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古怪的是,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读懂了这古怪文字的意思。
其一大抵意为:“福祸难料心可料,祸至心灵。”
其二大抵意为:“遥不可及身可及,瞬息而至。”
每一卷中又似乎蕴含着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蕴意,随着冰凉气息的自在游弋,在他识海中疯狂转动,顷刻间融在一片神魂之内……
……
那冰凤自觉了却因果,心境复归平静,正要拂衣洒然而去,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当即冷哼了一声。
不二正在稀里糊涂之中,忽然被这声冷哼轰了过来,只觉得肉躯乃至神魂为之一震,差点趴到了地上。
紧接着,听到一句冷冰冰的人族语丢了过来:“小子,毕蜚额头上的冰凤纹身,乃是索命利器。三十年内,你若是不能突破通灵境,就等着被这纹身索命,永世不入轮回罢!”
说罢,一脸冰寒地转身凌空,一声贯绝四域的清鸣过后,耀眼的蓝芒几通狂闪,整个身子猛地涨大千万倍,又变成了遮天蔽日的大冰凤。
翅膀轻轻一挥,气势骇人、刮骨削肉的凛冽罡风大作,但不二所在之处,却无丝毫风动。
那如山似海的巨大身躯猛地像绿色光罩上的黑片直撞而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透明的碎片一通狂射,散了满天满地,便好似有千万弓箭手射出了千万箭矢,汇成了密密麻麻、气势如虹的箭洪箭雨。
那冰凤转瞬间便冲入了光罩之中……
第185章 人生无常,福祸难料
不二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落回了先前用玲珑佩融开的坑洞之中。
向上看,四周一片罡风疾动,但以不二所在的坑洞为圆心,半丈之内却静如寝室,想来自是那冰凤所为。
他呆呆地看着冰凤巨大的身影钻入光罩,实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冰凤是谁;为什么盯上了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对自己的镇海兽又做了什么;离开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威胁自己……
对此,他几乎一无所知。
唯一肯定的是,有毕蜚额头上的冰凤纹身鉴证,她的威胁绝非虚言。
“三十年,三十年。”
他反复念着。
三十年的时间,只怕自己连开门境后期也未必能突破啊。
如此一想,死里逃生的侥幸便荡然无存。
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沉识内海,只见毕蜚和那人面蛇身的镇海兽紧闭双目静静坐着,额上的冰凤纹身熠熠发光,分外刺眼,便好像索命的恶鬼一般。
他试着引导神识潜入二兽体内,结果离得老远,便被一道透明的,类似墙壁的隔离物猛地震开了。
这一震反倒连累神识微微受损,半晌缓不过来。
一番郁闷之后,只好将神识重新收归识海,便感应到识海中央,静静漂浮着的两卷帛书。
心中暗道:“这两卷帛书,一个是那冰凤从毕蜚身上取下来的,另一个则是从那人面蛇身的镇海兽上取下来的,也不知有什么用处。”
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后悔。
那冰凤多半认识这人面蛇身的镇海兽,若是能与她问一问,说不定便能寻到这镇海兽的根脚,自己也不必在毕蜚一棵树上吊死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方才哪有自己开口说话的余地。
他且琢磨着,一不小心便将神识遣入了那卷略微发黄的经书之中。
忽然,听到一句似乎来自九天之外的,若有若无的喃喃耳语:“人生无常,福祸难料。祸由因果,由因至果。缘因而果,晓因知果……”
往后便是一大堆玄之又玄的话语,听得不二一知半解。
渐渐的,那声音愈发的清晰起来。到最后,便以一句重重的“祸至心灵”收了尾。
话音方落,不二便觉神魂微微一荡,内海中的法力竟然不受控制蜂拥而出,顷刻间涌入了这卷帛书之内。只一会儿功夫,竟然吸走了将近五分之一的法力。
那帛书收了法力,当即黄芒一闪,他便觉见一股莫名的惶恐之感骤然袭来。
脑海中竟然凭空闪出一个画面:
只见茫茫漆黑夜里,漫天罡风疾雪,巨树乱枝横飞,在一个丈许深的洞内,那魔女仰头望空,满脸绝望之色。
下一刻,一只横跨天际的巨大手掌忽然从天而降,瞬间将那魔女所在的坑洞砸得稀烂。
末了,便是一片血肉横飞的模糊画面。
吓得不二浑身一颤,连忙将神识从那帛书之中退了出来。
一摸额头,全是湿漉漉的汗。
连忙向光罩之内望去,只见晴天白日,也并未瞧见什么擎天巨掌,这才松了口气。
心中暗道:“难不成,方才的画面,只是未来某一时刻的征兆么?”
他颇有些不得其解,想待会儿回了浩瀚森林中,定要与那魔女做些叮嘱。
接着,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又将神识探入了那卷半白半黑的帛书之中。
当即神魂一通狂震,立时生出极度的头痛欲裂之感,几乎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接着,内海之中的法力似洪水泄闸一般疯狂涌出,一股脑地灌入了黑白帛书之中。
只是盏茶的功夫,内海中的法力便要被吸得见底。
他连忙断绝法力输送,却无半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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