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娥见大小姐气仍未消,便急忙赔了不是,与她说些好话。刘月娥这人心直口快,大小姐是知道的,两人昔日同行又是结下了友谊,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大小姐自然不会跟她当真,不一会儿便又和她说笑起来,只是看着林晚荣的眼神,却又多了些奇怪的东西。
林晚荣正等得无聊,却听那于会长叫道:“陶公子,你可算来了。”
闻声望去,却见陶东成面含微笑走了进来,旁边却还跟着个女子,身材娇小玲珑,一身火红的衣衫,像秋天地里成熟的小辣椒。
这小妞,又翘班出来玩耍,妈的,纳税人的钱都养了蛀虫。林晚荣看着那小妞,鄙夷地想道,那个女子却是被他修理过的陶婉盈小姐,只是今天换下了么服,看着火辣辣的。
大小姐却似是没看到那陶家兄妹二人般,继续与那刘月娥说话。
陶婉盈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了萧玉若,顿时高兴起来。她急忙大喊了一声“玉若姐姐”,正要跑过来,却见她旁边立着的那个家丁林三,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陶婉盈心中一打颤,步子顿住了。那日当着众人面前被他羞辱的情景又涌上心头。
她心里羞恼交加,却又有些害怕他,犹豫了良久,终于走了过来,对着大小姐切切叫了声:“玉若姐姐,你早来了?”
说话的时候,却拿眼光去瞪林三,似乎是想为自己壮胆。
林晚荣嘿嘿一笑,目光在她身上从上到下的巡视一圈,陶婉盈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便急忙双手捂在了小臀上,脸色涨得通红。
大小姐见她神色,想起这便是林三作的怪,好气又好笑,瞪了林三一眼,对婉盈笑道:“婉盈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陶婉盈见萧玉若似乎没有怪罪自己的样子,急忙道:“玉若姐姐,我今日是特意向你道歉来的。那日早间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了,你千万不要见怪。”
萧玉若淡淡地道:“婉盈小姐,我那日已和你说的明白了,只要你不再责难我们萧家之人,我与你便仍是朋友。”
陶婉盈嗯了一声,道:“姐姐说的是。只要你家这个林三,莫要再欺负别人,我决计不会为难他。”
靠,我长得很像暴徒么,要你这样警告我。林晚荣听得不爽,大小姐也是眉头紧皱,对陶婉盈道:“陶小姐,林三的脾性我是清楚的,虽然性子不见得好,却也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的。那日之事,候公子却是有错在先,你当时也在场,相信心里也很是清楚。话说回来,即便是他真欺负了别人,那也是公堂之上说理去,却用不得别人来说三道四。”
林晚荣嘿嘿一笑,大小姐这话听得舒服啊,对婉盈这种小妞,就该用强的,绝对姑息不得,否则她便登鼻子上脸了。
陶婉盈理亏,又不敢得罪大小姐,便不说话了,正巧陶东成与那于会长谈完话,婉盈急忙挥手叫道:“大哥,大哥,玉若姐姐在这里。”
陶东成看见萧玉若,笑着走了过来道:“贤妹,我前日到府中去拜访,本欲邀你同行,却是没有遇见,后来听婉盈说遇到了你,我才知道,你竟是提早到了杭州。这几日在杭州过得可还安好?”
萧玉若不冷不淡地道:“托陶公子的福了,尚还算好。”
陶婉盈急忙拉住陶东成道:“大哥,我们便坐在这里吧,与萧姐姐同桌。”
这商家年会,规矩不是甚严,男女皆可混坐,陶婉盈才会有此一说。
大小姐见陶东成要坐在自己身边,忍不住眉头一皱,却是想不出好的理由推拒,不由自主地望了望林三。
林晚荣却是理解了大小姐的求助之意,婉盈将陶东成推到大小姐旁边凳上刚要坐下,却听林三道:“对不住了,陶公子,这座你不能坐下。”
陶东成当日与林三一番谈话下来,却是至今没摸清他的底细,此时闻听他言,看了他一眼,哼道:“为何?”
林晚荣笑道:“我家小姐最近诚心向佛,虔诚得很。昨日方才到灵隐寺前拜了五百尊菩萨,许下了心愿,求了上上之签。那灵隐寺的大和尚告诫说,这上上之签非同小可,要想签卦灵验,这几日除了萧家之人与女子外,便勿要接近生人。所以这地方,陶公子你可坐不得,佛祖要怪罪的。”
大小姐听他信口胡诌,竟是真真假假,忍不住心里暗笑,那灵隐寺我是去过了,签条也求了,前半句时真,后半句是假。这么说话,便是假话,也是有鼻子有眼,让人难以分辨真伪。
陶东成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该怎样说话。这应签之语,便是假来,那也要当真。那陶婉盈却是强道:“尽会胡说八道。”
林晚荣凶神恶煞地瞪她一眼道:“谁胡说八道?”
这话却是激起了群愤,向佛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这些做生意的商户们,满桌之人皆怒瞪陶婉盈。亵渎佛祖,实在是罪不可恕。
陶东成急忙拉了拉她袖子,向众人抱拳道:“诸位同僚,舍妹年幼不懂事,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陶婉盈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看了林晚荣一眼,却见他正无所谓地站在边微笑,便知道自己又上了这恶人的当。
她知道自己不管是动口还是动手,都不是那个林三的对手,便拉住萧玉若道:“玉若姐姐,那日我路上拦住了你,回家之后哥哥便将我臭骂一通,拉我到这杭州来向你赔罪。他想你念你,对你这心思,怕是谁也及不上了。我昔日犯了过错皆是我自己任性胡来的,你千万莫要误会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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