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铸槌敲心门,
地魄生木钟声玄。”
忽而恍然大悟:“三更敲钟!”
便是经秀秀提点,终于发现藏在诗中的奥秘,又忍不住问道:“也不对啊,难不成只要三更敲钟便可以了?这样的藏中诗,虽是隐蔽,但千百年来,青羊镇的百姓总有几个聪明的,总可以发现其中的奥秘吧?”
秀秀道:“自然不止如此,你仔细看,‘三更敲钟’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处在每句诗的第五个位置,这自然不是随意而为。要我猜,那留钟的修士,要么是暗示,需在三更时候,五次敲响钟声;要么,便是需要把这几句诗当做口诀一般,念过五遍。”
“于是,方才时到三更,我一边敲钟一边念口诀,也不知哪个口诀管用了。”
她说着,心情倒是非常不错。
这古钟虽是四阶法宝,但竟然在开门期的时候,也能勉强驭使一二,更不要说往后的潜力。想来,日后作为自己的主战法宝,也足够用到天人境。此行既能收获这四阶法宝,便算是大道机缘真的失去了感应,也算极有收获。
再者说,看贾海子死得那般凄惨,顾乃春又疯疯癫癫,想来那大道机缘也是万分险恶。自己托了魏不二的福,没有跟过去,说不定也是万幸。
又问起不二,方才那人如何消失不见的。
不二便将自己双镇海兽的情况大抵说给她,方才正是靠镇海兽的神通,才躲过一劫。
秀秀听了,心内甚喜。须知,镇海兽的神通对于修士来讲,皆是保命绝密、自家跟脚,除非是非常亲密或者信任的人,万不可以透露分毫。
一时间,她的心头扑通扑通直跳。
忽而,从怀中掏出一个灰扑扑符箓,美眸深深瞧着,伸出手指轻轻抚着其上一道狰狞的裂纹,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一阵狂奔疾走过后,也不知行了多少里地,不二明显察觉到,法力在大雾中飞快的流失,现今只剩了一半多一点,虚弱感不时袭来,头脑也有些发昏。
反倒是秀秀,原本法力就将近耗竭,再也无从可失,竟然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前方不远处,微微有些光亮,似乎便要看到血色大雾的尽头,二人方要松一口气。
“啊!”
秀秀忽然眉头一皱,觉见胸口骤然发闷,不由自主轻哼了一声。
紧接着,便听见那铃铛发出一声清鸣,在一阵光芒闪动过后,铃铛外侧忽然浮出一个青龙模样的纹身,神态与原先古钟外侧雕刻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体型缩小了数倍。
“怎么?”不二问道。
秀秀脸色泛白:“白虎,似乎被击散了。”
不二心头一沉,不用猜,定是那人追上了白虎,并且凭着地桥境的修为压制,一举将其击溃。如此一来,二人只怕也要危险了。
“那白虎还能招的出来么?”他忽然问道,倘若还能招出来,倒不妨再使一出声东击西之计。
秀秀分了一缕神识沉入铃铛,而后摇了摇头:“召唤兽既被毁去,便要修养很长的时间。”
便只能叫身下青龙再加快一些遁速。
心慌慌又逃了不久,忽然觉见一阵骇人的气势从身后荡起。
回头一望,雾海中不知多遥远之处,一道耀眼青芒透过浓密的红色大雾,隐隐照了过来。
不必说,定是那人一路追了过来。
“快逃!出了血雾,便还有的拼。”
不二说罢,秀秀已驭着青龙猛地一窜,瞬间遁出数十丈,一兽二人似腾龙出海,从大雾中猛地钻了出去。
只见眼前仍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月光点点,透过枝叶渗了下来。
但下一刻,忽然从血雾中跟出一道青芒,一下蹿到二人身边,化作一道细绳,瞬间将两个人一并捆住,卷到了地上。
不二早有准备,当即抽出青云剑,把那细绳子一举割断。
眼看便要越上青龙,秀秀却叫他稍等,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物,轻轻一丢,掷在大雾边缘。
便是这么一耽搁,那人一声怒喝,瞬间冲出了雾海。
抬头正瞧见两张惶恐的面容,冷哼一声:“逃的了么?”
话音未落,正要出手,忽然从脚底一带窜起一圈黑色光柱,像牢笼一般顷刻间围住了他。
他匆忙着一挥袖子,向那黑色光柱轰出一道法力。
方一触,便听砰的一声,黑色光柱化作了浓重稠密的黑雾,顷刻间将牢笼内变成一团黑漆漆的。
立时间,竟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明知道是做徒劳之功,还要负隅顽抗?”
他被反复折腾了一番,怒火直烧,愈发没有耐心。
此话问罢了,却根本听不见有人应答,便是运足了法力,双袖齐齐挥舞,几道苍白云龙自袖口而出,张开血盆大嘴,眨眼间将那黑雾吞得一干二净。
急忙向四下瞧去,二人已然不见踪影,唯有一条青龙的虚影消失在月下远处的林木中。
他猛的一跺足冲那虚影倏地追了过去。
转眼便追到了近处,再一瞧那青龙背上竟然空无一人。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连忙返身向之前那大雾边缘折去。
可哪里还有不二和秀秀的影子。
“只会玩一些没用的鬼把戏么?”
他心中讽笑一声,神识自识海中蜂拥而出,似一张巨大的渔网一般散了开来,把四周寸缕不漏地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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