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目光轻瞥,只见圣姑脸色妩媚,正朝着人群中的扎果用力挥手,似乎颇为欣赏他,对这边,却瞧都不瞧上一眼。
“没事,屁股上突然长了根针,过会儿就好了!”阿林哥苦笑摇头。
依莲自然以为他在胡扯,咯咯笑着,脸颊羞红。林晚荣揉了揉屁股,无奈道:“这么说,要成为苗乡最杰出地咪多,那就必须打赢马?”
“嗯!”少女轻轻点头。
没得选择了!他忽然脸色一沉,嘿道:“那好,我也去!”
依莲急忙拉住他:“阿林哥,要是不喜欢就莫要逞强,即使你不打马,也有人愿意对你唱山歌地!”
别人愿意有什么用啊,要安姐姐愿意那才行!他嘻嘻笑着拍了拍少女胳膊,甩开步子冲入抢马的人群中。
数千人去抢二三十匹快马,那情景之乱可想而知,林晚荣一冲进去。顿觉晕头转向,四面八方全是人,连根马毛都看不到。
正觉无奈间,眼神微瞥,只见不远处。身形雄壮的扎果正闲庭信步般在人群中穿梭。他所到之处。便有混入其中地黑苗侍卫团团护住。其他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林晚荣哼了声,暗自跟上他们。才没踏出几步。便听前面突然马蹄乱响,两匹快马风驰电掣般疾奔过来。众人蜂拥上抢,扎果却是身形极快。在众侍卫地掩护中。他猛地一牵马缰。脚下疾蹬,身如一块突然挑起的石头,稳稳落在了马背上。那骏马嘶鸣一声,扬蹄往前奔去。在周围黑苗地虎视眈眈中。谁也不敢抢。唯有放他远走。
这厮倒狡猾,林晚荣恼火的直跺脚。所有人地目光顿时都落到了另外那匹黑马上。这一看,却是人人心悸,那黑马地尾巴上绑着截三尺余长地短绳。噗噗地闪着火苗子,已经烧到了一半,这马早已惊了,发疯般乱窜。有一个不信邪的苗家咪多刚靠上去,还没拉住马缰,便被它狠狠一撩蹶子。弹了开去。
妈地。这是谁干地好事!林晚荣火冒三丈,眼见前面的扎果一骑绝尘,已在数十丈开外。再不撵就来不及了。他无暇多想。抖地巨喝:“快闪开!”
那火马迅捷如风划过眼前,直直的辟开一条通路,在众多苗家青年注视的眼光中。他身影如电,侧面跟着骏马疾速奔跑。竟然追了个首尾不差。
从来只有马撵人,没见过人撵马的。众多地咪多们看呆了!
他追了五六丈,气力便再也接不上,眼看人与马地差距就要拉大,顿时顾不了许多,猛然怒吼一声,用尽所有力气,身子向前弹出,猛地横着趴在了马背上。
这种骑马姿势是最危险地,何况又是受惊的火马,那骏马昂首嘶鸣,飞快地扬起前蹄,要将他甩出去。眼望着缰绳就在眼前飞舞,他一手拼尽全力扒住马背,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狠狠拉住缰绳,同时身形鱼跃,一个大劈叉动作,竟从马屁股上翻身过来,成了正面而坐。虽位置靠后了些,却毕竟是坐稳了。
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表演一般,诸位苗家看的眼都不敢眨,良久方才欢呼四起。
“阿林哥,阿林哥——”依莲站在山边的大石上,眸中泪花隐现,跳起来拼命向他招手。安碧如握紧的拳头蓦然松开了,忽然嘻嘻一笑,脸颊晕红的望住他,喃喃道:“好一个黑马小弟弟!”
映月坞地咪多咪猜们更是欣喜若狂,逢人便叫:“快看,那是映月坞地阿林哥,是我们红苗!”
众人看的起劲,唯有红苗阿林哥有苦自己知。这是一匹受了惊的火马,好处是它会一个劲地狂奔,没人敢接近。坏处是,它只会越跑越快,根本无法刹车!
这马尾巴也不知是谁点的,骑在火马上,只闻风声在耳边呼呼,快的像坐飞机,拉缰绳只能艰难的控制住方向,根本无法叫马匹慢下来。他咬牙切齿的东张西望,这一看,便瞧出问题来了,不仅是他这坐骑,另还有五六匹骏马也是被点燃的。唯一不同的是,其他火马上都无人乘坐,而那奔行在最前的扎果,除自己能勉强跟上外,其他人等一律落的远远。
距离终点还有里把路程,他与扎果之间相距约有二十丈,此时他又不得不感激,要不是这火马,我怎么能距离扎果如此之近呢?
一匹是气势汹汹的快马,另一匹是烈焰熊熊的火马,花山节开场的打马,已经彻底演变成了扎果头人和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红苗小阿哥的单打独斗。
“驾,驾——”扎果大声催促着,又不断的回头张望,眼中很有些紧张。虽然领先二十余丈,但就这红苗咪多方才表现的骑术来看,谁知道他还有没有保留呢?
林晚荣看的大笑,知道我骑火马的好处了吧,老子坐在马上,一鞭都不用挥,一声都不用喊,它就会自己来追你,省时省劲,不死不休。
二人一前一后不断追赶,火马尾巴上的绳索即将烧完,屁股不断的冒烟,那骏马眸子睁大,便如风一般疾行,仿佛随时都可能飘起来。林晚荣在战场上整天与马打交道。靠的就是它来保命,控马技术早已娴熟无比,扎果虽也骑术精湛,相比起林晚荣来说,却总少了那些生死间地灵性。
苗家人何时见过如此精彩的追逐,芦笙也不吹了,舞也不跳了,个个盘在山崖两旁。睁大了眼睛。目睹这精彩绝伦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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