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闪过一丝心悸的感觉,紧紧搂住她的身躯,咬牙道:“那老王八拿苗寨安危逼你?妈的,我去砍了他,再砍他儿子,再砍他孙子,砍他祖孙十八代——姐姐,你笑一笑啊,你不要吓我。小弟弟很胆小的,你笑一笑啊,笑一笑小弟弟就教你跳钢管舞。”
安碧如微微摇头:“杀了他又能怎样?杀了一个诚王,还有十个、百个、千个诚王会站起来,你杀得完么?至于笑么——”她脸上现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轻声道:“以前对你笑得还不够多么?现在,请你放开我——”
林晚荣听得发愣,是啊,以前安姐姐没事的时候就对自己笑眯眯的,虽然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自己,但那感觉却充实而又甜蜜,现在她不笑了,自己心里越发的堵的慌。
“把手放开。”感觉环住自己的手臂还是那样有力,安碧如望着他,轻声而又坚定道。
“不放!”林晚荣大声道:“放了你就跑了,我到哪儿找第二个白莲教抓你去。”
安碧如变戏法似的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望着他道:“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拦的住我么?”
“这个——”林晚荣无奈苦笑。安姐姐的武器还真是神出鬼没啊,自己随身携带地两杆枪。一杆舍不得对安姐姐使,一杆想使,人家却又不让。他从到这个世界泡妞以来,一直是无往不利,该调戏的调戏,该勾引的勾引,基本没有受过大的打击。眼见这个貌似放浪的安姐姐,却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自己无从下嘴,心里的郁闷是可想而知的。
还从没见过他这么蔫头蔫脑的样子,看样子是受了很大打击,安碧如望了他一眼,一狠心道:“人生哪能尽是欢乐,该当聚就聚,该当散就散。我与你相处的日子,甚是开心快活,当然,今晚除外。”
听她言中隐隐有厌世之意,林晚荣吓了一跳,急忙紧紧拉住她:“姐姐,你不是要落发为尼吧,你可别吓唬我,我这开水还从没泡过不长头发的茶叶呢。”
“非是落发为尼。”安碧如摇摇头:“诚王答应了我,过了今夜之后,便会保我苗寨百年安危。我在外面飘荡了这么多年,累了,想回苗寨看一看。”
“回苗寨?!”林晚荣睁大了眼睛:“姐姐,我也跟你去看看吧,我好久没去过少数民族了。我在那里骑马抢亲,再把你抢回来。”
安碧如听了想笑,却又强自忍住了,瞪他一眼:“你当我苗寨是什么?皆是男女两情相悦,自动结合,哪有什么抢亲的。”
林晚荣唉了一声,懊恼道:“哦,是我记错了,抢亲的可能是蒙古族吧。你们苗寨中讲究的是男女两情相悦,看来我和姐姐你还算不上相悦。”
安碧如淡淡扫他一眼,咬牙道:“你是仙儿的相公,我是仙儿的师傅,叫我如何与你相悦。”
正因为你是仙儿的师傅,那才又有味道嘛。这种话,在这个关口,他可不能说出口。“哦,还有,师傅姐姐你让我对付宁仙子,我和她才刚刚开始,你这一下要走了,我该怎么应付?”他说到这里,四处张望了一眼,按照理论来说,宁雨昔现在应该就在自己不远处。
安碧如摇头道:“你放心吧,她那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以她的能耐,大概早看出了我与你是串通的,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她跟在你身边,只要你施展对我的那些手段,战胜她不是问题,我对你有信心。”
安碧如每件事都安排好了,看来隐退之心是早已定下了,想起她那日夜闯天牢拼死相救的事情,估计她是准备以性命相殉了,林晚荣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匆忙中找出个理由,急急道:“姐姐,诚王说派你来勾引我,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他明天看不见你的人影,不是会怀疑么?”
安姐姐淡淡道:“你放心。今夜我会一直留在房里打坐的,你就好生安歇了吧。”
林晚荣急忙跳起来:“姐姐睡床,我去打坐,唉,好几个月没练功夫了,要是再不加把劲,就要被姐姐你超过了。”
安碧如转过身道:“你天天到处乱转,不肯安下心,就算再练上一百年也超不过我。要你打个什么座?”
林晚荣早已爬上椅子坐好,苦恼点头:“我也想与姐姐一起睡床啊。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师傅姐姐长得跟仙女似的,我定力又差,要是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就不太好了。所以,还是分床睡吧。等以后再合床好了。”
与这小子说上一会儿话,真是扰乱心神,安碧如强自吸了几口气,平心静气,慢慢的呼吸平缓下来,竟然缓缓睡了过去。
本来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入幕之夜,就算不能真个销魂,但是摸摸抓抓占些小便宜,那是免不了的,却被自己一句话搞成这个样子,失策啊,真是太失策了。林大人懊恼欲死,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方过了一会儿,却听见安姐姐轻声道:“你过来,睡我旁边。”
“这个,不太好吧,说好了要分床的。”口中如此说,他跑的比猴子都快,一咕噜钻到床上,闻着安姐姐淡淡的芳香,卖乖道。
安碧如纤手伸出,微带着颤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林三,这个世界上人心庞杂,难以揣测,虽不敢说人性本恶,但作恶之人却是不少。你恶行不少,但心思却不恶,比无数的伪君子都强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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