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前辈若是觉得青羊镇值守任务艰巨,贵宗难当此任,可以向本宗提出申请,我们收回此镇领地,派给临近的龟山宗也好,西峰宗也罢,总可以保得一方百姓平安。”
说着,又道:“此魔不除,我等心下难安,这便告辞了。”
说罢,也不管顾乃春脸上是什么神情,带着常元宗一队人手径直离去了。
待他们离远了,蒋英才气得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有一天叫你们倒大霉。”
尤三字连忙劝道:“惹不起。”
顾乃春脸色很是难看,心想常元宗是霸道惯了,可也没有几个这般不讲规矩的。却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好歹自己也是地桥境前辈,竟然半点面子也不给。
不过也是没个奈何。
像常元宗这等庞然大物,岂是自己一个地桥境修士和云隐宗这般中等宗门能惹得起的。身为附属宗门,便该有附属宗门的觉悟。过日子,还要看对方的眼色啊。
他收起心内不悦,平复心情,一脸肃色,转身向本家几个锦衣子弟道:“听见了么?不知道你们觉得如何,我的脸面已经丢光了,本宗的名声也毁的差不多了。你们但要有一星半点的警觉,早些把那青角魔解决了,也不至于今日如此难看!”
顾乃春现今是顾氏家族的族长,也是修为最高的修士,说话自有好一番威严,吓得顾家那几人跪地直领罪。
“你们今趟好生表现,若是能杀了那青角魔,便将先前玩忽职守的罪过抵去,若是叫常元宗的抢到前面,你们便将各自手里的领地退出来,回宁城领罪罢。至于顾喜,便跟我回云隐宗干几年杂事弟子再说罢。”
这几人岁数都不小了,排了好些年的队,才轮到分配领地,已是各自家中顶梁支柱。若是今遭一回就把领地给收走了,那可真的要欲哭无泪。
于是,齐齐跪在地上直磕头。尤其是青羊镇的领地修士顾喜,磕得头都破了,只道知错了,定要全力以赴,非要把那角魔碎尸万段不可。
顾乃春摆了摆手:“表态的话我就不听了。我也知道你们天赋所限,本领低微,远不是那青角魔的对手。此番你们不是除魔的主力,只消做好岗哨巡查,一旦发现角魔踪迹,速速报来便好。”
几人领了命,匆匆忙忙便离去了。想来自也不敢怠慢,若是寻不见角魔的踪迹,估计吃饭、睡觉是想都不敢想了。
只有顾喜留了下来,想是另有安排。
顾乃春又与不二,木晚枫几个云隐宗弟子说道:“你们都是各院精英弟子,也都参与过傀蜮谷大典,有的还位列大典前三名,有的还参与过西北战役,此番青羊镇除魔战,正是你们大显身手,为本宗长脸的好机会。务必要赶在常元宗除魔小队之前,将此魔就地诛杀。否则,方才按那春花所说,我们连一方百姓也守护不了,还有什么颜面称自己是宏然正宗?”
“此番藏匿在镇内的,若只是个青角魔,我便不会出手,你们只凭自己的真本事,跟常元宗的除魔小队比一比。叫她们也瞧一瞧,我们虽只是小门小派,但论起真实本领和除魔卫道的决心勇气,比任何人都不差的。”
众人听了,皆觉得他所言极是,纷纷响应。
蒋英更是卯足了劲儿,非要在常元宗的除魔小队之前,把那青角魔就地阵法才好。
顾乃春见众人斗志昂扬,便不再多言,将众人两两分成一组,各自负责一片区域巡查之责。
蒋英和尤三字一组派往北面区域,贾海子和婉儿一组派往南面,魏不二和木晚枫一组派往西面,顾乃春自己在东面巡查。东南西北便无遗漏。
末了,他又与不二专门嘱托:“你是本宗在此唯一的通灵境弟子,自要与春花一般,责无旁贷地担起扛鼎之责,决不可有半点退缩的之意。”
他说的越是语重心长,不二越是听得心惊肉跳。
只因他此刻越是向自己示好,事后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自己,越是没人会怀疑他。
顾乃春说罢,伸手在不二肩膀轻轻拍了拍。
但不二明显察觉到,一道微不可察的暗芒自他手边而出,悄无声息地落在自己肩膀上,钻进了体内。
立时猜测这是用来监视自己的暗手,心中更是打鼓。
顾乃春便叫顾喜领着几人去顾家在镇上的院落,安排了各自住处。
不二被领到靠西面一间厢房,一进门,吓得魂都飞了。
这屋子里的摆设布置,竟然和他先前在脑海中所看的,自己被割断脑袋死去的屋子一模一样!
“西面的屋子,好送我归西!真是晦气啊!”
他便说这房子阴气重,问顾喜再有没有别的房间。
顾喜心说都是通灵境的修士了,还怕什么阴气啊。
不过,仍是耐着性子,带他又看了几间,可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摆设布置。
原来这些屋子平日都用作客房,无人常住,顾喜索性图省事,一般无二地糊弄了装饰。
“这他娘的,也是必死之局!”
不二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随便找了一间,先安顿下来。
但想起先前看到的恐怖画面,也不大敢一个人走进房门,只好灰溜溜地站在门口,一边打量四周的情况,一边盘算起来。
想人生得意须尽欢,要不然倒起霉来,真是哭都没地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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