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生擒俘获,押在手中,说不定日后可以派上大用场。即便是换不回那位地尊,也能在关键时刻做个有用的棋子。
便打定了活捉魏不二的念头,缓步向洞内走去。
……
再说魏不二,一进洞便瞧见那蜮兽仰面躺在左侧墙壁根底,又在地上来回打着滚。
他自然想起第一次进洞之时,自己便是由此发现了嵌在地面上的数百颗蜮灵石,不由哭笑不得:
“蜮兽老兄,我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什么蜮灵石?”
却见那蜮兽冲着自己直摇头,又伸出一只毛绒绒爪子,直指墙壁上那一副名叫《不悔》的字。
他心头一动,便琢磨:
“地上的蜮灵石早就被我搜刮得一干二净,如此想来,它这般做的目的,多半不是让我去注意地上的石头,而是另有别的意图。”
想着,便连忙走到那副字跟前仔细观察,却横竖瞧不出有什么玄机。
忽然,又是裤腿一动一动,低头一瞧,只见那蜮兽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字画,来回几次,又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不二奇道:“难不成你要我也学你,背靠那字画打几个滚?”
蜮兽连连点头。
“这也太荒唐了吧?”
他忍不住想到,“我是洞中作战的老祖宗,洞里歼敌的本领通天彻地,干嘛要学个毛球滚来滚去。”
又想此刻死到临头,倒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又有何妨?
当即一迈步,将后背贴在那字画之上,亦是左右来回地摩擦。
半晌,却毫无半点动静。
忍不住气道:
“蜮兽老兄,我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要来作弄我?”
蜮兽连连摇头,指了指不二,又指了指自己,仍是来回打滚的模样。
不二细细瞧它,只见四肢大开,各呈直角,颇为好笑的模样。
他忽然心念一动:“难不成是我学得不对?”
便照着那蜮兽的模样,将胳膊腿脚齐齐张开,似个翻转的乌龟一般,贴在墙壁上左右晃动。
便在此时,那魔女背着手,缓步从洞口走了进来,见到不二这副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地冷笑:
“魏道友果然是个英雄好汉。死到临头,还有这样的玩耍兴致。”
但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听“吱”的一声,那副字画直直地落到了地上,一股异常刺眼的光芒自不二身后激射出来。
紧接着,他背靠的墙壁忽然向里缓缓凹陷,凹陷之处正是一个人张开四肢的模样,方好将他嵌入其中。
再一瞧,不二的身影竟然越来越模糊了,眼看就要化作一道虚影消失不见。
那魔女大惊失色,立时冲了过去,在其消失的一刹那,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这一人一魔在一阵虚光闪烁之后,一并消失不见了。
只剩地上那副字,轻轻地落在了那蜮兽身上,将它整个盖住了。
第117章 秀秀的心头雨和林安的失算
榕城的雨,总是喜欢在夜里出门。
有时候轰轰烈烈地下个一整夜,似乎要把大地灌饱了。
有时候又软绵绵的,淅淅沥沥便是滴答了一宿。清爽的雨的味道从门缝里钻进来,从窗纸上渗过来,飘得满屋子的湿润气息,将床上半睡半醒的人哄得睁不开眼。
……
昨夜的雨,却下的与众不同。
初时并不是很大,但落得挺着急,打在地上是密密麻麻的雨点声,一阵要比一阵密集。
过了不久,这雨越下越大,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天河决堤了,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灌。
到了半夜不知哪个时辰,雨势渐渐缓下来,但仍是阴郁地、绵绵地下着。空气中弥漫着不甘的气息,似乎是因为一整夜的努力,竟然也没有盼来期待的结果。
这场雨,下到了秀秀的心里。
一开始是焦急的等待,接着便是乱七八糟的念头疯狂地在脑袋里打转,到后来便是心力憔悴,极度失望的情绪不住地在心头蔓延。
距离出谷,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各宗的人马已尽数撤离,师傅也带着月林宗幸存的弟子返回宗门。
秀秀却找了个借口留在榕城。
一个人去了傀蜮谷外的大殿,在四周的山林上搭了个临时的木屋,每日在周遭盘桓,找寻,等待。
这附近人迹罕至,让她清削的身影更显落寞。
偶尔会遇上云隐宗的木晚枫,也是一脸惆怅地到处溜达。
两个人并不惯熟,见面只是点头招呼,而后各自离去。
木晚枫大概待了半个多月,某一天在忽然不见了。
这方圆百八十里地,便只剩了秀秀一个人。
有时候,晚上一个人,怪瘆得慌。
虽然宗盟已经将魏不二的名字列在了死亡名册上,云隐宗的顾长老也签了字,事情似乎下了定论。
但秀秀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六耳猕猴的直觉也在提示她,魏不二并没有死。
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又似乎在告诉她,魏不二或许真的不回来了。
此刻正是一夜雨后,推开小屋的门,湿润的空气和满山的风景涌进来了。
她却无心赏阅,缓步走出门,又在这附近转悠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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