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难不成你还要好生感谢他们两个加害之恩?”
“那倒不至于。”不二摇了摇头:“贾海子说的不差,我们两个现今的确是不死不休的干系。不过,他说自己身上被顾乃春施了追踪秘术,我倒很是怀疑。顾乃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早就料到我突破了通灵境,还会千里迢迢赶过来找贾海子的麻烦?”
“他指使婉儿来找我,想必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把这个信息告诉我,把生死利害讲明白,好叫我不敢轻举妄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木晚枫仔细分析道:“追踪秘术若是假的,你也洗不脱杀人的嫌疑;要是真的,你把顾乃春的宝贝徒弟杀了,他还不把你碎尸万段了?你听我的,眼下万不可冲动,总归他二三十年内,也未必能突破通灵境,你想杀他还是易如反掌。”
“再过不久,他就要去西北参战,我倒觉得这机会再好不过。”
“我原本也是这般打算,”魏不二苦笑道:“不过他既然已经猜到我要杀他,想必去西北也会做好万全准备。到那时,他多半已将此事告诉顾乃春,我便更难着手了。”
木晚枫立时明白了:“难不成你打算这次便动手?”
“不错,”不二点了点头:“我跟你们去青羊镇,路上可以想办法搞清楚,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被顾乃春施以秘术。倘若没有,我便不妨扮作青角魔,一招送他到西天。”
木晚枫想了想,也觉得青羊镇之行,许是最好的机会,便不再劝阻,笑道:“你若要动手,千万要叫上我,让我出一把力也好。”
不二奇道:“这是为什么?”
木晚枫道:“这小子刚入宗的时候,曾打过我的主意,也算结下一段缘分,我好送他一程。”
“我怎么没瞧出来?”不二愣了一下:“几年前,从宗内出发,往傀蜮谷去的时候,也没见他……”
木晚枫笑道:“他对我说,钟情我很久了,问我什么意思。我就说,我入宗之前已经有了夫家,女儿都可以打酱油了,你要是想做我的女婿,倒是可以考虑。他听得吓了一跳,就再没找过我。”
不二好笑之余,也有些吃惊,心道哪有人会随便开这种玩笑,连忙问道:“你当真有了夫家?”
木晚枫摇了摇头,目光忽地迷离起来,似乎想起什么,许久才笑道:“上辈子许是有夫君的。这辈子,应该还没嫁人呢。”
说罢,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嘴角一弯,给不二笑着说道:
“对了,你失踪两年多,月林宗那个叫钟秀秀的倒是挺记挂你的,非但在榕城附近找了你半年,后来还给你做了个坟头,立了碑,祭奠什么的都没落下……哎,真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的……”
……
翼日清晨,蒋英和尤三字找到不二,说贾海子已归队,大家早些启程,尽快到青羊镇,了结师命比较好。
众人合于一处,不二见了贾海子,故意叫他贾师弟,还嘘寒问暖一番,又叫他外出行走,多向几位师兄请示,不要恣意妄为、临时脱队,好生将他恶心了一把。
贾海子气得要死,想径直骂回去,又怕触怒了他,一冲动真的把自己杀了解气。
正要忍气吞声,忽然想到:“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试探我身上到底有没有追踪秘术吧?我若是露了怯,岂不是正说明我说了谎,才会忍气吞声?”
贼小子,差点上了你的当啊!
当即头一抬,作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冷笑道:“我受了师尊之托,办了些公事,有什么不妥么?”
说罢,神色镇定,心中却好不紧张,暗道自己这句话说的可大有门道。
若是露怯显的心虚,跋扈更像是死撑,非要抓住中间的平衡点,不卑不亢,软硬适度才好。却不知魏不二听了,心里如何想得。
岂料得魏不二只点了点头,端了一幅副高深莫测的贱兮兮的笑容,便离去了,只留下他站在原地,心中惴惴不安,没个落处。
众人收拾妥当,便离开旅店,将要出城的时候,忽然见到一处大墙根底,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纷纷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不二心下好奇,便凑了过去,三两下挤到人堆里。
只见人群之后,墙根地下蹲着个老汉,饿的面黄肌瘦,形容憔悴,又愁眉苦脸的。
老头脑袋上方的墙面上,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百十来个字。
不二仔细看罢,原来是一段悬赏公告。
悬赏内容大抵是要杀死一个藏匿在青羊镇的青角魔。
赏金是三十两纹银。
不二问了旁人。
皆说这老汉儿来宁城已经十几天了,这悬赏榜文却还在这里挂着,根本无人揭榜。
蒋英便纳闷了,奇道:“若是青羊镇有角魔,他只管去找当地顾家的修士,到处悬赏干什么?这么点影子,连土匪也顾不来罢?”
尤三字却道:“问一问。”
不二自打相认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果然开口就是三个字。
蒋英二话不说,将那老汉拉过来,先给了些吃的,叫他饱了肚子,才问起缘由。
那老汉见几人器宇轩昂,又皆是修士模样的打扮,连忙跪在地上,哭着求救。
蒋英被他搅得好不烦躁,骂道:“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还不话说清楚了,我等也好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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