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大孩子倒不用太担心,但欣欣年纪小,按照通常认知这样年龄的孩子可没那么听指挥。
不过欣欣并没要他多费心,早在侯秋华宣布结束瞬间便嗖的画完最后一笔,打完收工。
接下来是打分环节,因为青少年组的特殊情况,这个环节被弄得比较复杂。
为减少不必要的工作量,先由比赛监督与评委会以最快速度筛选出六十四幅水平差距明显的画作。
这部分画作将会以糊名的形式在比赛场地边展示,评审团与学生家长都可以现场查看。
如有意见可以提出质疑,评委老师将会做出现场点评,但代价是这就暴露了糊名画作的作者是谁。
当然评委老师一般不会一棍子打死,最后通常会扔下一句,“孩子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可能是今天发挥不好,也可能是选题出了问题。望再接再厉,孩子还有很大上升空间。”
当然了,也有些人的画作会被直接判“死刑”。
不但今天没机会,在这方面也没才华与天赋,趁早改行拯救人生。
不过烂到那个程度的家长通常闷不做声,哪能自取其辱。
按照原计划,另外六十四幅晋级画作则会被评委们先行打分,再统计分数,最终公布结果。
不过由于赛制改变,打分环节稍微变动,评委们的封闭式打分变成了赛场边的公开打分。
届时评委们将坐在评委席上,由于临时变动实在没空间给学生家长和学生安排座位,大家只能或站或坐的聚集在一起,对六十四幅晋级画作逐幅品鉴并打分。
当然,这六十四幅同样糊名。
学生和家长除了能认出自己的画作之外,别的画作作者都不知道是谁。
这让不少心怀鬼胎妄图给欣欣飙低分的家长的鬼蜮伎俩胎死腹中。
得知这情况后沈崇心头大石落地,只要自己别傻乎乎的暴露出去,那起码在大众评审这环节不会吃亏了。
稳!
考虑到时间有限等诸多原因,每幅画的品鉴时间不超过四分钟。
时间一到,所有学生家长与评审成员同时上交打分表,并由工作人员进行统计取加权平均值,并将在下午四点至五点间公布最终结果。
对于评审团里的大师们而言,他们给出最直观的感受哪用得着四分钟,基本上手一看,心里便能将画作者的水平琢磨得九成准。
但对学生家长和参赛选手而言,四分钟的品鉴时间实在太短,打分要多精确是不可能了,纯粹靠缘分。
不过考虑到基数够大,每个人都按照第一印象给出初步判断,综合平均下来,倒也能八九不离十的看出差距。
画画是个在某种程度上特别直观,但品鉴上限又极高的艺术。
普通人的第一观感本就是传世名作的考核标准之一,这种模式不太专业,但也相对准确。
随着参赛选手按照隔间顺序鱼贯而出,欣欣终于在高个监督的陪同下从里面走了出来。
欣欣满脸涨红,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沈崇哪能问她画得怎样,抱起来就赶紧去找吃的。
都把小心肝累成这样了,画成啥样根本无所谓好吧,填饱肚子要紧。
“慢点,欣欣你喝慢一点!别呛着!”
“欣欣你还要吃?这都第三碗了啊!”
“哇,可以了可以了,最后一口,吃下这口真再不能吃了!”
在欣欣大口大口喝稀饭的当儿,那边人群里已传来阵阵哄笑和喧闹之声。
不到十五分钟,六十四幅“车祸现场”被迅速筛选出来,其实都没轮到评委会出马,比赛监督在用手持低速吹风吹干并收拢画作时就已经无所遁形。
参赛选手水平参差不齐,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
一些家长是希望子女在美术这条路上走出条康庄大道,但也有不少人抱着重在参与的玩票心思。
有些人被嗤笑声气得面红耳赤,但却死死拽住自己孩子,又或者捂住孩子的嘴巴,又或者再三强调千万不能说出去,等比赛结束了咱们再把画拿回家装起来。
孩子水平相对较高的家长们则带着各家的娃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一幅画一幅画的看,每看到一副菜出新境界的,都点评一下,又或者乐一乐。
每当他们以为某一幅画烂出了新高度时,却总又能在这排画架后面发现“新天地”,然后又是一片啧啧称奇之声。
其中最兴奋的就是那油腻大妈,这人简直神了。
她那娃水平显然不错,并明确的告诉她发挥得很好,这六十四幅“悲剧”里没他。
油腻大妈顿觉长脸,再次扮演起意见领袖的角色,仗着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各种指手画脚高声点评。
更扯淡的是她每次发现“新天地”,都会用询问的目光往沈崇和欣欣吃饭的角落飘。
她的目光所向更又带着其他家长一起往这边看。
大家眼神都挺复杂,既是在嘲笑沈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有钱爹,又是在同情欣欣这么可爱的瓷娃娃摊上个神经选手爹。
“我反正不相信这个小女娃能画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刚才那些比赛监督肯定是在看稀奇,看她怎么烂到新境界的吧?哎呀。你们看这个色彩,天呐,简直稚嫩得像三岁娃娃调的,就是那小女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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