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女笑道:“是了,咱们两个身上,八成被她动了手脚。”
二人便连忙打量查看周身,却未发现什么异样。
正是纳闷着,却见马鹿兄将头一低,用鼻子拱了拱不二的脚底。
不二连忙抬起脚来,只见自己的脚底沾着一道贴纸,竟然与鞋底呈了一般的颜色,只凭肉眼,几乎难以辨别。
忍不住气道:“原来是你害惨了我们!”
便将那符箓从脚底拔了下来,只见是薄薄一张纸一般的物事。离了脚底,立时变成极为不起眼灰色。
当即伸手,便要撕了它,却是半点也撕不动。拿剑去削,亦是留不下丝毫印记。火也烧不着,毁也毁不掉。
那魔女笑道:“犯不着跟这死物生气吧?毕竟是蓝狐儿做的手脚。”
不二道:“我只是想把它毁去了,省再来害人。现下该如何处理?总不能丢了去。”
那魔女接过那贴纸,细细观详了一番:“这贴纸材质颇有些奇怪,倒是不易轻易毁损。若是将它丢到这里,也不大妥当。万一蓝狐儿寻迹找到它,再凭着对地上蹄印的分析,猜出我们两个的行踪,岂不是糟糕至极?”
不二点头赞同:“事关你我生死,不得不多思虑一些。更何况,以她的性格手段,未必做不到此事。”
便问她有何良策。
那魔女从怀里掏出一袭薄纱,将那符箓裹了起来,那符箓身上的微微灰芒立时灭掉了。接着说道:“我这薄纱可以屏蔽气息感应,那蓝狐儿多半找不到它了。”
不二笑道:“如此甚好,咱们走罢。”
“慢!”那魔女一把拉住了他,盈盈笑道:“这蓝狐儿害得你我如此倒霉,我将她好生戏弄一番,如何能出了这口恶气?”
不二想了想,回道:“万事全凭小心。我觉得,像蓝狐儿这等角色,还是少去招惹的好。否则,一不小心留下把柄,反倒弄巧成拙。”
那魔女忽然想到雪兽凶潮中发生的事,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些。
稍稍定了定神,才嗤笑一声:“你救人的时候,连死都不怕。这会儿倒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了。”
不二道:“救人时是性命关天,差一步都不行,我也来不及多想。此刻,我们既有别的选择,为何还要冒这风险?”
说着,他拿出玲珑雌佩,看了看:“这蓝狐儿先前如何对付我,如何害我,我自然也不大甘心。但眼下你我还活着,便是对她最好的报复。更何况,咱们手中拿着玲珑佩,她再也得不到了。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懊恼一辈子。”
提起那玲珑雌佩,那魔女忽然生出一丝好奇:“你说这玲珑佩,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功效。那仙家秘籍中竟然会说,盖天下神物无出其者。”
不二摇头以示不知:“这只能问那蓝狐儿了,蓝烛也没有听到。我倒是觉得,只凭她口中所谓的仙家秘籍,就认定玲珑佩乃是天下神物,实在不大靠谱。这蓝狐儿只因看了这所谓的仙家秘籍,就埋头苦干二十年,把蓝烛搞得家破人亡,也算一个天下奇人。但不管怎么说,只有这雌佩,而没有雄佩,那神奇的功效也使不出来,我们也无法探知一二。”
那魔女想了想,忽而神情郑重:“其实,我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是我这面纱固然可以屏蔽符箓的气息。但究竟能屏蔽多少,却是未知之数了。倘若咱们将这符箓包起来带走,万一那蓝狐儿还是可以察觉咱们的行踪岂不是糟透了?”
说着,指了指玲珑雌佩:“想她为了这玲珑佩,苦心隐忍二十年,实在叫人不寒而栗呢。”
言下之意,自然是觉得蓝狐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
不二叹了口气,这玲珑佩还真是个惹祸的引子,这贴纸也是烫手的东西。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将这符箓连同这面纱扔掉。
便问那魔女有何良策。
魔女早就在心中有了盘算,便一口气道了出来。
不二听罢,连连点头:“这个法子的确是好,若是那蓝狐儿感应不到那符箓也就罢了。若是她能感应的到,定要叫她似个没头苍蝇般乱转,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布鞋绑在马鹿的蹄子上,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那魔女道:“便是要让她更加认定,自己往南追是没错的。”
不二奇怪道:“那我们现下便绑在马鹿的蹄子上不就好了,何必还要等到百里地之后?”
那魔女叹道:“她生性多疑,倘若第一时间瞧到你的鞋印,反而会生起疑心,适得其反呢。”
心中却暗自好笑:“我就是要故弄玄虚,让这自认聪明的蓝狐儿胡猜乱想一顿,最后发现自己被骗的团团转,叫她晓的我虽然功力尽失,但也不是好惹的。”
不二仔细思量了这计策中的诸多环节,觉得的确没什么疏漏,便在无异议。
二人照计行事,那魔女拿着玲珑佩与一众马鹿往东边,宏然界与寒冰界交汇处而去。
不二则带着数十只马鹿直奔南方,行过百多里地,便依照那魔女所说,在其中一只马鹿的左前蹄和右后蹄绑了自己的鞋子。
又行过百多里地,忽然瞧见一个温泉,便就此驻足,跃进温泉洞底。
便琢磨:“那魔女让我将这符箓包起来,挂在马鹿身上,丢在哪里算哪里。但万一蓝狐儿真的感应到了,追了过来,瞧见这些马鹿帮着我们戏耍了她。一怒之下,岂不是要将它们通通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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