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了?是送夫人去了么?!”林晚荣淡淡道。
“你,你怎么知道?!”环儿有些吃惊,急忙看他一眼,又轻轻低下头去:“三哥,你莫要着恼,是夫人不让告诉你的,几位小姐也拗不过她。”
“就不带这样的,”林晚荣脸色恼怒,愤愤道:“连这事都要瞒着我!难道是越活越回去,我和萧家还成了外人不成?”
三哥发火了,脸黑的跟炭似的,环儿吓得不敢吱声,委屈的低下头去。
“环儿,对不起,”见那泪珠在小丫头的眼眶里打转转。林晚荣急忙歉意的笑笑:“我这话不是对你说的——夫人她们走了多久了?!”
环儿轻嗯了声,擦去泪珠。看看天色,柔声道:“小半个时辰。”
小半个时辰?林晚荣摇头微叹,摆摆手道:“你叫高酋以最快的速度来见我,再顺便给我准备一架马车!”
环儿应了声,急急离去,过不了片刻功夫,便见高酋匆匆闯了进来:“林兄弟,你找我?”
“高大哥。我要去城南——”林晚荣拍着他肩膀。无语苦笑:“——萧夫人要走了!” 天色还未放亮。长街两岸的铺子店门紧闭,百姓人家都还在睡梦中。滴滴嗒嗒清脆的蹄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一架宽敞的马车。顺着长街飞奔,直出南门而去。
出了城郭,那寒气便似又多了几分。早春的晨露结满辕架,飞驰的骏马口嚼子呼出的热气,瞬间便凝结成了水雾,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烟带。
林晚荣神色郁郁,坐进了马车就没露出个笑脸。高酋小心翼翼道:“兄弟,你怎的了?!这般萎顿,可不是你的性子!”
“高大哥,我是想不通。”林晚荣苦恼道:“你说夫人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怎么她要走了,却都不告诉我一声?最可恨的是,我这几个老婆,还一个个都瞒着我!”
“怎么会对你不满呢?你想想,萧家的两位小姐,可不是都成了林夫人么?那萧家夫人可能是见你受伤,不想劳你早起罢了。”高酋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看不出老高这粗人,倒挺会宽慰人的,林晚荣笑道:“高大哥,你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也不知骗了几位嫂夫人回家?”
“什么嫂夫人,要那玩意儿做甚?!”高酋不屑的呸道:“我老高自由自在,怎会弄个娘们来管束我的好事?再说了,三条腿的蛤蟆难找,那四条腿的娘们,还不满的都是?只要我老高愿意,窑子里的姐们,个个都是你的嫂夫人,我老高一天换一个,还不带重样的!”
“哈哈哈哈——”林晚荣听得放声大笑,这老高的理论果真是精彩之极啊。
马车狂奔了盏茶功夫,高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忽的奇道:“兄弟,你看。那不是公主和大小姐她们——”
天色已是蒙蒙亮,远处矗立一方小小的长亭。透过晨晖。几个美妙的女子身影映入眼帘。仙儿与巧巧手拉着手,青璇与凝儿相互扶持,玉霜和玉若相拥成一团,她们或凝神,或轻泣,默默眺望着南方。
一辆精细的马车渐渐远行,官道上划出弥漫的烟雾,缓缓消失在诸人眼前。
“驾——”见那马车越行越远,高酋也急了,几步跨上车辕,手中缰绳一抖,两匹骏马同时发出长长的嘶鸣,甩开蹄子,奋勇往前而去。
秦仙儿转过身来,正见高酋跃马催鞭的一幕,顿时惊道:“是高酋?!他怎的来了?!”
肖青璇缓缓摇头:“恐怕不是高统领来,而是我们相公来了。我就知瞒不住他的!”
“快看。”只见高酋驾着马车飞一般的跃出,在那官道上隔着自己等人数十丈的距离,却连停都未停过,直直往前行去了。巧巧疑道:“不与我们叙叙话?”
“他是故意给我们脸子看的。”萧玉若语气幽幽,眼中泪痕清晰可见:“这恼人的坏坯子,是娘亲不让我们告诉他,他却来责怪我们!”
“不会的。”二小姐方与母亲分别,眼睛都哭红了,正躲在姐姐怀里抹泪,听几人责怪林三,急急抬起头为他辩护道:“坏人才没这么小气呢!他是急着为娘亲送行,过不了片刻便会回转的。”
这几位姐妹一人一个姿态,凝儿看的噗嗤笑出声来:“各位姐姐妹妹,都在这里埋怨也是无用。若真是气恼了,那今夜便将大哥关在房外,叫他吃上个闭门羹,他便会老实了。”
“这个,不太好吧。”巧巧小声道:“大哥有伤在身,若是再染上风寒,那还不叫人心疼死。”
萧玉若笑着开口:“巧巧,便是你这样宠着他,他才得意起来的。我倒觉得凝儿小姐这个办法好,叫他吃上十回闭门羹,他便学的乖了。”
秦仙儿咯咯轻笑:“萧家姐姐,这就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你和相公还有道门槛没有迈呢。莫不是让我们将相公拒之门外,你再悄悄接他进你香闺?咯咯——你可是有好几回未遂的经历,我们都知道的!”
“什么未遂的经历!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呢!”大小姐脸儿刷的红了。秦仙儿为人泼辣,什么话儿都能开的了口,听她说的有趣,诸位夫人掩住嘴唇吃吃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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