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容颜俏丽的女子,立于楼中,望着悬挂在空中的四副对联,脸上含笑,凝神思索。旁边一个青年男子放荡不羁,正与两个少年猜拳取乐,不亦乐乎。那女子眉目清秀,脸上含晕,生的美丽异常。
青山仔细瞅了这画图几眼,顿时惊道:“大哥,这是我们酒楼啊,哦,我明白了,这是你与洛小姐初次见面的场景,你出了四副绝对。”
洛远也是暗自点头,当日大哥写完这四副对联,便与自己两兄弟喝酒取乐,浑不把姐姐当回事情,哪知到了今日,大哥却真的要成为自己姐夫了,这缘分的事情还真是奇妙不堪。
林晚荣也不答话,微微一笑,顺着那第一幅画图继续挥笔。
一个青年立在讲坛之上,虎目微扫,神情冷峻,台下才子才女皆是面容惊异。洛凝站在中间,呆呆抬头,银牙轻咬,眉目微蹙,一副忧心模样。
洛远一拍掌道:“大哥,这一副,说的是你在金陵书院与姐姐讲学的事情吧。我早已听人传的神乎其神了呢。想来定是那个时候开始,姐姐就被你吸引了,妙极,妙极,大哥,你一定要多教教我。”
第三幅画,却是堤坝之上,一个女子望着辛苦劳作的民夫,面含忧色,提笔疾挥,旁边一个青衣家丁望着小姐微微摇头,满面惋惜。
这个场景不用说,就是在金陵闹得沸沸扬扬的家丁怒殴才子的典故了。林晚荣想起那日堤上场景,也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洛才女大概就是受了数次打击,才会对我记得如此深刻吧。
第四副画便是花船之上,一个青年面孔微醉一手提壶,笑对诗词,卓然不群。一位小姐站在帘子之后,手执丝帐锦帕,面色微红,局促不安。
青山大叫道:“这个我明白,是洛小姐送大哥芙蓉帐的情形。大哥,你画这洛小姐可画的太像了。”
林晚荣略一沉吟,继续挥笔,第五幅画,前面是一个年青男子,手执一段红绫,身后牵着一女子,那女子身形曼妙,却只有一个轮廓,远望似是洛小姐,近看却是红盖头半遮脸孔,那脸孔也未细细描绘,看不出是谁来。
一口气将这五幅画画完,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又细细端详了一番,甚是满意。
洛远懊恼地一拍头道:“大哥,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我平时怎么就没想到呢?有你这样的奇思妙想,哪家的女子见了能不心动?大哥,我是真的服你。”
林晚荣微微一笑,点头道:“青山,小洛,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你们的了。”
“大哥,要我们做什么?”青山大声道:“几千号兄弟正等着你吩咐呢。”
林晚荣哈哈一笑:“用不了那么多人,七八百号人就够了。”
他对青山二人嘱咐了几句,青山眼睛一亮,大声道:“高,实在是高,如此一来,那洛小姐不表态也得表态了。喂,小洛,我可等着喝你姐姐的喜酒了。”
洛远苦笑道:“大哥,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太轰动了些?我怕姐姐她心里害羞啊。”
动静太大?你姐姐最担心的就是动静不大,害全金陵都以为是她倒追我,眼下我这样做了,怕是她睡着了都会笑呢。
“不要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林晚荣神秘一笑,信心笃笃地道。
洛远只得点点头,笑着说道:“大哥,这些事情我们连夜去办,保证让你和姐姐都满意。不过我们不在这里,那你做些什么呢?”
林晚荣耸耸肩道:“喝喝酒,睡睡觉。这些事情也很重要的,总要有人来做吧。唉,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而已。”青山哈哈一笑,取了五副画图,拉着洛远忙去了。
林晚荣心情难以平静,想想仙儿和巧巧两个丫头都在洛凝那里。她们两个可是先进门的,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吧。他便又取来纸笔,为两个女子每人做了一幅画像。
与巧巧画地,是那日洞房花烛的情形,小丫头面色含晕,轻垂臻首,害羞吹熄那蜡烛。与仙儿画的,却是当日被炮火所中微山湖上养伤,二人郎情妾意的场景。这些都有着深深的纪念意义,相信绝不会引起三女之间的战争。
画到得意之处,望着几个截然不同的女子面容,他心中寂寞难耐,恨不得飞到洛凝的绣楼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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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儿姐姐,昨夜睡得好么?”方才梳洗过的洛凝,拉住从里间走出来的秦仙儿的小手,脸带红晕的说道。
秦仙儿听到那声姐姐,心里受用,大方的点点头,道:“睡得甚好。洛小姐,你这《平沙落雁》的残曲孤本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昨夜瞧了一夜,都舍不得放手了。”她轻轻抚摸着手中一本有些残破的小册,眼光中透出浓浓的喜爱之情。
洛凝见她爱不释手,心里欢喜,羞涩道:“仙儿姐姐,昨夜我们相谈那般愉快,还用得着这么见外么,你直接叫我凝儿就是了。”
洛凝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秦仙儿出身却更是非凡,虽然命运多舛颠沛流离,但那学问见识却不输于洛凝。昨夜洛凝请了她与巧巧来,二人相谈一番,倒也颇对胃口。
秦仙儿见洛凝这般讨好自己,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是总督大人的千金,寻常人家哪敢随便称呼你名字——”洛凝神色一急,秦仙儿傲然一笑道:“不过你既然有此诚心,于公于私,我这一声都可叫得。凝儿妹妹,你这《平沙落雁》孤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古曲典籍早已失传,流传下来的都是孤本,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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