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山此时便站在这一片阵雾之外,他并未急着进入其中,反而是若有所思的观察着身前早已经被浓雾笼罩的区域,尽管他的目光根本无法看穿十丈的距离。
片刻之后,杨君山开始缓缓的走动起来,可仍旧不曾进入阵法当中,而是绕着最为浓郁的阵雾边缘走动,边走边向着阵雾之中观望,手指不时的掐算,仿佛正在推算着什么。
杨君山绕着阵雾边缘行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原本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仿佛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猛然一顿,阵雾之中一阵翻滚,一柄短匕突然在他身前飞射而出,若是他之前不曾停下脚步的话,这柄短匕便正好刺入他的身体。
那短匕一击不中已然在瞬间返回,阵雾之中隐隐传来怒骂之声,可就在这个时候,杨君山却是脸色一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开了蛇吻弓,弓弦张开,灵光箭便已经对准了阵雾的一处所在,仿佛早已经笃定在此处定然有人隐藏一般。
弓弦如霹雳般惊颤,灵光箭瞬间消失在阵雾当中,阵雾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和数声惊呼怒骂,杨君山冷冷一笑,蛇吻弓在手中瞬间消失,与此同时,人也快速离开了此地。
而就在他离开的刹那,阵雾之中又有数道法术神通冲破而出,在杨君山先前站立的地方落下,炸起好大的声势,引起附近的阵雾一阵翻滚搅动,可却不曾伤了杨君山分毫。
无人主持自行运转,且又经过了近两百年的时光,就算是再强大的阵法,也必然会变得千疮百孔,再精妙的布置也难免漏洞百出。
先前隐藏在阵雾之中偷袭杨君山之人,显然就是无意当中发现了阵雾中的一处漏洞,原本能够对修士灵识产生影响的阵雾在这一小片区域当中居然无法影响阵中修士向外探查,于是便心生邪念,想要隐藏在此守株待兔,有人路过时出手偷袭,而被偷袭之人却无法察觉他们的所在。
不料他们碰上的却是精通阵法的杨君山,这一处漏洞对于他们埋伏修士而言是误打误撞的找到,而对于杨君山来说却是明明白白的被找了出来,那些人的偷袭被杨君山躲过,而且还被杨君山反过来利用他们的疏忽,以蛇吻弓重创了其中一人。
不过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杨君山也不欲纠缠,反击之后便脱身而走,这个时候阵雾的存在反倒阻碍了那些人试图追击的打算。
杨君山又向前行进了大约五六里的距离,这才停下身来,喃喃自语道:“按照推算来看,应当就是在这里了!”
阵法虽然仍旧在运转,可毕竟已经有了漏洞,对于其他人来言或许只能够通过运气来发现漏洞,而对于阵法师来说,这些漏洞完全可以推算出来。
杨君山单掌按在地面,而后闭目凝神,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片刻之后,却见他忽然睁开了双目,道:“就在这里了,起!”
已经按在地面上的手掌再次向下一顿,在他右前侧七尺远的地面突然泥土翻涌,一杆裹满了泥土的一尺长短的三角小旗从地底翻了上来,旗面黑乎乎的沾满了泥巴。
杨君山神色一喜,伸手一摄,这杆小旗倒飞入他的手中,泥巴脱落露出了青铜色的旗杆,而后随着他的手一抖,旗面上的泥巴也纷纷角落,瞬间变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淡黄色的旗面。
果然猜得不错,作为布置阵法品质最佳的器具,能够延续阵法两百年的运转,则必然是阵棋无疑,而这一杆淡黄色的阵棋,便是形成雾阵的基点之一,同样是一处关键的所在。
杨君山将这杆小旗找了出来,虽然不至于令整个雾阵崩溃,但他却能够手持这杆小旗轻松进入雾阵,而不再被雾阵中的一切所影响。
不过这杆小旗入手之后,杨君山却并未急着进入雾阵,而是将小旗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的赞叹,单从这杆小阵旗的品质上便能够看得出制成阵旗的阵法师水准之高远在杨君山之上,这让他对于洞府的期待也越发的热切了几分。
不过更令杨君山意外的是,杨君山在这杆小阵旗上查看到的符纹篆文却并不仅仅只是雾阵一种,那种妙到毫巅的嵌阵之术又在这一杆仅有一尺,三角旗面也不过五寸的阵旗上出现了!
这一杆小小的阵棋不仅仅只是布置雾阵的一个基点,同时还是另外一种阵法成型的支点,至于这是何种阵法,杨君山到现在却无法看出来,恐怕只有碰到阵法之后才能够计较。
只是从洞府出世到现在已经三四天的时间过去,进出雾阵的修士也有不少,可一直不曾听说雾阵当中还存在着另外一种阵法呀?
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杨君山将手中的阵棋一扬,便踏步进入了雾阵之中,那浓郁的雾气在杨君山进入的刹那便翻翻滚滚的从地面八方向他涌来,可堪堪进入他身周三丈的时候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阻挡,在杨君山周身三丈方圆之内形成了一片空白之地。
杨君山似乎早有所料,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心念微动,灵识已经向着四周延伸,这一次却并未受到阵雾的丝毫影响,方圆六七十丈范围内的动静尽数纳入了感应当中。
杨君山手持黄色阵旗,一路畅行无阻向着阵雾深处走去,中途也曾碰到一些在阵雾之中四处游走乱闯的修士,杨君山也不欲多事,在这些人发现之前便已经被杨君山从容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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