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林晚荣淡淡的挥了挥手:“等到他们真的走远、前方斥候报回了消息,咱们再动手不迟。胡大哥,你吩咐下去,大军轻装简从,继续往草原深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停下来。”
“得令!”胡不归点点头,急急忙忙的安排去了。
将昨夜生火造饭、驻扎帐篷的各种痕迹一一掩埋。再也看不出破绽了,林晚荣才挥挥手,五千将士打马启程,直往草原深处奔去。
越往里走,就越感觉到草原的宽广与浩瀚。放眼皆是蓝天白云、香花碧草。让人止不住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行走天地间。人是那么的渺小羸弱,仿佛沧海之一粟。
遥望远处的天地一色,忽然想起昨夜安姐姐说过的,“这草原就是我们的天堂”,语犹在耳。佳人却已芳踪渺渺,他便忍不住地双眸湿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安姐姐再同游这草原天堂。
虽在行军途中,斥候却源源不断地轮流派出。额部和哈部的动向每隔一个时辰便有飞马来报,胡人的探马也在不断的扩大搜索范围。寻找着大华人的行踪。只可惜,林晚荣却是绕过了哈尔合林。直接进军草原深处,竟是走了一个弯弯的曲线,在大方向上与突厥人背道而驰。这是胡人怎么也想不到地。
“胡大哥。我们现在距离哈尔合林多少路程?”一口气赶了三个时辰,直过了午后,才堪堪歇下脚来。初春的正午。阳光直射在草原上。暖洋洋地。一路奔波之下,众将士早已是大汗淋漓。脸颊涨的通红。反倒是林晚荣神态如常,安姐姐给他做的衣裳也不知是个什么料子。清爽透气之极。行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汗珠。
老胡在额头上摸了摸,甩下被染黑了的汗珠。喘着粗气道:“两百里开外地样子。按照那些胡人的脚程来算,他们此时距离哈尔合林地路程,应该在三百多里。”
“好。”林晚荣点了点头:“胡大哥,吩咐下去,所有弟兄停止前进,就地修整。特别叮嘱一句,现在我们是在草原深处。离赤塔只有四百里的路程。极有可能有胡人探马在四周活动。我们须加强警戒,所有人等不得擅自喧哗,更不得生火造饭,只许饮清水、食用干粮,就地歇息。”
高酋四周望了望,只见此处地形开阔平坦,连隐蔽哨都难以安放,正适合骑兵冲锋。他不解的摇摇头:“林兄弟。离着天黑还有个把时辰,怎地现在就扎营了?!我们便在这里过夜么?!”
林晚荣摇了摇头,默默不语,他抬头眺望,那方向却正是哈尔合林所在。胡不归想了想,轻声道:“将军,是不是今夜就要迂回动手了?!”
林晚荣叹了口气:“时不我待,现在来不及等徐小姐地消息了。不管贺兰山那边怎么样,突厥王庭我们一定要去。哪怕只留下一个脚印,那也是我大华人的足迹。是对胡人最深的震撼,叫他们再不敢小觑我怏怏华夏。胡大哥,这也许将是一条生死茫然的不归之路,你害怕吗?!”
老胡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我怕个球!!能杀到胡人老窝,那是每一个保家卫国地大华将士地梦想,就算死了,我也是笑着死的!”
林晚荣看了身边地高酋几眼:“高大哥,你呢?!”
“这还用问吗?!”高酋笑嘻嘻道:“自跟随林兄弟你以来,我打也打的开心,杀也杀地快活,如此美妙地事情到哪里去找?去突厥王庭逛逛也挺好,顺便再掳两个娘们,老胡一个,我一个!死也要死在突厥娘们的肚皮上。”
林晚荣呵呵笑了几声,目光幽邃,眺望远方:“胡大哥,高大哥,不要轻易的说生说死,我们还有许多地东西没有享受呢。我家里有青璇、巧巧、仙儿好几个老婆等着我,千绝峰上有孤独寂寞的宁仙子,苗寨还有狐狸一样的安姐姐,我答应了她,要勇闯苗寨、与她重游草原天堂的——所以,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我们所有人,都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紧紧的捏着拳头,长长的出了口气,似是为所有人鼓劲,那坚定的语气,如磐石一样硬朗。胡不归高酋受他感染,几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们一定活着回来!”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好。吩咐下去,全军修整,饮足战马,检查刀械,备好清水干粮,日落时分我们就出发这决定无声无息的传达下去,人群中顿时一阵肃穆寂静。所有将士都明白,今夜这一战,将是个新的开始,前面还有更加残酷的征程在等待着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惧怕,甚至隐隐的有些兴奋与期待,自从深入草原那一刻起,生死就已经不是他们要考虑地问题了。
林晚荣在队伍里巡视着,仔细检查每个战士的装备和给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今夜一战,下一轮的补充给养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多一分地准备,就多一分的希望。
回到自己战马身侧时,却见旁边的马上,突厥少女被捆的紧紧,长长的乌黑秀发,如云般洒落下来,遮住了她美丽的面颊。玉伽静静躺着,一动不动。那丰满地酥胸时起时伏,划出道道美妙的波浪。
“玉伽小姐,昨夜睡得好吗?!”林晚荣解开她绳索,将她放下马来,不咸不淡笑道。
玉伽被捆缚的时间长了,血液循环不畅,甫一落地,那双腿便不自禁的颤抖,软软的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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