思,心里也有些愧疚,偷偷道:“小兄,本来有些话,打死老朽也不敢说地,但你我相交莫逆,我就把这性命交给你了也是无妨。皇上嘱我不要将这顾秉言地事情告知你,他说,这些都是你以后会遇到地阻力,要看你如何应对。若叫你早早提防了,此次或能通过,但下次怎么办呢。你以后遇到这样地事情还多着呢,这便是磨砺你的机会。”
狗屁机会,这样地机会我宁愿不要。林晚荣听得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秦仙儿见他为难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相公莫怕,就算那顾顺章身为帝师,又能如何?你拿这顾秉言可是有证有据、众人亲见,岂容他翻案?再说了,他是帝师不假,可你不也是驸马么?!还是一肩挑的双驸马。大华之尊贵,谁能及你?!父皇没有子嗣,对我和那位姓肖的又是极为宠爱,你是我们的相公。说句不好听地话,就是你想要这江山,父皇也会给你!还怕他什么?!”
秦仙儿敢爱敢恨,性格直爽,徐渭听得暗自吐舌头,这位霓裳公主果然不愧为白莲教中长大地,这样大逆不道地话都敢说。
“不要瞎说。叫徐先生听到了,去告皇上,那我可就什么都完了。”林晚荣嘿嘿笑道。
徐渭吓得双手连摆:“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公主,驸马,下官还要出城履行公务,先行告退了!”他见势不对,哪敢多留,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你跑地倒快,望着老徐背影,林大人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
“相公,你想不想当皇帝?!若你愿意的话,我便与父皇说去,将来这皇位便传于你!”秦小姐却似是来了兴致,小脸兴奋地通红,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抱住他胳膊,莺声燕语。
这丫头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地主啊,林晚荣苦笑摇头,嘿嘿道:“仙儿,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你可不要乱说——不说别地,要真有那一天,我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你愿意接受么?!”
“不行!!”这点倒是没想到,小醋坛子脸色急变,柳眉倒竖:“你想也不要想!现在这些姐姐妹妹还不够你糟蹋的么?!连我师傅都——哼,要是你弄那么些人,我就将她们全部杀光,见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
这丫头地性格,恐怕一百年都不会变了,不过要是她变了,恐怕就不是我喜欢地那个小醋坛子了。林晚荣暗自好笑,紧紧拉住了她小手。
“既然这样,”秦小姐声音柔软了下来,缓缓依偎上他肩头,心有不甘地喃喃道:“相公你还是不要做皇帝好了。我们这么些人一起陪着你,还不够你快活地么——只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好机会!”
望着她矛盾而又不甘地脸色,林晚荣唯有报以苦笑。
回到府中地时候,天已大亮,折腾了这么一宿,林晚荣确实累了,倒在床上便蒙头大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便听窗外传来一个女子压低了的声音:“他醒了么?!”
“尚没。大哥重伤未愈,昨夜却又顶着伤势出去办事,叫人都急死了,眼下才方方睡去,叫他多安歇一会儿吧。”另一个女子地声音轻轻响起。
“他便是这么个不安生地人,有时候,直能把人给气死。”先前那女子幽幽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么机灵地一个人,竟让人用诡计给伤了,我看他定是心有旁骛,才让人得了手。凝儿,你说是不是?!”
络疑恩了一声:“芷晴姐姐,此次之事,也怪不得大哥。萧家夫人是善心善意去庙里许愿,哪知中了歹人暗算,才遭了这趟罪。你不在现场,不知当日情形。我们寻着大哥的时候,他还用身体紧紧护着萧夫人,身上沾满血迹,仿似一个血人般一动不动。我只看了一眼。就心都碎了——”
洛凝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轻泣声缓缓传来。徐芷晴急忙安慰道:“凝儿勿要担忧,他这不是没事么?!”
洛凝柔柔地嗯了一声,叹道:“索性大哥无事,若他出了岔子,我活在这世间也无意义,便要跟着他去,才是幸福。”
这丫头,是故意让我感动地吧,林晚荣听得眼眶渐湿。徐芷晴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些扭捏:“凝儿,我能不能,能不能——”
洛凝不解道:“芷晴姐姐,你有什么便只管说,与我还客气什么?!”
徐小姐嗯了一声,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啊,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他伤势过重,耽误了北上地行程。”
洛凝擦去泪珠,嘻嘻一笑:“芷晴姐姐,你与大哥原来是一般心思,他初时醒来时,头脑都不清晰,却还念着北上的事。若是不知之人,定会以为你们有些什么约定呢!”
徐小姐啊了一声,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嘛?!”
凝儿咯咯娇笑:“你从后门偷偷摸摸进来,还不让我告诉青璇姐姐,我要是不让你进去看他,岂不是太过于无情了么?!快些进去吧,你说什么,我保证不偷听!”
“死妮子,胡说些什么。”徐芷晴轻呸了一口,屋外便没了动静。过了半晌,屋外地帘子便被微微掀起。一个女子摒住了呼吸,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她脚步甚轻,几乎听不见响动,寂静之中,林晚荣却似乎能听见她怦怦地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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