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别人本来没让保镖跟多紧,就是想低调。不是因为你追着不放,你们几个还围上去像是要打人,别人的保镖才动起来的吗?”
另外几人赶紧撇清关系。
“可别乱说啊,没有的事!我只是脚下打滑不小心走近了点而已!”
“咳咳,我视力不太好,跟人聊天的时候忍不住会站很近,但我可真没那意思。”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能随便动手动脚。”
中年女人见这些原本的帮凶一个二个怂得飞快,自觉带头大哥的她面子有点挂不住,“你们该不会是缩了吧?你们可都是大老爷们儿!算了,不管你们怎么看,这事我肯定不服!”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生物,名为杠精。
真正的杠精不畏强权,绝不会轻易低下高贵的头颅。
顶级杠精可以杠到地老天荒。
古时候曾有个被人诬陷送上县衙的杠精。
被抓捕时,他痛骂狗官瞎了眼,痛骂世道不公,表示做鬼也不会放过狗官,表示自己一定死不瞑目。
他在公堂上顶杠县令每一句话。
县令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他都能回一句关你屁事。
县令不堪其杠,本来可判可不判,最后判了个秋后问斩。
等到秋天快要斩他时终于水落石出翻了案,县令本要将他无罪释放。
他却还在顶杠,爷我就不走,爷我就是要让你当昏官,让你遗臭万年,你必须砍了我!
于是他求仁得仁,真被砍了。
可惜人家县令没臭,他自己却成了悲剧与笑话。
现在这大姐就有点这种味道,面子挂不住了,说什么也得争回来。
旁人劝她,“大姐算了吧。我刚想起来这人是谁,石锤科技的大老板,身家几百亿呢。他老婆更厉害,比他还有钱,好像是林一工业的老总。”
这人本是好言相劝,哪想到这句话把傻大姐逼上“绝路”。
骑虎难下啊,难受啊!
听说那家人家产几百亿,甚至可能更多,她心里本来咯噔一声慌得不行,可马上反应过来,如果这时候收摊,自己岂不是真成了怂包?
“有钱又怎么了!有钱也要讲道理!他再有钱能把朗朗乾坤买下来吗!如果他没这么有钱我还不说什么,但你们想过没?既然他真有几百亿,没事干嘛还带着孩子参加这种比赛?这对他有什么意义?一点儿都没有!”
“我就告诉你们吧,这种人打的主意是什么?他是要让咱们的孩子给他那小女娃子当垫脚石!他肯定早就和评委串通好了,那个小女娃就算只画个太阳出来,也得是冠军!各位,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我就不说什么了,可咱们的娃付出这么多年心血,居然输给四五岁的小娃子,这能忍?”
“你们不少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吧?你们千里迢迢来参加这比赛,多辛苦。他们搞的居然是这种名堂,算什么?”
她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她自己都信了。
“大家扪心自问,摸着你们的良心想一想,这次比赛评委都是些大师,我们以为这是公平公正的比赛,才兴冲冲带着咱们的娃来。可他们如果输给这种小孩子,输给闹来玩儿的东西,咱们的娃这辈子都得难受!”
油腻大姐不去搞传销真的可惜了。
经过她这样一煽动,众人心中一分析,还真有道理。
“各位家长朋友们!我们当大人的委曲求全一辈子,没问题!我们再多委屈都能受,可这是咱们娃的事,事关咱们娃的前途!这家人仗着有钱有势要搞暗箱,要踩着我们的娃当垫脚石!他们倒是开心了,五岁小娃娃拿下青少年组冠军,多了不起,一辈子都是资历!”
“可咱们的娃一辈子都是背景板!是他们的承托!我绝不答应!我们穷,我们没权没本事,我们苦了一辈子,但我们的娃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今天给他得逞了,咱们孩子的人生观和自信心就都没了!”
“这一步我们退不得!不是为了争口气,也不是为了面子,我们这些当爹当妈的,就该记住一句话!谁敢动我们的娃,我们就和他拼命,哪怕他是天王老子!”
人群顿时炸了,翻天了。
“没错!”
“大姐说得好!”
“我们要抗议!”
“必须要个交代!”
“反对暗箱!我们要公平!”
“没有公平就退赛!这种破比赛我们不参加!”
“有种就几百亿买我的命!”
悄悄藏在人群中的便衣保镖被这场景吓到了,赶紧悄悄找了个角落给沈崇打电话,通知此事。
现在事情已经从简单的小矛盾变成阶级对立,一下子变了味。
那位大姐虽然看起来油腻,但真是个人物,少说也得是培训讲师出身,洗脑功夫一套一套的。
“沈先生,情况不太对劲,不然干脆还是退赛吧?”
将沈崇拉到旁边,免得欣欣听到,李鸿牧忧心忡忡地说道。
沈崇心头火起,“不退!现在尤其不能退!如果真就这么算了,那我们反而真成了她嘴里说的那种玩意儿,这锅我和孩子妈接不得,欣欣更接不得!不能小看这事,处理不好得真成大负面。”
李鸿牧只是个保镖,只考虑到安全问题,没沈崇想得这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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