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强词狡辩!”诚王怒不可遏:“圣坊得百年尊重,天下读书人敬仰的东西,怎会有错?”
“王爷,”林晚荣冷笑道:“天下读书人敬仰的东西不会有错,那难道是圣祖皇帝题字题错了?该当让这什么玉德仙坊凛然众人之上、与天同齐?”
“这,这——”诚王前一句话出口,便已知道限于了被动,与这林三对质,微有马脚,便立即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晚荣转身抱拳,严肃正经道:“皇上,小民昨日在玉德仙坊中取得圣祖昔年真迹,正要向您呈上!”
“宣,快宣!”皇帝急急自龙塌上起身,端容颜,正衣冠,率领众臣恭然迎出。
太祖题字早已由两个小太监亲持,穿午门,过中堂,直往正殿而来,老皇帝与众臣迎上,一起跪倒在地,虔诚磕头。林晚荣嘿嘿奸笑,我这祖丈人的题字还真好用啊,到哪里都是百试不灵。
叩拜完毕,皇帝恭恭敬敬接过圣祖真迹,回到金殿仔细观摩一番,老怀激动,叹道:“圣祖真迹,历数百年之后方才重回我等不孝儿孙之手,朕心里惭愧啊。”
徐渭启奏道:“圣祖真迹回归,此乃天大地祥兆。林三所说是真是假,唯皇上鉴别一眼,便可分出真伪。”
皇帝又看了那题字一眼,忽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果真是‘与夫齐’!太祖圣贤,数百年前便有此训示,这玉德仙坊竟敢矫诏百年,哄骗朕与天下人,妄图颠覆我大华国体,与天平齐。此等罪行恶大滔天,万死不辞,来啊——”
高平急忙抱拳上前。只听皇帝怒道:“将太祖真迹拓印万份,发放于天下读书人之手,让他们看看,自称与天齐的玉德仙坊是如何地胆大妄为、欺君犯上的。谁若再敢为圣德仙坊求情,便以同案犯论处,绝不姑息。”
圣上龙颜大怒,众人谁还敢触他逆鳞,殿上人人噤声,不敢言语。聪明如徐渭者,早已看出,这就是皇上与林三演的一出好戏,那玉德仙坊犯了大忌,即便没有林三,也有别人会将他亲手铲除,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皇上,”林晚荣正色道:“那玉德仙坊虽然是罪大恶极,但其门下弟子也只是一时受其诱骗,才不慎上当的,小民建议,此事可惩大恶,对那些幡然悔悟地弟子,则应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此举既显皇上仁慈宽爱之心,又能促进那些上当受骗的士子奋发图强,为我大华贡献力量。”
徐渭和李泰同时附议:“老臣赞同林小兄地举措。对待圣坊门下弟子,不妨宽大待之。以显吾皇仁厚。”
林晚荣又将那改组玉德仙坊、开论坛、办学校、兴理工地的提法讲了一遍,老皇帝大手一挥道:“准!赐银万两。兴办学堂,网罗天下人才,文人墨客,奇淫巧匠,皆在收录之列。林三,你便任这学堂的大祭酒,为我大华育百种人才,兴盛万年江山。”
林晚荣大汗,难怪青璇叫我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以她地身份,官银私银还不是滚滚而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皇帝一句话,我就当了校长了,有老丈人的鼎力支持,这学堂成为天下第一,也是指日可待。到时候老子门生遍及天下,走到哪吃到哪。想了一会儿,他又有些犯愁了,我当这校长,除了洞玄子三十六散手,还真没什么好教授的。
诚王大惊,林三已经有了李泰的支持,若再办起学堂,网罗天下人才,其权势之大,何人能与其对抗。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一咬牙,挺身而出:“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诚王兄,此事有何不可?”皇帝淡淡道:“难道你还在为那居心叵测的玉德仙坊鸣不平?此事可有先祖手迹为证。”
诚王硬着头皮道:“这林三勾结白莲圣母,其居心叵测,难以揣度,若将兴学堂之事交于他手,怕是天下万民难以信服。”
林晚荣心里偷笑,若说最居心叵测,非老皇帝莫属了,他心里跟明镜似地,安姐姐的事情,他比你清楚百倍。
“真有此事?”老皇帝淡淡道。
“此事千真万确,臣弟家人亲眼所见。另,新科状元郎苏慕白大人也有目睹。”诚王朝苏慕白打了个眼色。
苏状元望见林三嘴角的冷笑,心里隐隐有种不妙地感觉,但此时箭在弦上,却又不得不发,唯有硬着头皮站出来道:“禀皇上,此乃微臣亲眼所见。臣亲见林三与白莲圣母与客栈中幽会——”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苏慕白的身份非同小可,由他亲自指证,二人便已势成水火,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二人中必有一人灭亡。
见苏慕白站出来,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稍纵即逝:“苏卿,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苏慕白一句话出口,哪能收回,心中害怕,脸上却要做出坚决的样子:“微臣亲眼所见,绝无欺侮。”
皇帝淡淡叹了一声,对林晚荣道:“林三,你可有话说?”
林晚荣点点头,走到苏慕白身边,笑道:“状元兄,你说亲眼见我与白莲圣母幽会,小弟想问一句,按照道理说,你与白莲圣母从未谋面,如何认得那白莲圣母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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