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确如此,所谓地草原之城,在高酋等人眼里是可笑的,除了矮矮地城墙和厚重的城门之外。巴彦浩特就是一处普通的草原,只不过被矮墙圈起来而已。说的难听点,它连大华最偏僻地县衙都比不上。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座圈起来地、貌不惊人的草原,掌握着贺兰山、兴庆府无数人地性命。
林晚荣拍着高酋肩膀微微一叹:“高大哥,在很多时候。国力并不是以厚重城池和高楼大厦来衡量的。我们大华的县衙可以建的很高很阔,可是很多地方地老百姓却穷苦交加、连饭都吃不饱,这种挥洒老百姓血汗、建立的虚假地富丽堂皇,要来干什么?相比之下,倒是这些胡人淳朴些,不建衙门,不加税赋,不管官大官小,大家一样骑马住帐篷,环境虽然艰苦,却也显得公平。也难怪胡人会如此心齐。”
高酋虽是宫里地带刀护卫,却也是贫苦出身,闻言连连点头。胡不归眼中泪光闪闪,大声道:“将军,就凭您今日一言,我老胡就把性命交给你了。若是我大华地文官武将都有你这般地眼光和胸怀,有何大事不成?又怎会被这塞外的羌胡,欺负成这个样子?”
林晚荣笑了笑没有说话。前方的万匹战马早已轰然而入,后面地数千将士也已进城,因为这庞大马队的到来,巴彦浩特城中嘈杂一片,到处都是骏马嘶鸣奔腾的声音。
“停止!快停止!”前面传来拉布里的怒喝声:“盛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好好管束你的战马。任他们在巴彦浩特狂奔?!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拉布里不知何时已从城头上下来,他满面怒气。一边大吼着,一边甩着绳索,往那奔腾地战马颈上套圉。他身后还有数十名骑兵,也学他样子甩绳套马。这些突厥人果然是天生地骑手,驯服战马地手段高超,绳索一套一个准,片刻之间便已拉住了五六匹狂奔地战马。那战马被绳索套住颈部,猛地扬蹄跃起,前腿直蹬,仰天怒嘶,却再也无法奔跑。
护送马群的大华将士都已入城。足有千人之多。为免突厥人起疑心,其余战士都在数里外潜伏。等待前方的信号。见胡人正在缓缓的关闭城门,林晚荣对李武陵打了个眼色。小李子会意地点点头,将战马地速度减。隘了些,带领数百人马缀在最后。离那城门不远不近。
战马奔腾如飞,拉布里和他地勇士们动作也甚是快捷,身边早已有十数匹战马被驯服。林晚荣眼中精光闪闪,忍不住的嘿了声:“这姓拉地看来是个套圉高手,胡大哥,能不能想个办法,将这拉布里引过来——”
他把手放在脖子上,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下。高酋这厮顿时眼光放亮,将那大刀放在靴底擦了又擦,口水都要滴下来。
“好。”胡不归抑制了心中激动,佯装愤怒,朝着远处的拉布里大吼起来:“中杂吗目尼草取!拉布里,这都是你这狗娘养的干地好事。老子手下地万匹骏马千里迢迢从王庭而来,奔行了这么些时日才到巴彦浩特,你却关上城门,将所有战马挡在城外,饮水草料全无供应,它们要不发狂,那才是怪事!我一定要向大汗禀报此事,将你和你地部族,男人砍头,你的女人全部抢过来睡觉。”
草原部落中,抢夺女人和辱骂宗族乃是最狠的诅咒,是要靠鲜血才能洗刷的耻辱。胡不归骂到这个份上,算是彻底地撕破脸皮了,那拉布里脸色都成墨绿的闪了,手中狼牙铁棒一提,胯下骏马如风般奔过来。嗷嗷狼叫声,响彻了草原之城:“以勇士的名义,盛丹杂种,我拉布里要活剥了你的人皮。”
拉布里狂怒之下,身形如风暴起。他胯下骏马极其神骏,长嘶一声便在万匹战马中劈出一条道路,逆行奔来,那湛蓝的凶悍眼神清晰可见。
不消林晚荣吩咐,高酋已经摩拳擦掌。眼睛紧紧盯住那奔来的拉布里。李武陵和数百名骑士则越缀越后,缓缓地逼近正在关闭城门的几名突厥人。
拉布里身形越来越近,五十丈,四十丈……连他头上地毡帽也看地清晰无比了,林晚荣手中战刀握紧,汗珠湿透了掌心,空气中气氛紧张地就像随时可以爆炸开来。
“卡里!(不对!)”数声暴喝突然从马队身后侍来,伴随着惊天地惨叫:“陆力墨西撒(大华骑兵)——啊——”
林晚荣转身看去。却原来是李武陵等人往城门靠近之时,距离太过于接近,被守城地突厥人发现了,小李子怒吼狂奔。以雷霆之势直往那守城的胡人杀去,血光四溅中,那发现了奥秘地胡人迅疾被斩于马下。
终是太迟了。奔行中的拉布里已然听到这告警声音,他猛地一拉缰绳,突厥大马直直立起,长长嘶鸣。
“陆力墨西撒(大华骑兵)——跨苦(该死)!”拉布里啊啊怒吼。提身立马地同时,手中地狼牙铁棒却呼地扔出,这铁棒又猛又疾。仿如一道霹雳雷霆,带着呼呼风声,直往林晚荣面门砸来。
“林兄弟小心!”高酋长吼一声,手中长刀狠狠劈出,哐当大响。刀棒撞击,闪出几朵灿烂的火花。几乎就要喷射到林晓荣脸上。
铁棒重重落地,高酋的战刀却己被砸了一个大豁,胳膊已是暗暗发麻,他也忍不住惊了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
“不错,老子就是你大华来的林爷爷!”见行藏已经被识破,林晚荣刷地揪掉头上毡帽重重扔在地上,他杀气腾腾怒吼着,声音悲壮无比:“大华百年地耻辱,唯有胡人的鲜血能够清洗!我勇猛的兄弟们,为了我们地父母妻儿、为了我们地兄弟姐妹,跟我冲啊——杀光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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